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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想出去找找。”她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常常站在河边望着山的那头,我也不知道我在望什么。”
说完,她就笑了。郑云,你是个多不安分的人?乌信他跟她说过,光复大楚,是桃花源人人都做的梦。现在,几个长老甚至提议把她立为女王,等梁王和江南的逆太子两败俱伤之际,桃花源人出桃源,厉兵秣马,灭掉大陈。
大楚遗民之所以对大陈这么仇恨,还是源于熙和帝的悲剧。被枭首而死的帝王,真是古今少见。何况,楚昭清天资聪颖,心地仁厚。她在位的时候,也算是个勤奋,爱民的皇帝。大陈太.祖用残忍的手段杀了她,遭到了最怨恨的诅咒。也导致这些遗民,世世代代不愿意归附大陈。宁愿定下一条百世不出桃花源的规矩。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是什么。但是,改变不了想出桃花源的心
翌日,桃花源主的换届大选开幕了。
桃花源主本来也不是终生制的。一般也会当个二三十年。之所以忽然召开,还是因为她的出现。云缨明白,桃花源的人在等她长大。然后让她当他们的主公。所以才会急着换届。那之后呢?是不是就要出桃源,夺天下了?
她笑了:自己凭什么夺天下?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然而,这是双赢的事情。只要能出去,她并不介意被这些想复国想疯了的人,稍稍当做神灵崇拜一下。
换届选举之日,所有世家长老都来了。云缨看到他们把殷切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好像自己坐上那个地位,他们就有了可以效忠的皇帝陛下。结果也是如此,当众人开始甄选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长老都选择了她。
徐家人说:“郑姑娘少年老成,博学多闻,还是大楚皇室后裔,当为桃花源主。”徐家这一支,是大楚右相徐子麟的后裔。
温家说:“郑姑娘举止端庄,品行高雅,还是诸葛夫人的后裔,做我们的主公,当之无愧。”温家人是大楚宁南王温夔的后裔。温姓,也是如今的桃源第一大姓。
四大世家,还有两家是乌家和容家。容婉儿和乌信他正是这两家的子嗣。他们也一起推崇她当这个什劳子的桃花源主。
所以,她最后如愿以偿,入住灵晖台,宣布成为桃花源主。灵晖台是大楚遗民进入桃花源后,皇太后和太皇太后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大楚名义上的皇宫。虽然大楚遗民只有十万之众,但也把皇宫建的像模像样。
这一日,灵晖台里,红色的幕卷下垂着五彩流苏,金色的帘布上摇曳着七宝朱箔。周围焚起御炉香飘百里,无数侍女献酒,乐师齐奏宫商。所有桃源中有名望的人都到场了,人们酒酣淋漓,皆恭贺齐天之喜。直至午夜三更,酒兴阑珊才撤宴。
云缨乏了,就慵懒地躺在软榻上。今日的她,穿着一袭九龙四凤的紫金霞披,下饰彩色锍苏,如墨青丝随意地披露在肩头。这套行头,是世家长老们特地请了城中四十九位绣娘,赶制了十天十夜才做出来的礼服,款式是大楚公主样式。
不久之后,有侍女过来,伺候她更衣沐浴。这些年寄住在容婉儿家,她从不要人侍候。遂赶走了这些侍女,自己动手换了衣服。
脱下繁复的衣服,颈子上那一块白玉显得格外耀眼。这块白玉是她清醒过来之后,一直随身带着的。样式古朴,看起来不是近代之物。还有许多吉祥的图案,表面沟壑众多。中心围绕了一个小篆的“郑”字。
她以为这一块玉,必定是自己的。因为她叫“郑云”嘛。这也是,唯一能辨认自己身份的东西了。所以她格外小心翼翼地保管着。
她随手取下这块玉,放在梳妆台上。然后下了浴池沐浴。大冬日的,能够这么奢侈地洗一回很不容易。于是洗了很久才上来。穿衣的时候,由于衣服太繁重,她不小心一袖子弄翻了一瓶蔷薇露。深红色的水溢满了整个梳妆台。
她连忙把那块白玉拿出来,偶一低头,发现深红色的香露把白玉的沟壑全部填满了。在那偌大的“郑”字下,还刻了一行芝麻大的字——由于白玉表面沟壑众多,不是蔷薇露把沟壑填满了。这一行字几乎不会被发觉。
“云缨吾妻,不离不弃。”落款是郑君琰。
“啪——!”她失手摔了这玉。双手扶住桌角,才能稳住身子:“郑君琰?云缨?”不是说,她叫做郑云吗?为什么她会有这一块“郑君琰”赠给“云缨”的玉石呢?这两个人又是谁?他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对,云缨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想起来了,乌信他曾说过,武陵的前一任县令叫做云缨。
事不宜迟,她立即去了秘书监,将乌信他所写的关于外面的文章一篇篇翻看。作为桃花源主,乌信他还有个工作是将外面发生的事情,以史料的笔法记录下来。也算是为了以后大楚反攻大陈收集信息。好让大楚的人民知道外面怎么回事。
她很快翻到了想要的——
云缨,十四岁出仕。本是长公主陈朝阳的准驸马都尉,先在翰林院当招待,后去武陵当巡抚赈灾。为人刚正不阿,斗倒了武陵两个墨吏——武长坤,何方圆。拯救了千万的百姓。之后,受长公主案牵连,被革去侯位,流放秣陵。半年之后,投入郑君琰,成为他的心腹……
一件件故事,明明写的是别人的事。她却渐渐看得眼泪满面。看完后,一步步走回了灵晖台。本来已经晴朗了许久的天,不知何时开始下起小雨。随行的侍女为她撑开伞,她把他们推开了。然后跑回了屋子。吹灭所有的灯。
错不了了,自己叫做云缨,还是个女扮男装的驸马。而那个郑君琰……不,梁王殿下。该是自己的……情人,还是丈夫?
摩挲着沟壑纵横的白玉,她忽然觉得可怕起来。如果那个梁王是自己的丈夫,那么自己不就是要灭他国家的前朝公主?那么,需不需要去找他?找到他又该怎么办?自己为什么会失去记忆,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
还有,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会不会,梁王殿下已经有了王妃?
她简直心烦意乱。尤其是,她一想到“王妃”这两个字,心口就一阵阵地闷疼。好像有一根针,刺着自己的心口。她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疼。记忆是一个人的归宿,而她,已经四年没有归宿。眼看纱幕幽幽撒落下去,将外面的宫灯隔绝开来。茶几,桌案,山石,泛着幽深的,险恶的光。仿佛它们是野兽,随时会跳出来咬人。
她害怕了,好像跌入了一场梦。这时候,外面的雨势更大了,还有惊雷闪过。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努力回想着过去。头疼欲裂,却在恍惚当中,似乎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是云缨,却是一声温柔如水的“云儿。”
好像走进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前方有晦暗的过去,但是她找不到去那里的路。挣扎,探索,闭上眼,一次次尝试回忆起来。
好像脑海都要沸腾了。终于,她脱口而出:
“君琰……”
一声呢喃之后,顿感神识清明,三魂七魄都归了位,心口的疼痛也消失了。从未有过的,巨大的感情,如洪流一般涌入她的脑海。什么是男女之欢,什么是相思之苦,什么是求而不得,什么是生离死别……她,全部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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