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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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夏以晴就是一怔，“伯母就算是有法子救子航，他和没有回头路了。他杀了不止一个人，就算是幡然醒悟，也注定了是要…”

她想说，无论怎样，程子航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毕竟他手上不止一条人命，就算他肯投案自首，肯改过自新，只怕下半辈子也是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这样的话，她不愿意说出口，她不想让老人家伤心。

在夏以晴看来，程子航的母亲是最无辜的人，任何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变得如此丧心病狂，都会心碎，都会痛苦。

也没有一个母亲，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的余生，将要在冰冷的监牢里度过。

她怅然叹息间，电话那头又一次传来了程母那苍老而又沙哑的嗓音，“不，夏小姐，你说错了。子航这辈子都会很好很光明的，他注定了要有美好的未来，幸福的人生。人，都是我杀的，所有的错事都是我做的。我愿意一死，为子航赎罪，我相信我的死，一定能换回子航的良知。”

话说到此处，那苍老的声音中，多出了几许的凄凉与无奈，“子航这样，都是我这个做妈的罪过。夏小姐，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何况，我早就在大火中变成了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活着也是活受罪。现在，我只想要救我的儿子，要他回归征途。他已经不理睬我，也不愿意接我的电话了。所以我想拜托夏小姐，能送我最后一程，再将我的死讯告诉子航。”

“不，伯母，您别做傻事。”

夏以晴情不自禁的落泪，她摇头劝着，程母就只是道：“夏小姐若不愿意来送我这个孤苦的老太婆一趟也不碍事，还请你看在子航这一生凄凉的份上，一定要将我的死讯带给他，告诉他所有的罪我都替他抗下了，要他回头是岸。如果真心喜欢叶家千金，就好好和人家过日子。如果不喜欢，就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松开手，放下心底的仇怨，和爱的人好好相守一生，幸福一生。”

催泪，是程子航的专长。

这一番话他自己听都觉得眼圈湿润了，何况是心软又善良的夏以晴。

果然，一切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夏以晴再三的迟疑沉吟后，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好伯母，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什么，我去送您最后一程就是。”

“我等你到。”她似乎累了，十分倦怠的说：“其实，希望你送我最后一程，我也是有死心的。如果不是看到子航留在家里的日记，我永远都不知道，他有多爱你，有多在意你。我知道，他心里始终觉得愧对你，亏欠你，所以不敢见你，更不敢将日记交给你。可他是我的儿子，我如何能不替他想，我希望你能看看日记，了解一下近年来他的心路历程。”

夏以晴微微点头，不置可否的应着。

若说曾经爱过，她信。毕竟他们有过有段举世无双的纯真年华，可若说现在还爱，她是死也不会相信的。

爱一个人，就绝不会去伤害那个人。

能够狠心伤害的，不叫爱人。

挂断了电话，她换了身衣服，就要离开。

一直负责保护她安全的保镖你敢大意，当下就拦住了她，“小姐，时局不稳，没什么要紧的事，还是不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