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五节 门路,临高启明,吹牛者,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似乎是讲御倭的书。”苏爱在自己的房中小声的说“我看他的样子最近官府对你们恐怕不利。”“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姐姐万望告知一二。”裴莉秀已经到了央求的地步。
“你不要着急!”苏爱平日里和裴莉秀相处的极好又得了她许多的好处眼看着手帕姐妹的东主要遭难自然也不能不出一点力。
“这件事情出头的是总督府的赞画叫吕什么的。”
“吕易忠。”
“对就是他。”苏爱说“这个人不知道有什么图谋给王制台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王制台一时糊涂就听从了他唉真是多事!”
“吕赞画?!”裴莉秀颇有五雷轰顶之感。这个吕易忠因为是总督的赞画自己对他是曲意奉承不但三节两敬从优平日里他到紫明楼来宴客会友也常常是不费分文。而这个吕易忠平日里对郭逸和她也是非常的客气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郭逸甚至自己的一个手条过去立刻就办下来了。应该说双方在履行中国式传统的官商勾结方面堪称古今典范。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一脸正气、和气的老头子居然下手这么毒辣!一想到郭逸和自己一干人辛辛苦苦的创业打下得偌大江山就要灰飞烟灭裴莉秀气得双肩直颤。
“依姐姐看这事情还有无挽回?”裴莉秀紧问道。
“这就要看王制台的了。”苏爱说“不过吕易忠这个人在王制台面前很受用。若不能让此人回心转意恐怕不能挽回。”
“不知道姐姐能否请高大人――”
苏爱连连摇头:“你这是休想。”大约觉得自己峻拒过甚又缓了口气道“我家大人的脾气姐姐知道的最清楚他最厌通海下洋之人前些日子还在说要把断了佛朗机人的食水供应逼他们撤出濠镜。你们澳洲人一直待在临高他也有耳闻葡萄牙人尚且容不得难道会容得下澳洲人!”
苏爱又说:“我劝妹妹还是赶快回去和郭东主说说让在临高的澳洲人全部改装蓄发再请人到广州活动落籍也省得在那个瘴疠之地苦挨。以你们之能还怕在这里落不下脚?”
“多谢姐姐谋划。”
裴莉秀道了谢又请她能否进言保护三家紫字号的企业。
“姐姐大约知道外面要征伐临高的消息一出来郭东主的几处产业原本就有不少窥觊之人风言风语一起恐怕会有许多是非来!还望姐姐能够请得高大人的一张帖子维护则个――”说着她已经涕然欲泪了。
这倒不是她有意惺惺作态实则是被打击的过于沉重。特别是紫明楼倾注了她的大量心血若是就这样毁了她如何能甘心。
“妹妹且宽心。”苏爱安慰道“当官得的精得很一时半会断然不会打紫明楼的主意。只是风声既然起来了必有一起子恶人要借机来寻事讹诈说不定要逼迫你们投献的也未可知。”
“投献?”裴莉秀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在大明经营商业是很不容易的没有背景的商人常常会受到各种地方官私恶势力的敲诈刁难有的商家甚至为此家破人亡。就有人将自己的产业投献到某个士绅名下换得庇护。当然要大大奉上一笔钱财。以后每年也得有一定的“孝敬”。这不过是乡间的小地主、自耕农带地投献的商业版本而已。
“这是不行的。”裴莉秀怔怔道。
“事到危难的时候倒不失为一条路子!”苏爱宽慰道“你们不是和高家关系极好吗?高家是杨公公的路子。若是投献到杨公公名下碍着太监的威风这广东就没人敢动你们的脑筋了。”
苏爱最后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拜匣。裴莉秀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大红的拜帖正是高舜钦的。
“这张拜帖就给你了。不过若是有什么大佬存心要谋夺你们的产业恐怕也起不了什么用处。”苏爱提醒她。
“多谢姐姐了。银子改日一定奉上!”裴莉秀知道要拿到这张拜帖起码要花三四百两银子――还不算打通高府里关节所需要的费用。苏爱就这么给了自己堪称是姐妹情深了。
“我们姐妹之间还谈什么银子!”苏爱摇头“这里你最近也少来。银子等你们能平安渡过此劫再给也不迟。”她迟疑了一下“还有我存在你们柜上的银子……”
苏爱在紫明楼存有二千两银子这是她多年来的积蓄。如今紫氏字号岌岌可危再讲义气也不能立于危墙之下。
裴莉秀赶紧道:“请姐姐将折子给我回头我就遣人给姐姐送来。”
“银子不能送来。”苏爱赶紧道“这里人多口杂……”
“是妹妹糊涂了。”这是苏爱的私房银子怎么能堂而皇之的送到高府来“那么姐姐意愿存到哪里?妹妹一概办好了再送折子过来。”
“我看就存德隆好了。我家老爷往京城的汇兑现在多用这家字号的。”
裴莉秀原本心事重重这会几乎笑了出来――银子本来就在德隆银行。原本她还担心会影响德隆的现金储备现在不过是换个折子而已。
“好!妹妹回去就办。”她回答的很是干脆。
裴莉秀从高家回来。先派了夏荷去德隆在账面上划拨了一笔从新用德隆的名义开了折子送到苏爱那里去。自己则坐下来给郭逸写了一份密信――信是用秘写药水写就得上面原原本本的写了自己去见苏爱的前后和对方的谈话内容。
投献这种事情不用想郭逸是不能同意的而且这也不在他的权限范围之内。
刚写完了信打发了交通员送去裴莉秀刚想找郑尚洁聊聊当前的局势。就有门上人来禀告:
“巡抚大人案前姜老爷到。”
姜老爷?裴莉秀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人是广东巡抚李逢节幕中的一位师爷。地位并不显赫专门为李府办些琐碎小事。
这样的人过去在紫明楼是车载斗量的货色。但是此时忽然来拜必有原因。裴莉秀沉吟片刻吩咐:“请他到花厅相见。”
裴莉秀稍稍整装才起身到花厅去。这位姜老爷已经在里面“久候”了。
此人大约五十上下年纪看穿着应该是个秀才之类。形容相貌倒也堂堂。
只是此人一见裴莉秀一对眼睛就死盯着着她大约觉得这样太过无礼马上又把目光转到了春柳的身上。
双方见过礼春柳奉上茶。裴莉秀便问起他的来意
这位姜老爷咳嗽了一声摆出一副“官事在身”的样子巍然道:
“今日来拜会所谓官身不由自主是也。”
裴莉秀在广州厮混久了知道这是一句“官话”差不多就是“本人来办得是公事公事就要公事公办”的意思。她心里暗暗一惊难道广东官府方面已经准备动手了?
她想到苏爱的提醒和郭逸开会的时候要他们“沉住气”的指示只是微微颔首问:
“抚台大人有何见教?即请姜老爷示知以便遵照办理。”
姜师爷沉吟一下道:
“一是近来城中颇有些传言……”
他说着拿眼睛看她希望她自己说出来但是裴莉秀此时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切少开口为好。
见对方毫无表示姜师爷暗暗骂了一句只好把话挑明了说
“有传言说贵东是冒籍广州实则是海外的澳洲人士。”
“我等虽非广州土著到底也是大明百姓。”裴莉秀缓缓道“所谓海外澳洲人不知从何说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