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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势的炮火是朱鸣夏最大的倚靠历次战斗中火炮的射击往往会造成战意不坚的敌军迅速溃退;攻坚战中第一轮臼炮的榴弹轰炸就能使得守军丧失斗志。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和守军陷入巷战。历史上破城之后巷战的例子亦不少见。特别是陷入绝境的军队往往会在身先士卒的官长的带领下死战。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巷战不但会伤及无辜百姓毁坏公私财物更使得伏波军在火力上的优势无从发挥增加伤亡。
不过古代攻城战斗多数时候破城就意味着战斗结束。有组织的大规模巷战很少见。
慎重起见他手下的参谋们正在根据情报部门送来的城市地图制作一个简单的街道沙盘模型以便做好巷战的应对。
二十多公里外的梧州城熊文灿在州衙内刚刚收到塘马的探报澳洲人的大军已经抵达封川城正在秣马厉兵不多时就会兵临城下。
“澳洲人的炮船可曾越过新滩?”
在前面的战斗中内河炮舰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不仅是它们能够无风逆流而上更重要的是上面的“巨炮”:炮击时的巨响喷射出的浓烟爆炸时轰鸣每每让官员兵将们丧魂落魄。
“最大的一艘留在了肇庆并未上行。”塘马回禀道“两艘水轮大船就泊在封川城外。”
熊文灿摆摆手屏退了塘马吩咐仆人将幕僚们都请来。他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起了神。髡贼这么快就追上来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磨磨蹭蹭并不是澳洲人的风格这些人事事雷厉风行如今打得又是顺风仗自然不会在路上耽搁必是沿江而上直取梧州了!
只要对两广的兵制地理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梧州是广东广西间的锁钥。这是澳洲人必夺之地自然亦是他必守之地。
此城不守不但广西门户洞开朝廷将来再要反攻广东便如登蜀道一般了!如此一来皇上是决计饶不过自己的!熊文灿深知当今圣上脾气不好动辄诛戮大臣。他除了投缳自尽以身殉城之外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熊文灿出了一身冷汗――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快拿出办法来!
从髡贼夺取广州起他就派人到京师活动大笔抛洒金银活动朝廷大佬一来为自己争取时间――最好是能调任二来也要弄清楚朝中髡贼的态度。自己的“抚局”有无阻力。
这件事已经花去了他大量钱财――他并非不是惜财之人单单在福建巡抚任上就收过郑芝龙的巨额贿赂――可跟自己的乌纱帽和性命比起来钱财本不算什么。乌纱不丢金银财宝自然就会滚滚而来。
熊文灿不想打仗也不擅长打仗。在福建巡抚任上他招抚了郑芝龙后来升任两广总督朝廷也是指意他能招抚刘香也招抚那些盘踞在临高的髡贼。朝廷把熊文灿当成了能平靖闽粤洋面的能臣可这事情大大超出了熊文灿的能耐。
郑芝龙、刘香之流甚至是那些佛郎机人这些横行闽粤的海寇对于大明朝而言不过是芥藓之疾――这个判断倒也不算错因为这几家图谋的只是“财”;而澳洲人之流却是是和建奴一般自建国号的“敌国”。
招抚从来就是建立在实力的前提下熊文灿能招抚郑芝龙依仗的是整个福建的财源郑芝龙纵然横行闽粤却没有实力把整个福建省打下来。接受招抚就成了他最明智的选择。于是郑芝龙就安心当了熊文灿的一颗棋子一个打手为熊文灿御边守土熊文灿也乐得为这个打手输血造势。
他当初能够笼络招抚郑芝龙可笼络不了澳洲人。澳洲人不是中土百姓出身即无桑梓之情又无乡党之谊不能用乡土之情去笼络怀柔他们;论及财富他们早就是富可敌国纵然是两广的财赋也不能与之匹敌。要说默许他们占地他们的胃口比一个漳州湾就能满足的郑芝龙大得太多。
他熊文灿拿得出什么样的价码才能让这些澳洲人安心来受抚呢?
唯一能让髡贼坐下来谈判的只有一次胜仗。
但是这胜仗谈何容易!他很清楚:不论野地浪战还是凭城拒守官兵均非髡贼的对手。纵然自己眼下兵多将广亦无多少胜算。
他手下颇有一些幕僚和官员将领们持乐观的看法认为梧州城坚粮足又有一万多兵将守卫背后还有整个广西可以接济粮草兵员只要朝廷的军饷供应及时守上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另一部分幕僚却坚决反对守城:因为广州当年亦是“城坚兵多”还有虎门以上沿江而设的许多炮台层层截击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让髡贼兵临城下。他们的主张是立刻抛弃梧州退到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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