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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手上提了壶好酒,璃寒却是半口未动,便是那样提拿于手中望月而凝。闻其语到像是对自己手上这一壶酒有着兴致,璃寒举起那一壶酒朝着秦疏酒这儿递敬随后说道:“看样窈美人是对本王的花雕是有了兴趣呢。”笑凝而视,不过这笑意刚刚上了眸璃寒却收了色而后说道:“只可惜这一壶酒,美人恐怕是无缘了。”
“这酒?”看来这一壶酒于璃寒而言是有意义。便是轻问却也不好细问,一声微询之后便见璃寒说道:“今日是我故人的生辰,这一壶酒是本王为她备下的。”
言毕唇边便是溢起一番笑,璃寒觉着这一番笑潇洒。只是看在秦疏酒的眼中却是满满的伤愁,举了手中的那一壶酒遥举敬了月,璃寒说道:“今日是她的生辰,只可惜却只有本王一人还记得她。往年她的生辰最是热闹,因家中年岁最小也是极得宠之人。所以她的生辰从来都是最热闹的,就算是本王也比之不了一二。然而现在,她的寿辰就只剩本王一人记得了,也不知那样好闹的她没了本王的相陪泉下可会觉得孤寂。”
幽幽的说着,每一字都是那样轻然的飘出,字字叩在心上却也叫人明着璃寒心中的忧苦。今日是故人的生辰,亦只有他一人所记得的生辰,这样多年来一直仅有自己一人为其贺诞。明明已是这样多年过去了,可他却割舍不掉,纵然每记起一次心中的伤痛便会从袭一次他也甘愿。
世间重情的男子甚多。可如璃寒这般却是罕见,倒也叫人伤愁之下多了几分敬佩之意。一人缅怀终归伤苦,只是这逝者已逝纵然再如何的怨天也是无可奈何,便是看着璃寒这番叫人瞧得心都跟着伤感起来,秦疏酒便是轻言劝道:“王爷重情,想来能叫王爷如此思缅之人也是那重情之人。纵然人逝去已不得往生,可是王爷以心待她,她也必然以心待王爷,必是不愿见到王爷如此。”
“以心待本王吗?”宽慰的话,声声入了心。只是这入心的话语却换来璃寒的一声轻笑。轻轻的笑着,愁感都随了这笑溢了出来,璃寒说道:“以心,重情。呵,她哪儿会懂得这一些,她走时不过垂髫,哪会懂得这些。”
故人离时不过垂髫,想来那时璃寒也是幼学,十余年过去如今还能情深记此。倒是不知该说其情深还是那人于他已入骨髓。垂髫小儿何知情为何物,便也只是留了璃寒一人在人世间记守这一份情,璃寒叹她不知情处,只是秦疏酒却不觉如此,便是看着而后轻言说道:“情自心处,于年岁并无干系,纵然离时不过六七可终归还是能明的。”
一番言语,却是莫名叫人暖了心,让那本是陷入忧愁之下的璃寒静了。不语,也失了笑,只是那般的看着她,秦疏酒乃是璃清的美人,按份也是璃寒的嫂嫂,他这般直视于礼法不合,当下秦疏酒便是垂了眸略微欠了身。身欠动璃寒的魂也就回了,当下便是回了神随后提了那一壶酒纵身从横栏上跃下。稳落于地而后行至秦疏酒跟前,定于那儿瞧看着她,也就是那么一顿一个直视而后擦身过后至了她身后亭内石桌边。
将酒壶举起一一为桌上的玉杯满酒,酒斜而过半数入杯半数淌于桌上,当这三杯都满了酒后璃寒将手中的酒壶搁下。重重放于石桌,磕出的声叫人心都跟着颤了,颤下之后看着璃寒端了酒而后说道:“今年一过你便已二九年华,当年曾应你碧玉便娶你过门,只可惜老天爷瞧不得竟是带走了你。或许如今你早已忘却,或许你早已投了个好人家,不过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
一语之下玉杯倾倒,倾倒而出的酒水洒了一地,一杯敬完璃寒便又拿起第二杯,举杯望天神色轻迷,璃寒说道:“不求今生得缘,但求生生世世安享福顺。”第二句话,简单却也清明,纵然已是过了十余年,可于这重情之人来说即便海枯石烂那一份情也在。酒再一次洒敬天地,随后这一杯却再也没有放于石桌上而是叫璃寒甩入了暗处。
玉杯隐入,寒亲王静默,便是这一番的安静之后璃寒说道:“藏于心头也是沉得紧,今日能与窈美人道出也觉得心中那一口气舒叹了不少,只是这一事毕竟是本王心中之秘,还望美人……”
话不需严明,只需要提点便可叫人豁了,当即秦疏酒便是欠了身随后说道:“今日我并未来过此处,也不曾见过王爷。”
“多谢美人。”揖礼谢过之后璃寒便不再多言,而是转身离了这亭步快不若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亭内与璃寒的相会,怕是出乎了意料,直待了璃寒行远后秦疏酒仍是站处于那儿未回神。沉而不语叫南枝有些忧了,便是上前几步轻声说道:“姐姐。”
只是一声轻唤便将秦疏酒从思沉中唤了回来,缓而抬了头看向石桌,秦疏酒仍是未语,这般静静的看了片刻最后走了过去。桌上只剩下最后两只玉杯,一只杯中的酒已经敬洒天地,另外只玉杯里的酒仍是满的。杯中花雕酱香浓厚,叫人光是闻着都有几分醉意,处于那儿便是这般看着那满杯的酒,看过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秦疏酒忽然伸了手,将那一杯满了的酒举起。
一杯饮下,杯中的花雕尽数入了喉,许是因为这一口喝得有些猛了,这一杯灌下后秦疏酒连咳数声。那突然剧烈的咳叫南枝惊的,忙是上了前帮着秦疏酒拍背顺气,等着秦疏酒的那一口气顺下不再那样的剧咳后南枝这才问道。
“姐姐你没事吧。”
“嗯。”轻应了一声,也是让南枝莫要为自己担心,拍顺着胸叫那呛着的一口气顺下后秦疏酒说道:“南枝,我想吃面。”
“面。”顿愣之后立即回过了神,南枝连忙应道:“是,南枝一会便去膳房亲自为姐姐下一碗面。”拍顺着,回着,南枝明的。因南枝的回话而是一笑,虽说笑瞧上去还是既往的柔媚,也是眸中却多了几分瞧不透的伤。
外头已是呆了许久,如今天色已暗她也不适外头多呆,便是在南枝的搀扶之下秦疏酒回了自己的寝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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