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七十九节 奸细,临高启明,吹牛者,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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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是被几个仆妇抬回到下处的。卧在床上昏昏沉沉。她原是秀才家出身家中颇有资财。不料一场瘟疫过后父母兄弟先后死去族人吞了她家的财产又密谋将她卖给行院的几乎逼得她自尽。
虽然身世凄惨精神上备受折磨却没吃过什么苦打小也是小家碧玉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昏昏沉沉的躺到天色全黑才醒过来只觉得臀部和双腿火灼似得**辣的疼稍一动弹便是针扎一般。
屋子里黑乎乎的还没有掌灯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勉强将身体侧卧只觉得喉中干渴支撑起身子摸了摸床头的矮柜――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平日里是山庄的“红人”不但在赵引弓面前是近乎“学生”的地位在慈惠堂里也是一号人物又管着孩子们念书。本就是山庄里人人畏惧几分的“实权派”人物加之她性格刚烈心高气傲眼睛里不容沙子动辄就给人难堪。所以平日里虽然给大众做了不少好事在山庄里的人缘却一般。这次挨打趁愿的人多心疼的人少哪里有人来探视更别说有人来端茶递水了。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得窗前的方砖地白花花的。西华鼻子一酸不由得落下泪来从枕下摸出手帕来拭泪忽然门一响轻轻打开接着却是奉华她探头进来张望了下冲着西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先将窗户上的帘子拉上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火柴刷的擦着了。将桌上的烛台点亮。
“奉华姐!”
“嘘……”奉华把手指按在嘴唇上把手里的一个提盒篮放在桌上从中取出几个瓷瓶来“你趴着莫要动我给你擦药。”
“谢谢姐姐。”西华不敢多言唯恐自己放声只把脸埋在枕头上。泪水已簇簇而下。她平日里和奉华接触挺多私交很少。奉华在赵引弓的“侧用人”中容貌最为平凡却是临高的归化民出身。且年龄最长是赵引弓最信任的人之一。西华往日对这个长相学识都很一般的女孩子居然能得到老爷的如此信任一直不忿因而对奉华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加上奉华为人宽厚在山庄中的人缘威望很高。更是让一贯自视甚高的西华渐渐对她疏远。
想不到她还会来照看自己。心中不由一暖也微微有些惭愧。
奉华将药擦好又从提篮里的暖瓶里倒了一碗药汁喂她喝下去。药汁微微发苦并不难喝喝下去之后原本燥热的身体顿觉清凉连双股的刺疼也减轻了不少。
“这是从临高买来得药老爷特意吩咐我给你拿来得。”奉华小声说道。
“嗯……”
奉华将她的身子用被子盖好轻轻的走到门口。打开门招了招手。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西华见样貌似乎是个男人差点叫出声来。忽然发现来人竟然是赵引弓!
“老爷――”
赵引弓点点头。奉华早就一张凳子搬过来赵引弓在床前落座。
“我来瞧你。别动你就躺着打疼了吧?”赵引弓见她要直起身子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胳膊。
西华何等聪明之人老爷夜访她的下处亲自来探视心知今天发作自己必有缘故。然而她气恼自己明明是“为民请愿”对自己说“教育为根本”、“教书育人是百年之计”的也是老爷却为了这个当众受了责罚――身体的痛楚还能忍受所受的羞辱却令她难以释怀。
心情如此言语自然也欠温存:“主子打奴婢天经地义纵然打死也是应该的。奴婢不敢喊疼都是奴婢罪有应得!”
奉华正要呵斥赵引弓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之事本来就是拿你做法。你何等聪慧之人总不会不明白。”
“是奴婢明白。”西华低声道。
“你说得丝厂工人之事我已经向管事房说了:明日起改为三班运作每一个时辰休息一次。另外工作餐也加了标准。”
“……”西华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老爷是什么意思。她一直觉得老爷对待工场的契约奴太过狠心工场里迟早会死人。所以才会在激动之中出头争辩。没想到老爷居然一下都接受了。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我如何不知缫丝场里堪比地狱?”赵引弓微微一笑又掩住了笑容“人有小仁小义易有大仁大义难。难得你当得起!”
这样的评价即使一贯心高气傲的西华也不敢承受了:“老爷言重奴婢当不得。”
“怎么当不得?”赵引弓侃侃而谈“你自己做得是山庄里的上等差事拿着头份的钱粮。老爷我信你用你在仆婢中你是有头有脸之人。缫丝场里也没有半个亲朋故旧――全是与你不相干的人。能为着她们的甘苦情愿冒险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如何不是大仁大义?”这番话直击西华的内心其实她出头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不过一时激愤现在被赵引弓一番提点原本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一下都变得清澈明白了一时间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伏在枕头上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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