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何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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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刹那，项辰又出现了，刀光回旋停了下来。

“原来这么容易。”项辰淡笑，虽然他未领悟人刀合一，但已经触碰到了门槛，就如那日罗鹰的最后一刀。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听了项辰的话，说不定会将项辰按在地上暴打一顿。

这他妈叫容易？

多少人，多少天才，为求刀术境界，或经历生死，或忍受枯燥寂寞，却始终不得寸进。

项辰仅仅是转变了一个想法，一个对刀的态度，便触碰到人刀合一的门槛。

或许项辰还不自知，他将重新定义何为天才。

……

第二日清晨。

“刷！”项辰一刀砍在空中，整个人有了刹那的消失，紧接着又是出现。

“你这……”纪阳顿时瞪大眼睛，张着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惊的说不出话。

如果项辰是战力再有提升，或者境界又有进步，纪阳都不会心惊，在他看来，那不算什么，总之不如他就是了。但现在，项辰进步的是兵器之意，这是武道修行中最难的一种体悟，无法借助外力，完全靠武者自身的悟性。

这才几日？

上次纪阳亲眼所见，项辰在与红云老祖等人的战斗中，刀意达到了真正的圆满，而现在，半月不到，竟然又有进步。

“纪兄，昨日我偶有所悟，希望对你也有所帮助。”项辰动作不停，连连施展刀意，整个人在院落中时而消失，时而闪现，刀光凛凛，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那一旁树上落下的叶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很快，项辰收刀而立。

“昨日我能进步，也是偶然，之前纪兄你便说对了。”项辰看着纪阳，“心有执念，总想着手中兵器如何，实际这是错的，我不该想手中刀，你也不该想手中剑，我们要想我们自己。”

“我们自己？”纪阳听的很认真，连忙问道。

“对，我们自己。”项辰点头：“人刀合一，我们一直认为，当体悟大成时，自然便会人刀合一，但我现在觉得，我们应该先觉得自己就是兵器，我就是刀，你就是剑，只有这样，与刀剑不分彼此，才是真正的合一。”

“江湖中一直有所争论，当我们手中有刀时，我们会用刀杀人，当我们无刀时，则不会用刀杀人，那么……究竟是我们控制了刀，还是刀控制了我们？”项辰摇头，“我觉得这不重要，因为我们自己，也可是是刀，是剑，是任何一种凶器，所谓不疯魔不成活，若执著认为我们在控制刀，那就永远不会体悟什么是人刀合一。”

滚滚惊雷，在纪阳耳中炸响。

项辰不说字字珠玑，却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纪阳太执著了，其实每一个武者对此都很执著，手握凶器，行使凶器，向来皆是如此。

这样并非错的，但若想要体悟合一境界，必须放下这个想法，我既是刀，刀既是我，不分彼此，方为合一。

“公子大才，纪阳，受教了。”纪阳抱拳一礼，心悦诚服。

虽然他战力超过项辰，曾经的境界也超过项辰，但对兵器境界的体悟，他不如项辰。

所谓达者为师。

“纪兄客气了，我体悟的也是浅薄，虽然能说出一些道理，但也不能帮助纪兄太多，一切，还要靠纪兄自己。”项辰摆手道。

……

康城，南门外，一艘墨绿色的器炼灵舟破空而来，转瞬间便落在了城外空地。

来人是一老者，身形消瘦，背后背着一把长剑，此人特征极为明显，一双眉毛为绿色，且极长，一直垂到两鬓边。

“在下‘何无道’，还请项辰公子出来一战。”来人开口，声音滚滚蔓延向巨大康城。

康城南城，不少来往武者听到声音，皆抬头寻找声音来源，紧接着皆脸色一变，露出激动之色。

“来了来了，又有人来了，哈哈，有好戏看了。”

“胆子真大，旗杆上红云老祖的人头风干了没有？也不知道何方高手，竟然敢来挑战。”

“天下奇人无数，项辰又不是天下第一，不过现在能来杀项公子的……莫非是先天龙虎榜的高手？”

“何无道，这名字怎么没听过。”

“我倒是认识一个何无道，不过是我小时候家里，村头的鞋匠。”

一片议论之声，凡是听到的声音的武者，个个都呼朋唤友，向城外走去，消息也快速向整个康城散播着，很快，康城外的空地周围便聚集了数以千计的武者，其中不乏一些先天强者。

“何无道！”一先天玄妙高手忽然叫道，他已经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何无道，惊道：“我想起来，传闻两年前‘先天龙虎榜’排名八十八位的绝顶高手，死在了名为何无道的剑客手中，这剑客，便有一双绿眉。”

“八十八位？”

“绿眉！”

一片惊呼，名字一样，都是剑客，这个何无道也是绿眉，显然就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