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 又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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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纪委上门找你聊天谈心了？嗯嗯，我明白了！”苏水寅长大嘴巴，愕然地重复着窦一凡的话。突然间，苏水寅发现面前这个看起来还算憨厚的年轻人也是不可小觑的大话精，说起谎话来简直就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

“嗯，就像你经常过去找何观宗何秘书闲聊一样，他们也是过来找我聊天的。”窦一凡对于苏水寅和何观宗没有多少好印象，这种没有好印象主要还是来源于当时这两个小秘书对杜洁琪这个副秘书长的背后嚼舌头。秘书的职位不高，但是跟在领导身边就有不少的便利了。对于现时体制内信息不对称的情况来说，跟在领导身边就意味着可以提前获取更多的内部情报。提前获得内部资料的秘书主要嘴巴不牢靠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了，轻则招惹领导的厌恶，重则可能会引起某种不大不小的问责。这一点窦一凡明白，可是同在秘书处的苏水寅和何观宗却始终不明白这一点道理。这也就是为什么苏水寅和何观宗一直在秘书处里面打杂的原因。对于苏水寅这种见不到晋升阳光的同事，窦一凡不会轻易去干那些得罪小人的事情，更不会去做见低就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是，不踩人并不代表窦一凡不会找机会敲打苏水寅。

“嗯嗯，我是跟何观宗比较谈得来一点，不过也没有什么啦！大家都是同事嘛，彼此比较相熟来往也比较多，所以聊天的机会也就……”苏水寅的话题一下子被打开了一时半会的也刹不住车了。只不过，他越是想要解释，就越是有掩饰的嫌疑。窦一凡说得没错，刚才苏水寅就是跑到何观宗的办公室去把纪委有人过来找窦一凡的事情八卦了一番。八卦了一番之后苏水寅又觉得似乎有些没有底气，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他有跑回来想从窦一凡的嘴里掏出一点内情出来。可是没想到窦一凡比他想象中还要精明几分，不仅从窦一凡嘴里套不出东西来还差点反被窦一凡给套话了。不过，窦一凡并没有把心思完全放在苏水寅的身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正在震动的随身包，取过来看了一下发现是施德征给他打来的电话也就赶紧接听了。

施德征的午餐是在爱琴海的中餐厅里面吃的，陪同的有舟宁市财政局局长张运吉和舟宁市海洋局局长程东南。张运吉长得又矮又胖，宽大的肩膀上面顶着一个圆圆的脑袋，出现电视屏幕上的是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上尖下圆的脸蛋。程东南四十多睡，中等身材，一张方形脸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苟言笑。在中餐厅的包间门口等待着施德征过来的程东南一见到市长大人的身影立刻笑得像一朵被高强度爆开的菊花，那张曾经被窦一凡鉴定为不苟言笑的脸庞也皱成了一团讨好的笑容。将施德征的皮包放在他身边的座位上，窦一凡向他低声说了一句就退出了房间。施德征这一次只是要求窦一凡将他送过来，并没有说明其它的安排。而且送施德征过来的时候是林剑威开的车，所以基本这顿午餐也就关窦一凡没有什么事情了。

得到施德征的允许之后，窦一凡信步朝包房的门口走了过去。在隔壁的小包房里面，林剑威已经开始自斟自饮了。窦一凡解决了程东南下属的邀请，径直朝电梯走了过去。就在窦一凡的脚步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猛然抬头立刻被迎着他这边走过来的一道熟悉的身影给吸引住了。乍眼一看，朝他走过来的女人简直就是跟李慕云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下意识地窦一凡的目光追寻着李慕雨手臂所挽着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发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一见到那个男人的模样，窦一凡立刻低垂下眼睑，不打算跟李慕雨打招呼，尽量低调地离开这里。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现在挽着李慕雨的手臂走过来的男人正是李慕雨的合法性/伴侣万筱良了。只不过，两人站在一起一看才更加显示出李慕雨的气质，也更加显示出万筱良的放荡不羁和成熟。当然，说得好听一点，万筱良这种形象叫做成熟，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苍老了。这么看上去，站在一袭鹅黄/色半肩长裙的李慕雨身边的万筱良起码要比李慕雨大了不止十几岁了。

“哎，这不是施市长身边的小窦秘书吗？您好，您好！”就在窦一凡耷拉着脑袋准备低调离开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万筱良突然高声地跟他打起了招呼。窦一凡怔了一下，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发现他似乎并没有跟万筱良有过任何的交集，似乎不怎么值得万筱良如此亲热的打着招呼。不过，尽管怎么样，伸手不打笑脸人，窦一凡也不会去得罪一个不怎么应该得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