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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应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既不能得罪太后,也同样不能得罪龙天羽呢?虽然龙天羽搬出去了,可实际上还是权宜之计,只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可实际上所有明白其中内情的人都知道,自己同龙天羽的海贸计划是不可分割的。头痛万分的郑承宪有些坐蜡,他决定先不去想这个问题,具体怎么办恐怕还要听自己宫中哪位绝顶聪明的女儿的想法,毕竟她才是站在斗争最前线的人。
揉碎了手中的花瓣,郑承宪看着站在边上面上依然带着愧色的儿子,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想儿子的性子,还是算了,某些事情不需要他去操心,自己和他姐姐劳心就行了,所以心念一转,郑承宪回头同儿子说道:“你也是个糊涂人,不管太后他怎么想,咱们同你大兄之间的牵扯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撇清的,当然你大兄能够比我们想在前面从郑府别院中搬走,这也不是件坏事情;但你应该去看看能有什么帮的地方,至少别让你大兄误会我们是那种秉性凉薄之辈。愈在这个时候,愈能显示出朋友和友谊的珍贵。”
原本就有些羞愧的郑国泰,听到自己阿爹这么说,有些呐呐的开声讲道:“不是您说要让大兄搬出去的么?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您。。。。~!”
“唉,糊涂,真的是糊涂~!你啊,有你大兄一半的心思我就算是死都眼闭了。也罢,就和你讲清楚,我叫你大兄搬出去,并不是为了撇清和你大兄的关系,而是为我们两方今后的发展能够有更广阔的空间做准备,同时也是对外做个姿态,毕竟太后的训话还在哪里,你懂么?并不是你想的什么要疏远你大兄来避祸,说白了,我们两边早就是同一个利益共同体了,不是说摆脱就摆脱的,再说了如果这么点事情就放弃一个朋友,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郑家,只会说我们性情薄凉,是不值得托付的朋友,你爹这么多年来重朋友的形象不是毁于一旦了么。所以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爹爹绝对不会阻止你的,你大兄是个有本事,有担当,有头脑的人,他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也同样会理解的。”
听完郑承宪的这番教诲,郑国泰才重新恢复了喜笑颜开的状态,欢声同自己的老爹说道:“就说咱爹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么,果然如此,弄的孩儿还担心了半天,亲情和情义不知道选择哪边才好,哈哈,这下好了,我这就去找大兄帮着找住处去。”
看着欢快离去的儿子,郑承宪有些感慨,自己的儿子本性纯良这是好事,可情义和亲情不知道选择哪边?呵呵,唉,看来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一个搞政治的材料,也许,也许富家子弟才是他的归宿吧~!
皇宫中,几只老鸦在枯树上嘎嘎的乱叫,再加上正午阳光的粉饰,似乎在这个原本应该让人觉得有些热的天气另类的感受到了几丝寒意。坤宁宫内宫女和太监走路都极度压抑,似乎深怕踩到一只蚂蚁的摸样。有人说在宫内的气氛对不对头,看看宫女、太监就能了解,他们是主子脾气的晴雨表,攀附主子而活的天性,导致他们必须时时刻刻的去注意自己主人的情绪,很快你就能发现,就算这些人也如同变色龙一样,对于周围的环境变化敏感到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地步,而这种直觉上的敏感往往却是最直接,而又最准确。
“来人,拉出丢到涴衣局去,真是只厌物,连梳头都梳理不好,陈尚宫怎么还没回来,去问问,彩云怎么样了,这都有个把月了,怎么还不来我跟前伺候。”王皇后的声音虽然依然保持着平日里那种母仪天下的腔调,但如果是熟悉声调的内情之人会发现,在这音线之后多了些往日里不曾有的狂躁,是的带着稍许怪异的狂躁~!这种在王皇后身上能出现的极为罕见的情绪,下面的使奴们心里嘀咕着,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今天贵人的情绪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要说平日里哪怕这位贵人不管得到了什么样不开心的信息,在人前绝对不会流露出半点的不妥,整个人坐在宫殿之中就如同大明帝国之中最标准的仕女图一样,就算宫中最挑剔的老宫尚来找皇后的仪态问题,也绝对找不出一丝一毫的问题。但今天皇后另类的在人前面前显露出了从没有出现的情绪,这意味着什么坤宁宫中的奴婢们都很清楚,这意味着自己的命运有可能随着坤宁宫中的低气压走向死亡。
站在台阶前面应差的几位太监,押着刚才这位倒霉的宫女往外走去。这个押送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嘴巴要用专门的东西堵上,不让发出声息,这是为了不让奴婢行走的时候哦由于怨恨而说出某些不该说的话,要真的押送人说了些话语让被押送人听到了某些不该听的内容,恐怕最后大伙儿是连锅端,都落不到个好下场;双手反缚,这是怕有的宫人最后绝望之下胡跑乱串,惊了贵人,最后倒霉的是谁?第一位绝对就是押送的这些奴婢们。
当这小小的押送队伍还没走到台阶下,就见到远远的陈尚宫来到了面前。这些人立刻就如同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般,长长的吁了口气,因为大家伙儿知道,不管皇后何种情绪,最后能够成功安抚她情绪的,依然是这位陈尚宫。不过还算不错,这位陈尚宫人极好,哪位宫人得罪了皇后娘娘受到刑罚,很多时候都是她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押送队伍之中的太监们与被押送的宫女平日里交情都不错,因此故意在陈尚宫的面前悄悄的放慢了自己的步子,以期待尚宫如同平日一样停留下来,问问情况进而使被押送之人能够平安无事。很可惜不管被押送者如何用被绑着的嘴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陈尚宫满面心思,视而不见的走这群人身边掠过,看到陈尚宫面上带着严肃沉思的表情,押送的几位太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很明显,今天的事情恐怕小不了,大家伙儿对视了几眼,轻轻拍了拍被押送者的肩膀,都配合着脚下加快了速度往涴衣局走去。
陈尚宫走进宫殿之中,见到王皇后坐在那里让人梳弄头发,虽然女儿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姿态摸样坐在哪里,可不管如何的神态,熟知女儿脾性的陈尚宫知道这是她是在苦苦忍耐着心中的狂躁。唉,苦命的女儿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为了拉自己的女儿下皇后的宝座,有些人是无所不用之极。
“拜见皇后千岁,奴婢李尚宫前来应差,但请皇后娘娘吩咐。”就暗地里是皇后的亲娘,陈尚宫也不得不在做出符合宫廷礼仪的态度出来,大礼参拜自己的女儿。
“罢了,你们都出去,就让陈尚宫来给我梳头,没一个有用的。”王皇后淡淡说着斥责的话,似乎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可很明显她的语气平稳了下来。
当众人离去,大殿空无一人之后,王皇后深深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一边示意母亲上前来给自己梳妆,一边开口问道:“奶娘,打探的如何,是不是哪小浪蹄子又开始犯骚气了?她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昨天皇上、太后一天之内接见的同一个人,却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这是什么原因?而哪个人是什么身份?”
见自己的女儿着急,陈尚宫手上熟练的梳着发髻,嘴里把刚刚探听到的消息,收来的风都一一说了出来。海贸,腾~!王皇后再也坐不住了,猛然站了起来,啪把哪在手中的七彩琉璃镜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带着一脸病容的面色再也没有人前的端庄之色,扭曲的让人觉得可怕,狂躁的,歇斯底里的来回走去,嘴里喃喃的说着:“海贸,海贸,这个贱人,这个贱人是要刨我的根底,是真正的要赶尽杀绝,媚惑皇上不算,居然要把我连根刨起,好歹毒,真的好歹毒,郑红玉,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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