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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到,元开惠为了得到龙天羽和曾山与罗教勾结的证据,将刘润普绑了过来期望从他这里得到一些证据,上来二话不说就要先给刘润普来个下马威。望着刘润普着急的摸样,元开惠怎么会不理解他想说什么呢,噗嗤一乐,站了起来,近前几步,轻轻拍了拍刘润普的脸,笑嘻嘻的说道:“你怎么想的我知道,想说什么也清楚,可我却不能应承你。看看啊,我是这么想的,人哪,如果记忆不住痛苦的滋味,那么他就无法理解平平淡淡的活着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奢侈得事情,就不会珍惜得到的来之不易的机会。所以,我这也是为你好么,只要那么轻轻的痛苦一阵,我相信后面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合作必然是长久的,愉快的,坦诚的。”说完,直接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想再废话了,转身迈着四方的步子回到了座位上,翘着个二郎腿作出一副看好戏的摸样。
这下可把刘润普给气得,这还有没有老实人活路了,我要配合你,你却不让我配合,但是到了这个时节,熟悉人性的他明白元开惠的举动,很明显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喜欢掌控一切,任何事情都希望能够跟着自己的节奏走,要的就是打灭你威风的效果,眼下就算你再开口求饶,恐怕这顿鞭子也少不过去的。估计是前面自己猜出了他的身份,让他起了防备之心,认为自己太过聪明不好掌控,于是用这种酷刑来告诉警告自己,不要耍小聪明,自己的生死斗操纵在他的手上。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刘润普不在挣扎了,而是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认命的摸样。[搜索最新更新尽在.huaixiu.bsp;此刻就听到对面的元开惠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接着说道:“好了,好了,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原本是想给你来五十鞭的,现在看来,只是略略打你二十鞭也就是了,嘿嘿,这知府衙门的刑名师爷,多年来估摸着抽人是抽过不少,可自己应该还没有尝过沾了盐水的皮鞭的味道吧,啧啧,这味道可是过瘾的紧哪~!”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赶快动手。
啪、啪皮鞭抽在刘润普的身上发出来的响动,在小小的斗室内回荡盘旋,沾了盐水的皮鞭可是决然不同,哪一下下去是实实在在的狠厉,打到第二十鞭的时候,刘润普嘴里面支呜之声大作,最后实在忍耐不住痛苦,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也是他虽然是罗教党徒出身,但多年来多是动脑,身体一向不算强壮,哪里忍受的了这顿鞭子,没被当场抽死算是好的。
看看差不多火候了,元开惠示意边上的两名汉子直将刘润普放了下来,直接放到屋内土炕的破草席之上,再将其全身的衣服褪去,然后给昏死过去的刘润普涂抹上了金创药膏,接着再吩咐大汉从屋外拿来了以个矮桌子摆在炕中,弄了几样小菜,一壶酒,元开惠自斟自饮了起来。边喝,边观察刘润普的动静,心里面盘算等会儿如何询问这狡猾的老头儿。
片刻之后,刘润普再次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松绑,平躺在炕上,嘴里面的破布也被人拿了出来,而且全身都是药味,摸了摸身上,他立刻明白是金疮药,有人给自己上了药,可全身凉飕飕的,他勉励抬起头来一看,真的不知道是好哭,还是好笑,全身赤*裸裸的一丝不挂,而元开惠就坐在边上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一口酒,一口菜吃喝的过瘾。
叹了口气的刘润普倒了下去,很坦然的摸样躺在炕上,他并没有纠缠为什么要让自己赤条条的,这种事情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刘润普是何许人,哪也是玩弄人心的老人,自然明白眼前的元开惠是想要通过赤身**的摸样,让自己产生羞愧,情绪不再平稳,进而寻找自己说话之间的破绽,能更加准确的把握住自己的动作和心理活动。他望着屋顶,淡淡的说道:“元先生,其实你不必和我来这么一个回合的,你我都是聪明人,知道应该如何选择自己的道路,我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面,自然你说什么我都会配合的,绝对不会有丝毫推拒,说吧,你需要我干些什么,我一定配合的妥妥当当。”
哈哈哈哈,元开惠发出了一阵大笑,面上流露出阴狠的神色,望着刘润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得好~!我就怕你太聪明了,聪明得着实让人有些害怕,所以么,我打的就是你的聪明,因为我无法理解,你这么一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去给曾山当狗,以你的本事混的可以比眼下要好很多,你能不能给我解答一下其中的疑惑呢?”
刘润普看都不愿意去看眼前这个位有些装十三的元开惠,依然是那个平淡的声音说道:“这个重要么?这个不重要,现在的关键在于你想要干什么,又需要我干些什么,我可以给你提供些什么,这才是重点,其他的问题你太过纠结了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狠狠的灌了一杯酒,元开惠仔细的想了想,算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如此没必要去太较真了,有些事情点到了也就好,嘻嘻一笑,元开惠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摆在刘润普面前的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酒,示意他把话说下去。刘润普也不推迟,慢慢的爬了起来,一阵呲牙咧嘴,哪二十下沾了盐水的皮鞭可不是好受的。这笔账他是记下来了,日后有机会一定数倍奉还,只是现在么还是要认清楚形式的好,于是他端起元开惠倒的酒,喝了下去,接着开声说道:“你不管是要刺杀哪东厂的颗管事也好,还是准备攀诬曾山、东厂管事也罢,我都能替你想办法做到,只是这选择在你不在我。”
既然说起正事,元开惠脸上不再嬉皮笑脸,而是转为了严肃,盯这刘润普看了几眼,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既然你能这么说,我认为双管齐下哪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为什么两件事情要分开做呢?刺杀龙天羽可以推到山东官员身上,而构陷他的证据,则能够阻止后期有人详细调查龙天羽死的事情,岂不是一举两得。所以啊,你有办法的话尽管说来,既然你知道我,那么肯定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谁,说真的,你这才能本事给曾山帮闲是浪费了,应该有更广阔的空间施展才对,只要你做得好,我家主人未必不会看重于你,那时节荣华富贵,光宗耀祖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但是,如果说你做事情要是欠考虑的话,误了主人的大事,我同你可不是那么客气的说法,别说二十皮鞭,剥皮拆骨也是等闲之事,你可明白?”
“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明白,现在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想怎么弄我,那还不是你说了算么。你都说我是聪明人了,聪明人从来是会做出聪明的选择的,不是么?至于信不信我,哪个东西根本不重要的,只要能继续掌握我的生死,这就是你元开惠最大的本钱,当然如果你的本钱丧失了,也就怪不得我反水了,难道你还要我同你保持忠心的态势不成,如果是哪样的话,你不是更不能信我了么。唉,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想要的东西吧,我现在能帮你做两件事情,第一件,我衣服内囊之中有一块令牌,是可以进出兵营的凭证,有了他你们想要刺杀东厂颗管事几率自然大了不少;第二件,我能够给你们当证人,证明龙天羽、曾山勾结罗教党徒,收取重贿,进而帮助罗教党徒逃脱刑律罪责,抹平了济南事变当晚的静街、擅杀事件;不知道元先生如此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双目一凝,元开惠面带喜色,要知道刘润普所说的这两件事情可都不是什么小事情,不管哪一件只要自己能做到,都将会是翻身的大好机会。于是乎他先吩咐手下取来了刘润普的令牌,一边细细询问兵营之中的防守态势,刘润普何时能够进入兵营之中;接着拿来纸笔要刘润普写下了关于龙天羽、曾山勾结罗教党徒图谋不轨的证词。等到刘润普写完了供状之后,细细看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自觉自己已经抓住了新机会的元开惠,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兵营为妙,要去也是派一名到两名死士去碰碰运气,犯不着自己亲自去冒太大的风险。须知道如此最稳妥,只要抓住机会将眼前这个刘润普看管好,等朝廷的派大员过来清查司马端和闻显的事情,看看是不是王阁老派来的自己人,如果是将证据一交,他也就是万事大吉了,如果不是,那时节再作打算,或是连人带证据运回京师也就是了。于是这边元开惠喜笑颜开的将刘润普的供状收好,一边吩咐人再将他绑了起来,怕他逃走,一边往外走去,想要安排死士做好刺杀的计划,看看能不能预先寻找机会除去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刘润普这个时候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但却无可奈何,没有丝毫的办法。自己落到元开惠这种疯狂之人的手上,弄不好就是在劫难逃的事,什么为阁老效力之类的说辞都是屁话,曾山摆了元开惠一道在奏章之上,将其写成司马端的幕僚的事情,刘润普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敢同元开惠说,怕这家伙疯狂起来,认为自己走到了绝路之上,不管不顾的话,那么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的危险起来。所以元开惠的说辞,刘润普半点不信,就算没有曾山的手段,这个元开惠是什么人刘润普能不清楚?不过是替大人物办事的一条狗罢了,弄不好也就是一个被灭口的傻子,弄得好最多能有根骨头咬一咬,如此人还能提携刘润普,这不是扯淡么,难为元开惠还真以为自己聪明呢,其实天下都没有他如此愚蠢的人了。刘润普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迟迟出不去,而耽误了救女儿的大事情,错过了时机的话女儿可就活不了了;因此之所以同元开惠说令牌的事情,并且怂恿他去刺杀龙天羽,其实最终的目的刘润普就是希望能给曾山、番子们留下线索,到时候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这里。当下在他的心中,全是祈祷和期盼,盼望着龙天羽和曾山能够快些找到自己的踪迹,尽快的将自己拯救出去,不要再受困此地遭受折磨和痛苦。
那边刘润普在期盼,这边龙天羽在庆幸,因为李洛被云童接过来了。说起来也巧,云童刚刚出了北门就看到官道之上有一辆青幔马车缓缓驶来,而车夫却是云童见过一面的老四,说起来云童对老四印象深刻,还要多亏他当初的打了龙天羽一鞭的缘故。紧接着自然就是上前去询问,当确定了李洛就在车辆之中以后,云童欢天喜地的一边派人回去通知魁首李洛已经接到了,一边护送着自己未来主母的马车缓缓向兵营之中驶去。
当龙天羽听到来报信的铁卫的通告之后,心里欢喜得如同要炸开了一般,高兴得有些难以自制。要说起来,也是,虎妞对于龙天羽来说亲情的意味更大于爱情,而哪位蒋莺莺则是肉*欲大过了感情,只有眼下的李洛才真得是龙天羽第一位动心了的女子,再加上他毕竟还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么,很久没见过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哪是一定会有些失态的,这种疯狂的感觉,大伙儿如果能够有恋爱经验的,必然都会清楚了解其中的滋味感受。
只是再怎么疯狂,龙天羽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的冲出去接李洛,很简单有几种原因,第一种,李洛是逃婚出来的,龙天羽能将她藏起来,这算不得什么,但是你要公开的将李洛摆在明面上,那么就是直接抽打所有和李洛逃婚事件各方面的脸了,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对李洛有害,对自己有害,龙天羽是聪明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第二种,龙天羽现在所处的环境也相当的微妙,在济南城里面,有不少潜在的危险存在,要是被哪些潜伏中的敌人发现了自己的女人来了,那么会给她带来可能存在的危险,这也是龙天羽不想看到的;第三种,龙天羽作为一名上位者,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管李洛来有什么理由,原本按照青年军的规矩,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和自己的亲属见面的,那么他作为魁首本来就应该以身作则才是,可实际上眼下一则并不算是青年军执行任务,二则呢,李洛事件也是突发事件,完全可以事急从权么,所以也就讲究不了太多规矩,但不讲究规矩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宣扬破坏规矩的道理,所以低调些还是有好处的;第四种,身体因素么,龙天羽的伤现在最多只能缓缓的走路,完全不能从事太激烈的活动,要不然肋骨有可能遭到再次的错位,手尾到时候可就长了;有这四点原因,他就是再想出去接李洛,也只有暗中忍耐下来。
片刻之后轱辘轱辘的声音帐幕传了进来,吱呦一声在幕帘门口停了下来,龙天羽心里一阵激动,再也按耐不住,顾不得什么许多,一把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着纹丝不动的马车帘布痴痴的发呆。车夫老四对龙天羽没有出外迎接自家小姐,很有些不满,他这个人天生怪脾气,气头上来了哪是从来不管不顾的,别说龙天羽,就是万历皇帝小时候都挨过他的打,只见老四冷哼了一声,手中长鞭一甩,就往龙天羽身上抽去。龙天羽见到鞭影袭来,也不躲避,原本他有伤在身也没办法躲避,而且他根本就不想躲避这一鞭,在龙天羽的心里面看来,自己挨这一鞭子也是应该,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亏欠李洛太多,无法保护自己女人的幸福,让自己的女人丢弃了一切,冒着天大的危险,孤身一人上路前来寻夫;更何况如此难能可贵的奇女子钟情于自己,自己挨上一鞭子让她出出气,又能算得上什么事呢?
但说时迟,那时快,王五从身边闪了过来,直接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龙天羽的身形,这就要硬抗车夫老四的皮鞭为自己的魁首吃鞭子。老四何等人,何等的手段,他原本也没有想要见面就抽打龙天羽,只是吓一吓他,发泄一些心中的不满罢了,见有人出来阻挡,顺坡下驴的就将鞭子一晃收了回来,面上带着几分不屑的神情说道:“怎么有些日子不见,原本哪还有几分英雄气的黑脸汉子,如今却变的草鸡了起来,连挡鞭子的勇气都没有了,需要叫属下代劳了么,嘿,真难为我家小姐还为你风尘仆仆,抛家舍业的一路追到济南来,我看她真的是没有带眼识人么。”
不等龙天羽答话,王五躬身不亢不卑的作答道:“老人家,不是我家大人不敢领教长辈的教诲,实在是前一阵因为遭到了别人的刺杀,因此有伤在身,不大方便。我叫王五,虽然是大人的属下,但这么多年来情同弟兄,也承蒙我家大人不弃,喊一句五哥,因此,代大人挨您一鞭,也并不算有什么擅越之处,如果说老人家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来我受得起。”其实王五话里话外的意思虽然很恭敬,但是却是暗中将话说透了,你不过是一个车夫,也许你家小姐对你很是尊重,但不代表作为一个下人能如此擅越去管主人家的事情,当然你要出来管,那么我也可以管,虽然我出于对李洛李小姐所做出来的行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而不能对你还手,但是我却并不能认同你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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