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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没想到他会出手帮忙,起身,让他从窗外进来。

他将鸟笼递给她,“你的鸟。”

“大爷,你可错了,这可不是奴家的,这是方才那个客人走的时候落下的,奴家嫌吵,正想丢了你,却被你捡回来了。”璎珞风情万种地朝他抛媚眼,娇软的身子靠过去,“奴家喜欢的可不是这种鸟。瞬”

闻言,斐然心中反感,手掌往后一推,鸟笼顺着剑鞘滑出,直接被他丢出窗外,表明他一点儿也不想多管闲事的样子鱿。

但璎珞看到他丢出去的时候,那把剑收回时有顺便将笼门打开,那小鸟就自个逃生去了。

斐然在屋内扫了一圈,而后直接取了她最常用的胭脂水粉就走。

“诶!大爷,您即便再喜欢奴家也不能如此啊,这是强盗所为。”璎珞一脸娇羞地上前拦下他,纤纤玉指在他身上暧昧地游走。

居然一来就拿走她的胭脂水粉,他可知这会叫人误会?

“太孙妃要的。”斐然冷冷道。

璎珞脸上笑容僵住,那个女人居然连她的胭脂水粉都不放过?而且还让这人来取?

简直可恶至极!

“太孙妃要的奴家就得给吗?”说着,绕到他身后,玉臂搭上他的肩膀,“但是,若大爷你要,奴家可以免费赠送的,包括……”

她凑近他耳朵,吐气如兰,“人。”

咻的一声,抱在胸前的利剑出鞘。

璎珞吓了一跳,而后挑眉媚笑,更加把脸凑到闪着寒光的利剑前,“毁容了,大爷可就要养奴家一辈子了。”

斐然脸色更冷了,他将剑回鞘,以剑柄推开她,转身离开。

“你走啊,走出这扇门就别想活!”

闻言,他立即停下脚步,目光阴冷地瞪向她,“解药!”

璎珞媚眼一抛,“想要解药啊,在奴家身上,大爷过来找啊。”

斐然大步走过去,璎珞媚笑着一路退,退到桌子上,每一个眼神都能叫男人血液沸腾。

璎珞扭动间,还故意让身上的薄纱滑落,露出浑圆白皙的肩膀,以及那极尽诱人的锁骨。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斐然寒着脸走近,直接伸手点了她的穴位!

“你……”她气得瞪眼。

他却看也不看她,大手直接在她身上搜解药,摸着一手的滑腻却好像摸的是一块木头似的,不为所动。

搜遍她全身上下,还是没找到解药,他目光落在她抹胸上,那里面若隐若现的曲线呼之欲出。

璎珞看到他犹豫了,得意地勾唇,“大爷,您下不了手了吧?”

话落,眼前寒光一闪,她身前抹胸落地,连带着藏在胸前的小瓷瓶也落下,闭着眼睛的男人以剑接起瓷瓶,转身就走。

璎珞完全不敢置信他竟然如此对待她!

走出门的男人服下解药后,手像后一扬,小瓷瓶被冠以内力冲开她的穴道。

璎珞满跳下桌子捡起衣裳遮住自己。

当归担心地冲进来,“小姐!我的天!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

“是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家小姐。”璎珞苦笑,转身,任身上遮身的衣物滑落,撩开珠帘回内室换衣。

当归看到自家小姐那身子的曲线,也不好意思去瞧,忙低下头捡衣裳。

小姐从未吃过如此的亏,那个冷木头死定了!

又一个三日,醉红楼白天依旧客似云来。

当归看着门外抱剑靠柱而坐的男人,忍不住搓搓手臂,真冷!

一身青袍,像个雕像,她跟小姐混迹青楼这么久还没见过来青楼的男人有哪个像他这样淡定的,包括此时屋里——

“嗯啊,大爷……您轻点嘛……”

“哎呀!又太轻了……大爷,您别逗奴家了……”

……

屋里传出媚得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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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她家小姐今日好像特别卖力,是因为有这个门神在外头的原因吗?

就在这时,醉红楼楼下传来喧哗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了。

斐然翻身落地,朝楼下走去,还未走出多远,就见一条庞然大狗无比较矫健地冲上楼,直奔飞仙阁。

当归看到那条狗直朝自己冲来,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砰!”

大狗直接冲开门,屋里的人也刚好完事,男人正在穿衣,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一身薄如蝉翼地纱衣,全身上下无不是媚得摄魂。

劈风四下嗅了嗅,直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喘息。

璎珞正想着哪来的狗,忽然就见斐然走进来,一身青衣,依旧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她娇媚地笑了笑,上前把吓坏了的客人送走,然后回身,就见斐然蹲在那条大狗身边,在它身上摸索,没多久就见他在狗的脖子下摸出一小卷纸条。

她收起笑容,忍不住对这条狗另眼相看了。

这条狗,好像是皇太孙那日带来寻人的那一条!

是的,那日,太孙妃女扮男装闯入她的飞仙阁,之后皇太孙兴师动众地来寻人,还带来一条狗,她有在暗中看戏。

斐然看了纸条,将纸条收在掌心里,慰劳地抚了抚劈风,起身就走。

璎珞看到他抚摸劈风,原来他也不是完全冰冷嘛。

“大爷,这条狗是来找您的,它吓坏了奴家的客人,还让奴家这里满不是味道,您……”

一锭银子抛到梳妆台上,人已从窗口纵身跃去。

那赶着去投胎似的身影,是被方才的淫声浪语所致吧?

原来他一早来当门神是为了等情报,一拿到情报消息,便一刻也不想待。

璎珞气得拿起银子砸他,被醒过来的当归冲进来阻止。

“小姐,这是银子啊,您最爱的银子啊!”当归以身子堵住窗口。

璎珞愣了下,而后看向手上的银子,“对,银子!你小姐我最爱银子了!”

说着抛给她,“拿去跟桌上的一块放好!多存一点,好让你家小姐我哪天拿去砸人!”

“小姐,到那一天的时候,可不可以砸的是奴婢?”当归弱弱地问。

熟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她当然也爱银子啊。

璎珞看向地上的劈风,蹲下身也学着斐然的样子伸出手去摸它,但还没碰到,庞然大狗突然起身,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歇得差不多的劈风瞅了瞅她,傲娇的离开了。

璎珞看着它消失在门口,生气的嘀咕,“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一样的无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下一次让你们有来无回!”

……

然而,这个下一次并不长,两个时辰后,斐然再次出现在飞仙阁,以重伤的情况倒在飞仙阁门外。

“小姐,你快来!”打水回来看到的当归急忙往里喊。

“你进来不行啊!”里面正百无聊赖数钱的璎珞没好气地说。

“小姐,是冷木……是斐然斐公子啦!他受伤了,倒在……”

还没说完,门已经从里边拉开。

当归可以拿自己的寿命做保证,她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小姐如此紧张过,紧张到整张脸都白了。

璎珞看到他身上的伤,那血几乎染红了他整件衣服。

“快!扶他进屋!”呆了半响,她着急地喊,边弯腰同当归一样扶他进屋。

“当归,你快去准备干净的水来。”扶他躺在床上后,璎珞边吩咐,边把床底下的药箱取出来,取出一堆瓶瓶罐罐,而后坐在床边动手为他宽衣。

“小姐,那是你的床。”当归嘀咕似地提醒了句,然后转身打水去。

反正看小姐的样子在乎那个冷木头比在乎那张床多了,提醒也没用。

璎珞小心翼翼地拉开接

近他伤口的衣裳。

那是刀伤,很深的刀伤,血还在不停地流着,她忙喂他吃了颗止血药,又给他的伤口上撒了止血散,再拿出干净的布巾擦去周边的血渍。

倏然,他的手有意识地抓住她靠近的手,很用力,很狠。

璎珞吃痛地皱眉,看着男人越拧越紧的眉心,她放弃了去扳他的手,任他这样抓着。

一个习武的人在昏沉中把她的手当敌人来捏,可想而知有多疼了,她甚至担心他再不松手,她的手会被他捏断。

还好,没多久,他手劲渐弱。

璎珞轻轻拿开他的手,正要再为他擦拭伤口,却对上一双冰冷如刃的双眼。

她动作僵住,就这样看着他。

斐然没想到会看到她,吃力地坐起来,扫了眼四周,没看到劈风,起身就要走。

“你给我躺回去!”璎珞推他躺下。

失血过多的斐然竟也被她推得躺下,他看着自己赤果的上身,再看已经止了血的伤口,再看自己身下躺的地方,便立即起身,不顾她阻扰,坐到桌子边上。

璎珞扫了眼自己的床,再看他,便知道他在嫌弃什么了。

听了半天的淫声浪语,自然是该嫌弃的,嫌弃她这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女人。

即便被他嫌弃得刺了心,她还是上前替他包扎。

“我自己来。”斐然冷声拒绝她的碰触。

璎珞只觉得自己心里的血,比他伤口上的血流得还要多。

“是,大爷你如此高贵,不是奴家这种风尘女碰得了的!但是,大爷昏倒在奴家这里不就说明了大爷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奴家怀里吗?”不顾他的拒绝,她蹲下替他处理伤口。

“……”斐然无语,他之所以跑回醉红楼是因为刚接到消息,刚救出来的王楚嫣又遇到麻烦了,想回来让劈风把消息带回宫里去,没想到劈风已不在了。

“咦!你醒了啊!”当归打水回来,“斐公子,你为何会昏倒在我们飞仙阁门外啊。”

“还有,你把我家小姐的床弄脏了,你……”

一颗药丸弹入嘴,当归毫无防备地吞了,再开口已发不出一字半语。

比了半天,璎珞直接起身将她推出去,关上门,继续回来替他包扎伤口。

斐然看着蹲在身前的女人,她认真的时候,天生的媚骨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火焰般的美。

璎珞抬头正好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娇笑,贾“怎么?奴家太美,终于让大爷你动了凡心了?”

斐然冷冷别开脸。

璎珞开始拿绷带给他包扎,他的伤在胸口有一处,最重的那一处在腰间,所以,要包扎便是交叉着来,而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很故意地抚过他的胸膛,他的肩膀,他的背,凡是所到之处无不故意撩拨。

“够了!”忍无可忍,他拿开她的手,陡然起身。

然,才站起来,身子一软,整个人又乖乖坐回凳子上。

“在奴家这里最忌轻举妄动了,奴家都没准备好,万一伤了奴家可怎生是好。”璎珞媚惑地笑了笑,完成包扎。

“你……”

“嗒!”璎珞打了个响指,他便昏倒在桌子上。

“伤得这么重,也该休息休息了。”

斐然彻底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早知道他也学医了。

……

斐然是在璎珞的床上醒来的,床上原本被他血染的床褥早已换上干净的。

他觉得口渴便起身走到桌边倒茶喝,而后拿起剑要走,看了眼自己光着上身的样子,听说他的衣服已经被那个女人剪到无法穿了。

但,上身而已,他还有要紧事要办,耽搁不得。

拉开门,就见李培盛站在门外,他诧异,李培盛都回来了,那皇太孙……

“爷已经回来了,人也救回来了,爷吩咐,请斐公子放心养伤,奴才还有事要去办,告辞了。“李培盛说完,转身离去。

斐然松了口气,只要救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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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回桌边坐下,才坐下不久,门又被人简单粗暴的闯进来。

“镇邪的,嫣儿呢?”来人是太孙妃。

“斐然。”斐然板着脸更正。

“喔,嫣儿呢?”怀瑾点头,着急想知道嫣儿的安危。

“你一个女人难道不该回避吗?”踹门进来也就算了,还这般盯着看,别以为换上男装就是爷们了。

“你废话那么多干嘛,嫣儿在哪?”怀瑾习惯性地想揪人衣领,奈何他上半身没穿衣服,所以,改成握拳。

“丢了。”

简练的两个字,怀瑾发觉自己想揍人,一掌拍在桌上,想朝他发火,但看到他身上的伤,想必是跟孟飞死拼时伤的,便忍下了。

“怎么丢的?”怀瑾冷静下来,问。

完了,整了宫里那些渣渣,祈天澈交代的事却没办好,她把他的嫣儿弄丢了!

“有人捡回来了,出门左拐第一间。”

我擦!这死冰块一定是在报复她说他镇邪的事!

怒瞪他一眼,如风般夺门而出。

斐然看着门又被简单粗暴地关上,用狗来传递消息他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是不是忘了告诉她,捡回王楚嫣的人是谁?

“斐公子,这是小姐吩咐奴婢给你准备的衣裳。”太孙妃前脚刚出去,当归后脚就捧着一套衣裳进来。

斐然看了眼,同他之前的袍子颜色一样,只是料子上乘。

他点头接过。

当归退了出去。

斐然忙将衣服换上,转身走出这间屋子,然后伫立在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太孙妃走了出来。

“镇邪的,你……”

“斐然。”他纠正,看向远方。

“你的伤没事吧?若我没被拖住的话兴许你也不会受伤,嫣儿也不会……”

“拖累。”他知道她在自责。

“你说我会拖累你?”

“……”

事已至此,怀瑾觉得计较也没用了,看向人群,轻叹,“女人遭遇那种事一时之间都没法接受吧?”

而她那一次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平静的接受了,若祈天澈是在那天早上知道了的话,那她在他心里是怎么个形象?

斐然冰冷的眸光扫了她一眼,“看人。”

从她的表情反应和语气来看,她好像也曾经历过。

是谁?谁能对她下手?

斐然的回答多多少少给了怀瑾一点安慰的,好吧,她是被下药的,人也是她自己选的,跟强.暴不一样。

她长吁一口气,看向他,“你为何对他那么拼命?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不是朝廷中人,也不是他的手下。”

上次遇刺他也是拼命相救,这次救嫣儿也是豁了命,她承认,这男人与祈天澈的关系勾起她的好奇心了。

“准备。”准备做一个朝中人。

“为权势?”

“他是我活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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