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5）莫干之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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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东庐谷王被邵川郑七堵在白狼山里，商成毫不犹豫就从本来就比较薄弱的兵力里再划拨出两个步营，携带充裕的军械粮草后勤补给夤夜前往增援。  临行之前，他还特地嘱咐让所有随行的军匠民?都临时披挂上盔甲，马车上也多置旗帜，而且再三叮嘱，各营在行军中途不仅不必忌讳暴露行踪，还一定要点上火把行军，而且火把点得越多越好；不管怎么样，一定都要做出一付大队人马开进的模样。次日凌晨又下令孙仲山率大部分骑军悄悄向东北方向隐蔽运动；孙奂带一千人黑水河渡口筑垒死守；莫干寨明置两个营的旗号，其余各旅各营偃旗息鼓都隐藏在寨子里……

如此一番布置，突竭茨人果然有了想法，二十九日当天黄昏就有小股敌人前来试探，远远地被羽箭撵走。但敌人并不死心，三十日晌午再从北边过来数百敌人，两边人马一个墙上一个墙下乱箭互射；突竭茨人还在寨外拆屋子运木头扎梯子，装模作样地诈作攻寨，等寨墙上一声号令五百多赵军齐齐现身，假打一下就退缩回去。

这下突竭茨人心里有底了。四月初一上午，五千多人马趾高气扬地北边开拔过来，再分出两支队伍，一气就堵了莫干寨北门东面还有南面三个寨门，既割断了寨子和东边“主力”的联系，又断绝了赵军向南撤退的道路，就留下一个西寨门给赵军“逃命”。当寨墙上把这消息传进指挥所时，郭表正在喝水，听说兵士的报告，一口苦茶登时就全喷出来。哈！这个突竭茨将领倒不是个笨蛋，居然也懂围三厥一的道理！不单知道围三厥一，还知道把莫干寨里的赵军都撵到黑水河渡口一并收拾！不得不说，这家伙有点真本事！

商成也是笑。他一边抹着军案上被郭表喷上的苦茶水，一边笑说：“刚才我还想着，要是突竭茨人再不上当，说不得，只能委屈毅国公去当个诱饵了，现在看来什么都不用了。围三厥一？好！正发愁敌人兵力多怕是一口吃不掉，现在倒好，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想什么就来什么！”他起身扣好将军剑，再正了正盔甲。“传令，让孙仲山动起来！咱们也去看看敌人的‘围三厥一’到底是怎么个围法。”

突竭茨人自持势大，营盘都没扎稳就开始进攻莫干。这一打就从晌午一直打到太阳倾斜向西。寨子外面的敌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寨子里的赵军就是一营一营地轮番上寨墙厮杀。这些兵都在寨里窝了两三天，虽然伙房里干粮熟牛肉热汤水足量地供应，每人每天还都有一份特别定量的白酒，可这是前年赵军北征时为过兵过粮而修建的临时中转站，当时就没想过要长期驻扎，为赶工期用料也是因陋就简，再加过去一年多时间里里风吹雨淋无人看顾，所以寨子虽然有二三百间赶工期砌起来的泥坯土屋基本没有几间象样的，墙倒垣塌不说还阴暗湿冷，进去就是一鼻子说不出来的霉馊味，远不能和牛皮军帐相比。兵士们在这样的地方枯挨了两天，人人都憋出一肚子的火气，今天好不容易得个机会出来放风，顿时一个比一个精神，要不是军官一层层地约束下来，只怕当时就要出寨反击了。可即是有军令压着军官约束，这些兵也勇猛地有点过头，从午时初一直打到申时末，整整三个时辰，明明是兵力占“优”的突竭茨人楞是没有爬上寨墙一次……

商成事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本来是想借着寨墙的依托多消耗一些敌人的，可是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希望变得渺茫起来。当然他更没有料到突竭茨将领的反应居然会如此迟钝。所以当底下报告说敌人的旗号混乱有撤退的迹象时，他只好苦笑着提前发出总攻的信号：

“竖起纛旗吧。”

传令兵答应一声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