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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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右手捂着心脏的地方，踉跄着行走在黑暗的森林中，她已经没有力气运起瞬移了，失去血色的脸苍白而无力，在清冷的月光下，青白青白的，更显得有点骇人，往日红润如水润樱桃般的红唇也失去了血色，整个人虚弱得好似随时要倒地。

“主人，你没事吧？”苍棋飞在若影的身旁，担心的询问，“您是不是灵力透支导致气血紊乱了？不是让您不要那么拼命吗？本身您体内的气就不是很稳，如今妄动，不引起凤凰之血暴动才怪……”苍棋的话语里带上了一丝不满，为了一只妖怪的一条手臂就妄动体内灵力，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再怎么样，他还是很担心若影的身体，耽误之急是找一个清净的地方打坐调息，看能不能提前融合凤凰之血了。

“主人，小棋带您去安全的地方！”没等若影反应过来，苍棋蓦的恢复原身，悠长的凤鸣，远古神兽的威压惊得森林里的小妖们慌了神，到处乱窜。想当然的，杀生丸也听到了这声凤鸣，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和若影有什么关系，便不再理会。

杀生丸依旧停留在原地，仰着头，金黄色的眸子木然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杀生丸大人，你看你看，邪见大人烤的鱼哦！”小小的铃蹦跳着跑到杀生丸旁边，双手喷着一条烤的黑乎乎的不知名的鱼。

杀生丸没有应声，低头看着眼前天真的小女孩，些许不知名的情绪的视线却不知不觉间停留在了她那不到肩头的有些毛躁的黑发上。她，也有一头漂亮顺滑的黑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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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苍棋把若影送到了森林深处，寻了一块平整的空地，让她双腿盘起，双手起势，再布上一道结界，以防有不怀好意的妖怪靠近，自己则化成小鸟，站在在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枝桠上，焦急、担心地紧紧盯着结界里的若影，他明白，是成功地获得巨大的力量，问鼎顶峰，还是失败失去性命，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了！而自己，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护好她！

若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能感觉到的只有一种，那就是“痛！”，刮肉剔骨不足以形容这种痛苦。

她感觉自己陷在了火海里，灼热得火苗舔舐着自己的皮肤，身体里的水分被蒸发，她甚至感觉得到自己的皮肤被火焰烤焦，脱落，剥皮般的痛苦不停的重复着。忽而，炙热褪去，若影感觉自己似乎能够呼气了，可是那呼出的一口气直接在空中化成了雾气，慢慢地，刺骨的寒冷袭击了身体。似乎是从脚心开始蔓延，双腿，腰腹，脊背，颈脖，四肢，乃至头部！极致的寒冷几乎把她的血液冻住，骨头变得脆弱，好似一碰就会碎裂，表皮剥落的地方已经没有血液溢出，因为全冻住了！

若影的衣裙早在灼热的极致高温下化作了灰烬，鲜血把她染成了红色，远远望去好似披了一身血红的衣裳，而极致的冷却又慢慢地为那血红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细霜，越来越厚，越来越白，直至变成了一个雪人，连她的睫毛上都附着一层厚厚的白霜。

体内的寒冷深入肺腑，若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麻木的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这是被冻到了极致了！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呼出的气息全部变成了雾气，而吸取的空气却越来越少，从来没有过的窒息的恐惧萦绕上心头，若影的意识已经模模糊糊了，想着：算了，放弃吧，死了说不定就可以回家了~~

苍棋看着若影的抵抗越来越弱了，心里着急，要是主人就这样放弃了，那只有死亡一途了！没有去管若影的生命是不是和自己的性命攸关，苍棋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她活下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苍棋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主人，虽然她脸上总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看着冷酷无情，实际上却是个很敏感，很温柔的女孩子，害怕寂寞；但是同样是个很坚强的人，为了能够回家，不停地穿梭于不同的世界，不管遇到什么强敌，始终坚持着心底的信念，即使受伤也毫不退缩，直至把阻挡在眼前的障碍消除！

淡然，敏感，温柔，坚强，善良，怕寂寞，有毅力……这样矛盾的性格却很合苍棋的脾性，甚至她对于感情的犹豫不决，他也觉得可爱。短短的相处中，他依然坚定了陪伴着她的决心，也从来没有后悔与她的灵魂契约，也没想过要解除契约。是的，之前所说的灵魂契约，‘她死他亡’却是真的，但是可以解除也是真的，只不过这解除契约的代价可是不小，要知道把紧密相联的两个灵魂分开，无异于生生地把一个灵魂撕成两半，可想而知这代价会有多大！除非作为相同血缘的苍棋他爸爸以灵魂之力为引，才能比较容易解除两人之间的羁绊。

当然，苍棋压根没想过让他爸出手就是。

话说，看到若影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的极致痛苦，苍棋心里的着急更甚，此时的若影已经彻底昏迷了，她经受了五次的冰火循环，已经支撑不住了！可是即使昏迷了过去，她的身体依然在抽搐，源源不断的血液从那剥落的皮肤渗出，血色的小河蜿蜒着没入地底……呻、吟声不断传来，直至声音越来越小，苍棋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很想帮帮她，可是怎么帮呢？布下的结界拒绝一切生灵，包括布下结界的他，况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帮呀？火焰和寒冰来至她的血液，没有什么外力能够进入的。

咬了咬牙，苍棋朝着结界吐了一口凤火，果然被结界阻挡了！不死心的喷了好几口火焰，却只在结界周围燃烧着——苍棋知道自己在徒劳无功，可是看着她又一次被寒冰包裹，他还是继续吐着火焰，冀望于结界外的升温可以让她感觉没那么冷！

结果证明，苍棋的努力还是白费了。经历过五次灼烧和冰冻的洗礼，若影早就坚持不住了，盘坐的身子歪倒了一边，墨黑的头发铺散在地，一块块暗红色的血块凝结着，早没有了刚才的柔顺靓丽，慢慢的从脚底至发尖又变成了雪白，抽搐着的若影无助的倾倒在地，痛苦的呻、吟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