17、红黑碰撞（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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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加……武士？”

“哼，那可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角色，”琴酒的音调微不可闻地变了，仿佛记起了某种不好的回忆，“关于那家伙的一切都是谜，如果他已经潜入组织的话，绝对是个大麻烦。罢了，也算得到了一条有用的情报，必须尽快上报BOSS。”

“那炸/弹……”要不要回收？

“蠢货！”琴酒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别管炸/弹了！仁和加武士就在里面，你是嫌命太长吗？！”

他还不想换司机。伏特加虽然笨了点，开车技术却一流。

“哼，那些炸弹是梅洛提供的，”琴酒轻笑，“就算被发现，也只会查到那个女人身上吧。”

伏特加：……大哥你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走了，伏特加。”琴酒随手把遥控器丢到后座。基尔敢应下命令，她的忠诚便已经证实了一半，剩下的，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观察。

他还不想一次性面对别墅内的两个怪物。

此时已至子夜，不远处，钟楼之上，三根巨大的指针重叠的一瞬，0点的钟声响彻夜空。

与这浑厚钟鸣一同响起的，还有新宿别墅区轰雷般的爆炸声。

赤井与水无会面的那栋别墅此刻仿佛置身阿鼻地狱，埋在院子周遭的烈性炸/药被同时引爆，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将可怜的小木屋炸得七零八落。烟尘裹挟着火浪，在寒风中肆虐，半个天空被这明亮的火光映得恍如白昼。

别墅里的人显然逃不出去的，估计此刻已经被炸成灰了。

“见鬼！”伏特加不由咋舌：“这炸/弹的威力大得过分了！”

“……”琴酒凝视着爆炸的方向，似乎想起了什么，阴沉着脸拨通上杉夏香的号码：“梅洛，是你搞的？”

炸/弹经由梅洛之手，他没来得及仔细查验，这种明显被改造过才能达到的爆力，只可能是她动了手脚。

“什么啊……哦，你说那批炸/弹？怎么样？是不是比秋日祭的烟火还漂亮？”

夏香打了个哈欠。她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蒙着水汽，然而语气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屏幕：“我怕你舍不得引爆，特意安装了定时装置呢！伴随着零点的钟声，FBI和他罪恶的灵魂一起升入天堂——简直胜过价值百亿的世界名画啊！”

“哼，”琴酒不知该如何评论，“倒是符合你的恶趣味。”

“开心一点啦琴酒先生，宿敌被铲除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吗？对了，述职的时候，别忘记为我向BOSS请功哦？”

“啧。”懒得再听女人轻佻的笑声，琴酒直接挂断电话，抱臂往后一倚：“伏特加，开车。”

…………

米花町，出租公寓内。

心情愉悦地合上手机，夏香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转了好几圈，又乐呵呵地跑到厨房，翻出一瓶黑麦威士忌。

她拧开瓶塞，琥珀色的透明液体流入高脚杯中，轻轻一晃，醉人的酒香便溢满了屋子。

月光洒在地板上，难得良辰美景，如果不痛饮一番，实在教人惭愧。

夏香举着酒杯走进卫生间，将大半杯黑麦威士忌尽数倾倒进抽水马桶。

“赤井秀一，”她抬高杯子，缓慢地倾倒着，脸上露出恶役般的黑泥笑容，“你个挂逼也有今天。”

哈！王牌探员！银色子弹！老贼亲子！

被她上杉夏香一波炸/弹送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乌黑鬈发的女人爆发出一阵狂笑，她丢掉酒杯，摇晃着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贴着玻璃缓缓坐下，胸口剧烈起伏。

她真的太开心了！

这种报复的快感！摧毁的快感！掌握生命的快感！

夏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赤井射她一枪，她就还给他一份炸/弹大礼包。

加量不加价，量大，实惠。

早在看动漫时她就不爽了，赤井那副胜券在握的冷静模样，让她联想起高高在上的神祇，沐浴在光辉下，对黑暗中挣扎苟活的人挥起审判的利剑。

凭什么？凭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代替神明进行审判？

想象到那个FBI被气浪吞噬，浑身血肉撕裂成碎片，她就兴奋得浑身颤抖。

“……我果然是个无药可救的坏蛋啊……”

站在高楼顶层的玻璃窗前，眺望着夜幕下沉睡的东京，流淌在血液中的杀戮因子一点点活跃起来。

夏香知道自己是多么恶劣的人，她从来感受不到“愧疚”这种情绪，即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进了杀人凶手的身体，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是道歉赎罪，而是如何逃脱制裁。

茱蒂，卡梅隆，山崎淑美，楠田陆道……或许还要加上毛利兰？自己的利益必须永远放在首位，反正这只是个虚拟的、危险的世界，她不介意有谁会受伤，又有谁会丧命。

赤井秀一或许死了，又或许能凭借强大的主角光环活下来，但夏香不在意这些，只要她痛快了就好。几天后福冈市将举行一场医学研讨会，她准备以东大研究生的身份前去旁听，顺利的话，说不定可以连续几年待在那边，远离被柯学定律掌控的东京。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她已经尽力规避了，希望主角团不要再撞上来。毕竟，上杉夏香小姐可不是什么天使。

——如果无法抱紧主角大腿，那就把大腿的主人干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