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香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九八章 十年砥砺 风雪寒霜(七),赘婿,愤怒的香蕉,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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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设也马低头拱手:“诋毁刚刚战死的大将的确不妥。而且遭逢此败父帅敲打儿子方能对其余人起震慑之效。”“肤浅!”宗翰目光冰冷“雨水溪之战说明的是华夏军的战力已不输给我们你再自作聪明将来大意轻敌西南一战为父真要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是。”完颜设也马目光转动犹豫片刻终于再度低头。
此时一旁的完颜斜保站起身来拱手道:“父帅儿子有些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说。”
“雨水溪之战前前后后的讯息军中大将许多人都知道以高庆裔、韩企先等人的聪明未尝不知道此战症结在哪。他们嘴上虽未说但仍旧放任军中众人谈论汉军的问题这是因为汉军是真的不能战啊。父帅如今振奋汉军士气莫非真能让他们……参与到这场大战里去么?”
完颜斜保问得稍有些犹豫但心中所想很显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宗翰望着他好一阵赞许地笑了笑:
“你看似鲁莽粗中有细倒不是什么坏事。这些天你在军中带头议论讹里里也是早已想好了的打算喽?”
斜保道:“回禀父帅讹里里以近千亲卫对阵鹰嘴岩八百黑旗而不胜虽然守鹰嘴岩的也是黑旗当中最厉害的队伍之一但仍旧说明了黑旗的战力。这件事情也只有父帅今日说出来方能对众人起振奋之效儿子是觉得……锅总得有人背啊讹里里也好汉军也好总好过让大家觉得黑旗比我们还厉害。”
“那为何你选的是诋毁讹里里却不是骂汉军无能呢?”
斜保微微苦笑:“父帅明知故问了雨水溪打完前头的汉军确实只有两千人不到。但加上黄明县以及这一路之上已经塞进来的汉军已近十万人咱们塞了两个月才将人塞进来要说一句他们不能战再撤出去西南之战不用打了。”
他顿了顿:“只是即便如此儿臣也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倚重汉人的原因——当然为往后计重赏渠芳延确是应有之义。但若要拖上战场儿子仍旧觉得……西南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宗翰哈哈大笑起来。完颜斜保面容粗犷前面的话都显得谨慎只到最后一句隐隐约约有着几分睥睨天下的气魄宗翰察觉到这点老怀大慰笑了许久才渐渐停下。
他坐在椅子上又沉默了好一阵一直到大帐里安静到几乎让人泛起幻听了设也马与斜保才听到他的话语响起。
“汉军之事为谷神之策自有用意。你们既然还有几分聪明来日多与汉将搞好关系另外给我盯好渠芳延!”
听得谷神之名两人的心神都安定了些许一齐起来领命设也马道:“父帅莫非觉得这渠芳延有诈?”
“所有汉军都降了独独他一人未降以那位心魔的手段谁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宗翰说完挥了挥手。
“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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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被掩在厚厚的云层上风雪吹过苍莽的群山。
从金国、到中原、到江南大雪掩盖了视野所及的一切。这是汉人天下受难最为严重的一年被焚毁的城池尚未复建携家带口的难民们在呼啸的风雪里倒下饥民们互相换了小孩子分而食之。许许多多失去家人的人随后不久也踏上了与家人同归的道路。
希望仅如渺茫的星火。
武朝新的帝王、曾经的太子正携军队与难民南下。更南面的海岸边长公主自莆田附近登岸联络了附近的军队谋取福州。
大年三十毛一山与妻子领着孩子回到了家中收拾炉灶张贴福字做起了虽然仓促却温馨热闹的年夜饭。
梁山为了年关的一顿祝彪、刘承宗等人给军中的众人批了三倍于平日份额的粮食军营之中也搭起了戏台到得夜里开始表演节目。祝彪与众人一边吃喝一边议论着西南的大战编排着宁毅以及西南众人的八卦一帮瘦子笑得前俯后仰、没心没肺的。
已经毁了容被祝彪成为天残地缺的王山月夫妇这一天也过来坐了一阵:“西南大战已经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宁毅那家伙还撑不撑得下去啊。”谈些这样的事情王山月道:“说不定已经死在宗翰手上脑袋给人当球踢了吧?救这个天下还得我们武朝来。”
“自从毁了容以后这张脸就不像他自己的了。”祝彪与周围众人调侃他“死娘娘腔自暴自弃了哈哈……”
梁山的华夏军与光武军并肩作战但名义上又属于两个阵营眼下彼此都已经习惯了。王山月偶尔说说宁毅的坏话道他是疯子神经病;祝彪间或聊一聊武朝气数已尽说周喆阴阳人烂屁股双方也都已经适应了下来。
谁还能跟个傻逼一般见识呢——双方都这样想。
晋地楼舒婉等人组织了一场简单却又不失隆重的晚宴。
自廖义仁节节败退甚至让出威胜后晋地的各路马匪、义军纷纷来投他们或者几十人、或者数百人都前来参拜这位传奇的女相。
在华夏军与史进等人的建议下楼舒婉清理了一帮有重大劣迹的马匪。对有意加入且相对清白的也要求他们必须被打散且无条件接受军队上级的领导只是对有领导才能的会保留职务叙用。
即便经历了如此严格的淘汰年关的这场宴会仍旧开出了四方来投的气象一些人甚至将女相、于玉麟等人当成了未来天子般看待。
当然这些年来经历了如此多颠簸的楼舒婉还不至于因此就飘飘然。即便真的完全清理了廖义仁手握半个中原灭顶之灾的可能也始终在前方等待着她们。别的且不说只说宗翰、希尹所率领的西路大军回程无论他们在西南是胜是败都将是对晋地的一次艰难考验。
她并不讳饰而是坦率地向众人分享了这样的前景。
“……我过去曾是杭州富商之家的千金小姐自二十余岁——方腊破杭州起到如今时常觉得活在一场醒不来的噩梦里。”
晚宴之上举着酒杯如此与众人说着。
“我幼时读史时常看见这千百年来一场一场动乱动辄数十上百载饿殍满地易子而食过去这些都在书里百十年的时间轻描淡写、一晃而过……到如今我看到了这些事情许多时候想一想还是想不通人怎能在这里熬上几十年啊。”
她话语肃穆众人多少有些沉默说到这里时楼舒婉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笑了起来:“我是女子多愁善感令诸位见笑了。这天下打了十余年再有十余年不知道能不能是个头但除了熬过去——除非熬过去我想不到还有哪条路可以走诸位是英雄必明此理。”
“今年的年关好过一些明年尚有大战那……不论是为自个还是为子孙咱们相携熬过去吧……杀过去吧!”
她之前话语都说得平静只到最后举起酒杯加了一句“杀过去吧”脸上才显出明媚的笑容来她低了低头这瞬间的笑容犹如少女。
会场上于玉麟、王巨云、安惜福、史进、展五……以及其他众多官员将领便也都笑着欣然举起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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