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大时代 第232章 最黑暗日！（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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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八年1月31日，农历年三十。对于很多人而言，这一天没的农历新年的欢声笑语、没有过去的革鞭炮轰鸣辞旧岁的愉悦，有的只是无尽的伤感，我们可以从当时的照片中看到当时在喀山，那些接到命令的战士们沉重的表情，他们在那里战斗、在那里流血、在那里牺牲、但是最终……1月31日是或许是边防军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天。这一天是边防军的将领们和官兵们黑暗、悲惨的一天。我们可想象当参谋部的将军们在做出平生第一次这样的决定时，相信没有比这更难以决定的事情了，正如查明山上将在回忆录中写到的那样“我们对喀山的进攻已经失败。我们英勇部队所付出的一切牺牲和煎熬都已归于徒劳。我们遭到了可悲的失败。。……不可能取得任何战略成果，……很难看出继续进攻有什么意义，能达到什么目标，特别是因为部队力量消耗殆尽已经为期不远了。……由于铁路不能使用，不可能使它在作战中得到足够的补给。……如果要使远征军度过冬天保全自己并击败敌人，一个绝不可少的条件是，铁路运输要搞得更加可靠，使前线部队能定期得到补给，并建立起储备点，但这一切随着铁路被严重破坏，而化为泡影。……曾经我们满怀的以为我们会在共和八年年底把国旗插入彼得格勒的市中心，我们以为……但是由于那场暴风雪给我们带来的困难以及冬季作战准备不足，我们想在共和八年打败苏俄的希望，已经在最后一分钟化成泡影……在后世的人们看来，这并不是一场失败！他只是一个开始……”

——共和一百年《历史杂评》评论员清教徒stg44《时代的进行曲》。

大战之后的喀山，一切似乎都趋于宁静，曾经响彻了数月的枪声似乎停止了，轰鸣的重炮也同样停止了它的怒吼，在空中可以看到空军的轰炸机和陆军的浮空飞艇不断的在喀山起降，整个喀山都笼罩在一种前所未的气氛之中。

“滋……”

在喀山城内两军对峙的地区，一辆类似于洒水车一般的卡车正在沿着街道喷酒着粘稠的黄色油状物，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有些怪异的微弱大蒜气味，街上可以看到穿着全身防护服的军人背负着喷雾器，在建筑内喷洒同样的浅黄色澄明液体，这些雾滴喷酒在冰面上显露出些许黄色的印迹。

他们是奉命使用化学武器建立隔绝带带化学兵，根据上级下达的命令，喀山将会变成一座死城，一个完全被化学武器污染的死城，就像走廊地带的纵深超过十公里的隔离带一般，利用混合气毒剂长时滞留时间的特性，给予可能通过这些染毒区域的敌人以沉重打击。

“司令员同志，我们难道就不反攻吗？”

望着远处正在喷洒着毒剂的卡车，瓦采季斯身旁的一名指挥员沉声问道，中国人在整个喀山倒处喷洒毒剂为了减少损失红军各部队只能撤出部分阵地，中国人喷洒毒剂明显是为了他们的撤退做掩护。

“反攻？我们拿什么反攻？”

瓦采季斯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现在的喀山看似平静，可是战斗从来没有停此过，自从暴风雪停止之后中国人的俯冲轰炸机沿着铁路线不断的轰炸那些运输物资的列车，现在喀山前线的部队甚至于连冻土豆都无法得到充足的供给。

三天前，中国的飞机还炸毁了几座军火库，他们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今天的撤退，现在瓦采季斯在内心深入甚至都庆幸中国人主动撤离喀山，甚至于连托洛茨基同志的专列都被中国空军投掷的炸弹击中。

现在的喀山聚集了太多的军队，没有暴风雪的掩护，每十车物资仅只有三、四车物资可以安全运到喀山，没有充足供给的军队，根本不可能发起反攻，更何况现在中国人还为自己准备了大量的化学武器。现在发起任何反攻，在瓦采季斯看来都只是一场笑话而已。

“那我们就看着他们这么撤退吗？”

另一名指挥员显然有些无法接受现在的这种局面。

“……我们已经赢得了喀山保卫战的胜利！中国侵略者和他的走狗被英勇的红军消灭了超过七十万军队！”

在铁路旁的森林内的一个由数百名红军战士用火烤软土地挖出的指挥所内，托洛斯基正在和几名负责宣传的政治委员商讨着几天后公告，莫斯科方面已经同意和中国人展开全在的和谈，喀山的红军部队将在不久之后投入到南方战线，那里支持临时政府的白匪武装已经占领了太多的地区！东方战线的战争或许……

炭盆里烧卷的云杉皮散出苦香。呆在乌烟瘴气的地下室内看着空荡荡的地下室内的达莎，看着医生和护士们正在收拾着行装，达莎不时的朝着地下室的入口望去，他还没来。终于再也等不下去的达莎绞拧着手指从楼梯上走了出去，和正在进门的阎二柱撞个满怀。房门被寒风抵住了，手脚发软的她一时推不开这风，看着眼前的她想都没想就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爱人。

一个糅混纷乱的世界从门外涌来，携带着风雪，两人紧紧的拥抱着，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达莎看到了数队官兵正在集合，他们并没有像往日一样见到这一幕时会善意的笑话着二人的粘糊劲，他们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

“我们接到了命令，两个小时后，到空艇场，医院要撤到伊热夫斯克！”

享受着爱人怀抱带来的温暖的达莎猛的推开怀中的爱人，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自己要走了！尽管达莎并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未婚夫。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看你！达莎！我们要去司令部了，你先走！知道吗？注意保护好自己！”

看着眼中带泪的达莎，阎二柱认真的说道。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到了各个部队，汽车、飞艇、轰炸机，根本司令部的要求，所有的交通工具都将用于部队的撤退，仍然有源源不断的卡车通过狭窄的走廊开到喀山，全部撤退！从军队到平民！

“你们去司令部干什么？你们……不！你不能去！”

未婚夫的回答让达莎一愣，恍然间达莎在心中猜到了答案，连忙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他们是去司令部争辩，先前撤退命令下达的时候，达莎就隐隐听到一些伤员提出在到司令部讨个说法！

“达莎，你们先走！我们一定要去！知道吗？”

阎二柱的神情显得有些悲愤！撤退了！一纸命令就让大家伙撤出这个该死的喀山，自己太多的兄弟死在了这个地方，还有更多的战友的尸骨甚至仍然暴露在敌占区的冰雪上，上级竟然命令撤退！

“二柱！走了！”

这时一个上士提着枪大声喊道。

“达莎！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一定会！”

阎二柱掰开达莎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双玉手，认真的捧着她的脸说道，然后转身走开了，在跑出数步之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从怀里拿出了一叠军代券，这是阎二柱特意从军人代理银行取出的自己这几个月的津贴，加上战地津贴有两百多元。

“不！你回来！”

看着随部队远去的爱人，达莎大声的哭喊着，他们去司令部争辩会发生什么？

“达莎！别这样！他们不会有事的！”

这时一个一头乌发的女医生走了过来，她的身上的那身边防军的制式军装，显示了她的身份。她是第六十三医护所的所长孙尚香，也是达莎的朋友，达莎现在带着此许南方音调的官话就是和她学的。

“孙医生！”

达莎看到走过来姐姐，一把抱着她眼泪立即扑湿了她的军装。

远征军喀山前指，空中零落的雪花在寒风的吹拂下在空中舞动着。在指挥所外数千名官兵默默的站在雪地上，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中酝酿着，站在指挥所外的宪兵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些表情愤怒的战友，尽管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但……双方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尽管双方都拿着武器，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抬起手中的武器。

就在那种愤怒继续在人们的心间萦绕时，地下指挥所外悬挂的用于阻挡寒风的棉被制成门帘被掀开了，走出来的是一名配带中将军衔的将军，一看到这个军衔，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喀山远征军前指总指挥查明山中将。

一见长官走出了指挥所，在指挥所外对峙的宪兵和基层部队的官兵同时立正致敬。

“长官好！”

军队之中的秩序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对峙受到的损坏，毕竟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边防军军人，纪律仍然是他们最根本的荣誉，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讨一个说法，而不是的发动军变。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查明山冷眼看着眼前这些来司令部讨要说法的官兵，虽然内心理解他们的所为，但是这个恶劣由头绝不能在这里开启。

“报告长官，边防军军人！”

一名少校迈步走队伍喝声回答道。

“你们还知道自己是边防军军人吗？看看你们现在做的都是什么事情！持械围峙指挥部！这是什么行军！是叛乱！我都为你们的行为感到羞耻！告诉我你们曾经的誓言是什么！告诉我！”

查明山在说话显得有些愤怒，眼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长……长官，……”

少校吱呒着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士兵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悲色。

“长官，为什么要撤退！我们还能打下去！”

“长官！我们是撤了！可……可是我们的兄弟们呢？我们有多少兄弟战死在喀山，撤！我们要是撤了，他们的血不就白流了！长官！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们就是死也会把喀山打下来！”

“长官……”

不是他们忘记了军纪如山，而是他们为了这座城市付了了太多，即使是在凛冽寒风、肆虐的暴风雪之中忍受了严寒的折磨，他们也坚持着、战斗着直到战斗至最后一人，也从未想过有朝一天会撤退，他们想要胜利！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兄弟白白的死在这里！

“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士兵们！我们是有很多兄弟牺牲在这里！为了这场战争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的牺牲！现在撤退是为了保存我们的力量，我们国家好不容易积聚的力量不能就这么消耗在的俄罗斯！死很容易！不惜一切打这座城市也很容易！我问你们，你们的家在什么地方！别忘了我们的家里洋鬼子还在横行着，他们还占领着咱们国家的土地！在国内各省的军阀还在那里横行着！如果我们都死在了这里，谁来把洋鬼子打出国！告诉我！”

看着眼前的这些战士查明山大声说道，如果说需要给他们一个理由的话，国内就是唯一的理由。

“长官……”

一名军官这时似乎还准备再争辩些什么，但是话还没说来就被查明山狠狠的看了一眼。

“士兵无法理解撤退的命令，我可以原谅，但是作为军官，你们无法理解军令吗？军令如山！你们忘记了吗？今天在场所有军官一率降衔一级！所有人立即解散！返回原部队，准备撤退！”

查明山狠狠的说道，抗令不遵不是一个好苗头，尤其是现在竟然有不少中基层军官竟然也参与其中，必须要刹住这个苗头。

“怎么！还要我重复命令吗？”

见围在指挥部外的官兵还不散开，查明山大声喝道，随着查明山的吼斥，原本围成一围的上千名官兵散开了，尽管心中并不愿意撤离这个城市，但是作为军人他们只能选择服从，军队之中服从是铁的纪律，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这一原则。一直以为建立和维护军官的权威是确保的军队秩序得以保障的根本原则，而服从军令就是其中最基本的原则之一。

撤退！

这或许是边防军自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有谁能在数月前想到，有朝一日，边防军竟然会撤退。尽管撤退的是为了保存更多的力量留待他日，无论是理解与否，随着军令的下达，所有的人只能有一个选择，服从命令。

喀山飞艇场，尽管空中飘着雪花、凛冽寒风如刀子般割在所有人的脸上，但是在空旷的飞艇场上，接到撤退命令部队已经围满了整个飞艇场，他们排成队从着从高达4米的物资装卸台登上飞艇。

“伤员优先！伤员优先！”

站在飞艇旁的穿着黑色空艇部队军装的艇员大声喊嚷道，尽管这里并没有兵败如山倒的局面，但是大量的部队、平民集中在这里，仍然使得飞艇场的场面显得有些混乱不堪。

“所有人必须丢掉一切行李！一切！包括你们的手中的武器！”

为了尽可能的节约重量以带走更多的人，从空中撤离的部队和平民必须在丢弃全部的随身物资，即便是武器也要丢弃！空中运输尽可能的多运人，至于武器能从陆路运走就运走，至于实在运不走的，就地炸毁！

尽管铁道兵已经拼尽了全力，但是狭窄的走廊地带内的铁路仍然还有170多公里没有修通，有数座铁路桥仍然在修复之中，红军在撤退时，不仅破坏了铁路，还炸毁了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