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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少郇连绕木兮颜瞅了三圈儿!

临君北说要带个人来瞧瞧段卓元所中之毒,他没想到竟是这个女人!

木兮颜也是一脸懵怔:我们……认识?

主人被人“盯上”,飒奇护在木兮颜身前,面露凶状地警告官少郇。

还真是个护主的小家伙!

官少郇如是想,亦自觉退了两步,离远些,安全。

知晓颜姐姐疑惑,连筝凑前来轻声解释:“之前姐姐你跳湖救人昏迷,被王爷抱回王府后,便是得这位公子相救。”

如此一言,木兮颜恍然,忙对官少郇福身一礼:“多谢公子相救。”

“小事小事,不必客……气……”官少郇自是不拘小节,然话还未毕,突然触上临君北警意眼神,于是忙补充,“其实你该谢的是他。”

说间,手指向了临君北。

顺指看去,只见临君北点了几个头,一副等着你谢我的样子。

摸准了他的德行,木兮颜懒得搭理,只道:“人在哪?”

临君北也恢复正经,让叶司聿先带连筝和飒奇到侧屋歇息,自己则领着“辜楚玥”同官少郇一道去了正屋。

好不容易才见到主人,飒奇哪会想分开,非要跟着木兮颜。

众人无奈,也都随它了。

段卓元仍是坐在轮椅上,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苦了王爷和官公子为自己这般费心了。

木兮颜不认识段卓元,不过也没多问,得临君北示意后,直接近前去给他把脉了。

临君北的目的是试探这个女人的医毒之术,官少郇则是期望她真的能解段卓元所中之毒,所以两人均紧瞧着正在把脉的木兮颜。

只见她眉头愈发紧皱。

良久之后,木兮颜自官少郇的医疗包内选了一根银针,然后在段卓元后脖颈处扎了好几个穴位,最后一针定在其左侧耳后,随后取了一叠白纱,拔针后有血流出,她以白纱将流出的血集来。

银针已变黑,白纱上的血是极不正常的黑红色。

“如何?”

官少郇问。

当着病人的面,木兮颜不好说情况非常糟糕,不过眼下确定毒种才是关键,于是道:“麻烦你帮忙,以同样的方法采集他双臂、双腿、以及人中处的血样。”

官少郇没有迟疑,忙动手帮忙。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六张白纱,六处血样,一一摆在桌上,只是那血色,竟深浅不一,最深者来自腿部,已成黑色。

“他中毒多长时间了?身体之前可有受过伤?”

木兮颜仔细观察那六份血样,问。

“……”

官少郇在请示临君北是否能答,而临君北一直在观察“辜楚玥”,因有所思,一时不及回答。

木兮颜抬眸看时,正巧捕捉了这两人的异常。

懂了!

顾及隐私,不好透露是吧!

她将手中白纱及银针往桌上一放,行至临君北跟前:“若你真心想让我帮忙救人,那便如实相告;若你嫌他死得不够快,那便一刀给他个痛快,省得他熬着噬骨之痛,还死相难看!”

临君北:“……”

真是个记仇的女人!

答道:“中毒已达两年之久,中毒后又身中数刀,刀伤也是近日才治愈。”

“先中毒,后中刀?”

木兮颜觉得这下手之人也忒狠了吧,这毒已是致命,偏偏还要去补上几刀!

不过这都能活,实属老天怜佑,命不该绝!

“有何问题?”

见她面露凝色,临君北问道。

“待会儿再说。”

木兮颜如此答了,然后另取一枚银针,对段卓元道:“我需要刺骨,有点疼,你忍着点。”

段卓元虽不能言,但听力无碍,点了头。

如此,木兮颜让官少郇帮忙将段卓元裤袍卷起露出膝盖,她择一处稍用力按压,却不见其有任何反应,寻好进针处,快狠准,猛一下刺入近一寸!

并未急着取针,而是看了段卓元一眼,只见其眉头顿蹙,应是觉到疼了。

留针约莫一口茶的功夫,然后拔针。

放下针后,又自医药箱拿起一枚刀片,欲破自己的指尖,却又下不去手。

想了想,她将刀片递给临君北,又把自个儿手指伸过去,然后偏转了头不去看:“弄点血出来。”

临君北自是舍不得伤她,只道:“用我的。”

然正待他要划上自己手指时,木兮颜先一步将自己手指伸过去作挡……

顷刻间痛得龇牙咧嘴!

“你!”

临君北心疼又气恼。

“你的血若有用,我用得着牺牲我自己?”

木兮颜揶揄。

说罢,过去将血滴在那枚刺骨的银针上,静待须臾,只见银针入骨部分竟然渐渐变成了朱红色!

此象惊惑众人!

“他所中之毒名为千砂烙,毒性虽不及鹤顶红,但也是不出一刻钟便会毙命的致命之毒,而他之所以能活两年,应该是他中刀后,毒随血液流出以至毒性减轻的缘故。”

木兮颜给出答案。

“千砂烙?!”闻知为此,官少郇仿若从一团乱线中寻到了线头。

既惊骇又恍然。

“千砂烙为何毒?”

临君北对毒理知之甚少。

“千砂烙是一种由毒蛇与毒花配置而成的剧毒,其中蛇毒好确认,只有烙铁头,难确认的是毒花,此毒有一特性,进入人体后,会根据人的饮食、运动强度、心情、所处环境、甚至身体不同部位等而发生变异,催生不同的新毒,一如其所用的毒花,可以千变万化。”

木兮颜虽跟着师傅学了不少医毒知识,可寒邪山毕竟了无人烟,绝大部分毒她也只是知因知理,却不曾见过。

今日有幸遇上这罕见的千砂烙,也算是开了眼界,只是苦了这中毒之人。

“此毒如何解?”

这才是临君北关心的。

“难。”木兮颜先表明态度,然后解释,“世上毒花千千万,不知制此毒者到底用了多少种毒花,又分别是什么,就难以针对性地配置解药,而且此毒善于变异,就算千砂烙的解药也不一定能解变异后的新毒。”

尽管此番话会让当事人失了希望,但木兮颜觉得他有权知道真相。

这是临君北和官少郇最害怕听到的,反倒是在地狱游走了两年的段卓元无甚所谓。

“你既深谙毒理,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临君北报以希望。

这却让木兮颜为难了:“他中毒时间太久,你看这针,已是深入骨髓,原本的千砂烙在他身体里早不知变了多少个代了,况且……”

况且自己所知毒理多为理论知识,就算有实践,也是一些温和或是常见的毒,对于千砂烙这种罕见剧毒,她根本没有把握!

“况且什么?”

临君北追问。

木兮颜不愿跟他解释这么多,内心纠结小许,再看看轮椅上被此毒折磨得不成样的男子,终究是心软了。

“没什么,我只能试试,但不保证一定可以全清其体内的残毒。”

有这番话,临君北也是高兴的:“需要我准备什么?”

“统一他所处的一切条件,比如餐食的种类和进食量、居住环境、本人心情等等,你能想到的,皆需每日统一,然后按我刚刚的方法,每三日子时取一次血样给我,这期间我会想办法控制他毒性变异的频率,待我分析出此千砂烙中毒花的成分后,先拔除千砂烙的余毒,之后再解决变异的毒,或会容易些。”

她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循着自己所知的毒理去试一试了。

既是有希望,众人皆是高兴。

此时临君北更加肯定,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生长于飒北皇宫的那位公主!

可她与辜楚玥又有一模一样的面貌,便只有一种解释:她就是那个一出生就被飒北皇帝抛至雪荒的辜楚玥的孪生姐姐!

也即那个活在寒邪山的血眸女!

这也让他忆起了伶媗阁那次,她被人围杀之时,他所见之景皆渐渐泛红,应该就是她血眸即将犯作!

只是不似寒邪山那般万物彻底通红,也不知是她后来遮了眼睛的缘故,还是其他。

更关键的是,她怎会替真正的辜楚玥嫁入东凌?

还有飒北皇帝可知此事?真的辜楚玥又去了哪里?

木兮颜在临君北面前摆了一阵手,自己下大血本相助,他也不至于感动到话都说不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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