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江湖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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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子哥，人家这样叫你可以吗？”小魅魔脆生生的问道。

“当然可以！”启航拉了拉缰绳，将被路边的野草给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有点儿走神的蠢货吓了一跳，赶紧目不斜视的慢跑起来。

启航骂道：“这就是一整天只知道吃、吃、吃的吃货、二货！这种货色怎么能给江湖人称‘天煞’的本大爷当坐骑？太没面子了！”

小魅魔笑道：“蠢货虽然蠢点儿，但也不是全无好处，最起码它跑起来还是挺快的…要不然，上次咱们可就惨了…”

小魅魔说完，咳咳干咳两声，坐直了身体，兰花指一翘向前一指，模仿着启航的神态“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这群刁民，老子人称‘天煞’，若不是看着你们皆是受人蛊惑，就凭你们敢追出我二里地来，老子动动手指就能让你们集体扑街…”

启航面色发黑，猛地在蠢货屁股上打了一掌，蠢货立即嘶鸣一声，撒腿跑了起来…

小魅魔咯咯笑着，坐在马上时断时续的说道：“当时…就是…这个…逃跑的…节奏…”

启航猛地一兜马缰，蠢货希律律一声站立起来，小魅魔惊呼一声闭上了嘴，启航得意的叫道：“小丫头，还制不住你了~~哥哥江湖人称…”

“起子哥，人家很不明白你说的那个什么江湖，江湖到底是什么？”小魅魔突然开口问道。

“哦！这个问题问的好！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看，咱们在前边村里看见的那群神棍，啰啰嗦嗦的讲什么善恶，身边一群人衣不遮体、面有菜色，却围着听的两眼冒光。最后粮食一分，轰然而散，这是江湖！往前说，那个抢劫的傻x四人组，放着好好的身手不去做大事，济世救人也好、搞风搞雨也行，偏偏满脑子想着做个小小蟊贼，这也是江湖！”

启航神色一黯，声音变的低沉了起来，接着道：“还有。凌水镇事件，黎家伤了我兄弟，我灭了他一家，这特么也是江湖！再比如，昨天咱们路过的那个乱葬岗。有兽人的尸身、也有人的尸身，他们或许都有自己不想死的理由。但是真的死了。也就那样了，这还是江湖！其实…”

启航缓了缓，接着道：“江湖是什么，谁又说得清道的明？不过就是你认为对的，就去做了；别人或许认为你不对，就想来做了你。最后，谁还站着，谁还活着，那谁就在江湖中有了名号。有了声望，就成了江湖上人见人敬或者人见人怕或者人见人砍的人，这也就成了江湖中人！混江湖是会死人的，手底下没有几条人命，谁好意思说自己是江湖中人？死了的，没死的，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已。”

启航说完自嘲一笑，摇摇头看着前方。小魅魔咬着嘴片想了想，问道：“那你的江湖是怎样的？”

启航收回了目光，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是我从小看来的江湖！只不过…”启航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眼神逐渐迷茫起来，喃喃道：“为什么国、为什么民呢？”

小魅魔嗤笑一声，说道：“还在想被村民追打的事情？”

启航略微一愣，随即莞尔道：“一群愚民，被几个神棍忽悠了一通，便仿佛一下子变成了神明的小弟，就觉得有神明老大罩着，各个都‘刀枪不入’了！他娘的，哥哥我只不过问了那神棍一句‘神明是什么？能不能当饭吃？’就被他们追出去二里地，这帮愚忠的蠢物，真是可悲！”

小魅魔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这帮子蠢物为什么连兽人也不怕了呢？而且，那些兽人看见他们似乎也没有动手劫掠的意思，双方居然相安无事，可也当真邪门！”

小魅魔忽然鼓掌笑道：“这就是说兽人中也不都是嗜杀残忍之人吧！”

启航点头道：“这是肯定的，嗜杀残忍之人对于任何族群来说，都是极少数，大部分的人说来还都是不喜杀戮的。但是同样的一群兽人为什么遇见了另一个村庄里的人，就突然变得嗜杀起来了呢？这一点才古怪吧！”

小魅魔眨巴眨巴眼睛，说道：“你的意思是，和那几个神棍有关？或者说，和光明教会有关？”

启航呵呵一笑，说道：“你是魔族，不管你信不信炎教，但是最起码对光明神也不会有多尊重，这事儿或许是偶然，你不要带着情绪去分析问题。我也只是想提醒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野蛮人终究还是残忍的。”

小魅魔略微沉默了一下，突然嫣然一笑，说道：“所以，你把那群兽人都给杀了！”

启航哎呦怪叫一声，说道：“好像你杀的不比我少吧~~~”

小魅魔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娇声道：“人家还不是看着你发那么大火气，才觉得那帮兽人真是可恶，这才动的手，要不然，那群人类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

启航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说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当时的情景又怎能视而不见！既然有能力解决他们，便出手喽…”

“哼，那些兽人就一定该死吗？”小魅魔一挺胸说道：“狼吃兔子，天经地义。你不能因为喜欢兔子，就要把狼杀个干干净净吧？”

“诶，诶！”启航正色道：“哥哥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