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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顾真人分兵五路搜索各处,变钜子孤身一人闯入,不知道是解决了哪一路?当年独孤真人也与变钜子不谐,我们和独孤真人一路,他岂会手下容情!不知道其他几路剑宗门人是否得知变故,能速速来幽牢会合?若是顾天池派系的,樊无解和我们都是顾天池残杀同门的见证,万不能容我们活口。只盼望钟大俊或莫语冰来得一路,我们昆仑龙虎与这两人有元宵斗法的缘法,但毕竟是善缘恶缘,也实在难说。但倘若钟大俊或莫语冰来了,是否也会被变钜子一并结果呢?
——我想不出脱困头绪。命不由己,只好静观待变。
变钜子已然从袖中取出一口一面通白,一面通黑,与人齐高的巨大重剑,指着独孤异人,向宇宙锋道,
“顾天池那厮济不了事,要杀同门,还要假惺惺地假手他人。老师若忌惮对万里云祖师立下的誓言,就由我来解决。”
那正义子觑两人对答,浑然不将余辈放在眼里,便悄悄捏隐剑诀从幽牢外长道滑溜开。
只听变钜子哼地一声,正义子刹那间被挪移至他重剑之下,当头一抡,响起一声瓜裂,连道胎金丹也全不及反抗,头颅砸得稀烂,凹进了躯壳里去。倒下的正义子手中已拔出了失魂黑剑,他能在刹那间接近变钜子的出剑之速实是难得,但一步之遥,终究是生死之别。
宇宙锋身边的三个元婴俱是面色凝重。
——我也不自信有风雷十翼加持,能否来得及格挡他。何况,即使格挡,又能格挡得住吗?
“重剑之道是我宗极偏门的一路,在龙渊手上方才确立。那重剑原是龙渊的八转神剑白山黑水,逢山斩山,见水断水。也该是他海底经的渊源之一。不料变钜子也兼修龙渊剑道了。”
独孤真人神念告知我等。
“老师可看到了,剑宗的人,我说杀便杀了。”变钜子道。
宇宙锋笑道,
“你肆意杀剑宗门人,就算不得剑宗中人,怎么能束缚我从你们呢?我如独走,便违背了誓言。我们这般体悟天道之辈,轻易不立誓,立誓便有因果,天劫降下,关系非小。”
变钜子道,
“萧祖师包容天下万族,岂会像剑宗那样设置条框。老师出塔,断了元始之章,天下到处走得,萧祖师还要鼎立相助您呐!——老师若担心出塔就有劫数,我们先找个剑宗门人作剑奴即是,慢慢再走解誓的方法!若剑奴坏损了,再寻个便是!”
言毕,变钜子的目光犹若冷电,射在樊无解之身。樊无解金丹铁打之躯壳,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是宇宙锋剑道刹那挪移的神通。
独孤真人将手拦在樊无解前,阻断了变钜子的剑意。独孤的元神愈淡,但樊无解逃过了落入变钜子手中一劫。
——如今最至关紧要的事情,便是软硬兼施,不让宇宙锋跟随萧龙渊,否则天下秩序立刻崩解
我用神念问独孤,
“弟子冒昧,敢问真人,您是否还有压箱底的手段未曾用出?这些邪魔围殴,您还能支撑多久?”
独孤道,
“变钜子既来,我劫数难逃,无法可施。只可惜连累了你们这些大有前途的小辈随我一同赴难。”
——独孤真人已暗示,他如今并没有能力斩出幽牢一道虚空裂缝,让我们逃遁。
“真人既然已明死志。那还请助我们逃出生天,向全天下揭露这些道门败类的面目,留待本钱清算宇宙锋等。”我郑重一谢。
樊无解奇怪,
“怎么救法,你又有什么诡异计谋?——莫要向妖邪屈膝投降呀!”
我白了樊无解一眼。
独孤真人道,“你尽施展手段吧。樊无解这门人与我有缘,我会在陨落前将剑道尽数栽接于他。你若保他平安,我死犹不死。”
樊无解身躯微颤,上官子羽和殷元元尽力让他保持平静,不要让幽牢外妖邪觉察。
我运起狮子吼,向在场众人朗朗分析清晰,
“小祖师最是期望独孤真人能够尽早陨落,却又无法亲自动手;变剑仙明明可以斩灭独孤真人,却只是口上呼号,却不敢对独孤真人横加一剑——因为你得不到贵宗小祖师的承诺而动手,倘若独孤真人先陨落了,小祖师自可以亲自选择剑奴,何必要和你们妖邪为伍呢?”
这话我存心讲的平和,却含着挑拨用意。
宇宙锋和变钜子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在变钜子正欲发言之先,宇宙锋问起我,
“你是哪宗的?我若绑一个剑宗门人为奴,显然是与正道为敌。不从萧龙渊,岂非是丧家之犬?自立门户,吃力得很。”
我向宇宙锋执一礼道,
“在下宗门四代弟子,昆仑门人原剑空。现下宗门联合进剿罗刹妖国与拜月魔教,敦促萧龙渊放弃扰动红尘的妄心。小祖师你阅世千年,见惯成败,当知顺逆。倘若小祖师嫌剑宗之人难以相处,大可以在我们昆仑小住!——宗门如今由九人会牵头共抗外侮,是大正王朝和三大宗的话事人组成,小祖师随弟子去昆仑后,再向九人会补个条-子,料来剑宗道友不会有什么意见——小祖师在哪个宗都是一样为正道扫荡妖邪的——倘若九人会中有人不耐庶务,小祖师得一席位又有何难呢!”
变钜子的面色渐有些焦躁,微微挪动躯壳,每次都被宇宙锋消解于无形。我清楚变钜子若施展逾越光阴的剑道,我早已经遭遇不测。但宇宙锋既然对我的说辞生起了兴趣,变钜子便无法在神剑眼皮下施展得自神剑的手段。
独孤真人大笑起来。
宇宙锋注视我,
“我想起来了:昆仑宗很是器重你这个弟子,前几个月里竟然昆仑药师竟将婆娑无忧院投影到我宗的塔里骚扰,全是为你!”
我忽地出剑横在樊无解脖颈上,他尚在接受独孤真人栽接剑道,全身动弹不得,由我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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