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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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与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轻轻地厮磨着，没有丝毫的**，只有淡淡的依恋，淡淡的宁静。

你知道初吻的滋味么？

那是一种酸酸的，涩涩的，有点心惊胆战，又有点清凉，有点兴奋，有点甜蜜的感觉。

我其实一直都没有过真正的接吻的体验，即使是算上上辈子也是，那时和小凤接吻的戏码，不过是和拍电视剧时常用的把戏，利用角度和错位让芸误以为我们在接吻，其实当时最严重的情况也不过是将嘴唇轻轻贴到一起罢了，但此时，我确确实实和小哀接吻了，只为了心中那一抹不可抑制的冲动。

不可抑制，也不想抑制。十年了，我和小哀已经认识十年了，从当初的垂髫童子，到现在的风华正茂，我们一路并肩走来，路，是不平坦的，心，也是不安稳的。我和小哀一样孤独，一样惶恐，同样的经历将我和小哀紧紧地束缚到一起。我比小哀更加渴望光明，更加希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地方能够使我的灵魂得到寄托，但是这一切我都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小哀就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明美姐姐死去之后，我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我不能倒，更不能将自己的软弱表露出来，否则，她会崩溃。

但刚才那一刻，小哀泪流满面地看着我的样子就那样展露在我的面前，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痛！

很痛！真的是很痛！痛到让我无法容忍，痛到让我撕心裂肺！与这种痛比起来，当初让我痛不欲生的身形变化时的痛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与痛苦相伴而来的，是一种巨大的惶恐，让一直头脑清醒的我，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不只是小哀依靠着我，我同时也在依靠在小哀！如果不是有她在，我也许就会认命地充当组织的工具，整日与杀戮为伴；如果不是有小哀在，也许我不会知道什么叫做感情，什么叫做希望；如果没有小哀在，也许我到死，也只能是一个人……正因为小哀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我才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才有了拼命努力的动力。

阻我者，杀！笑我者，杀！污我者，杀！迫我者，杀！

杀杀杀杀杀！！！！！

既然前方没有路，那就杀出一条染血的路来！为了小哀的一抹微笑，为了她能够有一丝光明的希望，我即使化身恶魔也在所不惜！踏着世人的血肉，将这世间化为滴血的炼狱，吾，即为此世之死神，掌生死之轮回。

小哀娇小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伴着些许的挣扎，但我的双手紧紧地按着她那瘦削的肩膀，让她无法挣脱。小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慌乱，一丝哀怨。我突如其来的霸道让她措手不及，她小小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挣脱的双手，只能任我施为。

我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嘴角含笑地静静地看着她。因为我迟迟没有动作，小哀原本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微微发抖的娇躯渐渐平静下来，目光也从一开始的慌乱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因为是住宅区的小路，这里一般很少有外人经过，而且现在这个时间，上班族也还没有下班，所以现在这里除了我和小哀，根本没有其他人。

我和小哀就这么面对面地站在那里，双眼注视着对方，谁也不愿意先移开目光。小哀如水般的目光让我有些沉醉。

说不上我们到底这个样子保持了多少时间，时间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嘴唇依旧紧紧地贴着，就如同两颗激烈碰撞的心灵。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过。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小哀的不安，激动，惶恐，害怕，希望……种种的心情，这一刻，我是那样真实地感受着小哀。小哀想必也是如此吧。

无言的凝视，默默的伫立，温柔的相拥，淡淡的微笑。

不愿打破这一丝的宁静，愿此刻永恒，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因为我们都明白这个吻的意义。

这个吻的名字，叫做——誓。

以吾名为誓，冠吾爱以为华光

以吾身为誓，守吾爱而至天荒

以吾心为誓，追吾爱落于九泉

以吾魂为誓，护吾爱永脱冥殇

宝贝，你是我的一切。

“等等我啊……”

“切，鬼才等你！有本事来抓我啊……”

“呵呵呵……”

“啊哈哈……”

正在我和小哀在那里“情深深雨蒙蒙”正到深处时，不知哪里蹦出来几个没眼力价的小屁孩，一边打闹着，一边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小哀的脸上开始慢慢涨红起来。

青筋，不受控制地在我的额头上暴跳着！难得气氛这么好，居然让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硬生生地搅了，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小孩子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小哀的身体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我心中一急，连忙使力想要稳住小哀，不料嘴唇突然一阵剧痛，我“哎呦”一声连忙松开手。

只见小哀气鼓鼓地等着我，杏眼圆睁，亮晶晶的小虎牙上带着几丝血迹，被小哀磨得“吱吱”直响，浑身的煞气让我的冷汗“蹭”地一下就下来了。

结果小孩子还是没有过来，在我们前面不远的转角处就拐了，但我的好事还是成功地被他们搅了，让我恨的直咬后槽牙。好么，刚才还被我的突然动作搞的有些迷乱的小哀现在可是完全清醒过来了！我真是有些欲哭无泪了。

你知道一座雪山生气以后会有什么后果么？我告诉你，会有雪崩……

在小哀强大的气势下，我完全失去了话语权，想要说点什么掩饰一下都没有办法，只能战战兢兢地等待女王大人的裁决。

可就在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哀由通红转为有些铁青的脸色时，小哀突然转身，“蹬蹬蹬”地就跑掉了。

“喂，等……”我伸出手想要叫住小哀，可还没等我说完话，小哀已经跑得没影了。

这个反应，应该是害羞了吧。我苦笑着摸了摸嘴唇，该跑的是我好不好，我可是受害者啊……

嘛，虽然有些冒进了，但是就结果来看，貌似不是很坏。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刚刚接吻的滋味。

小哀躲开了，原本今天预定的检查自然也就吹掉了，干脆趁着这个空档，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我想了想，又转身去了医院。

接待我的医生依然是当初那个让我写日记的医生，于是，轻车熟路地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过后，我们再次面对面地坐到了一起。

“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小姑娘呢，没想到居然是个男孩子。”医生一边看着我的脸，一边啧啧的叹着。

“废话少说，我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我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缺少耐心啊……”医生一边用一种颇为遗憾的表情摇着头，一边道：“我叫木叶启，你叫我木叶就好。关于你的身体……”说道这里，他的语气顿了一下。

“怎么样？”我情不自禁地追问道。

“唉，你是不是经常头痛？”

“嗯，最近好像有点。”我想都没想，点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距你上次离开已经有半年多了吧，你应该早点来复查的。”木叶叹了口气，摘下自己的眼镜，轻轻地擦拭着。

“我没问你这个，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皱眉道。这个医生实在是有够啰嗦。

“其实啊……”木叶一脸神秘地将头伸过来。

我不禁也将耳朵送了过去：“其实什么？”

“其实你的脑垂体发生了问题，很有可能会不举！”

“……”我想杀人。

“不开玩笑了，”也许是被我扭曲的表情吓到了，木叶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我上次给你开的药你有按时吃吧？”

“嗯。”我点点头。

“你是不是经常做剧烈运动？例如蹦极那种对心脏负担很大的东西？”

“算是……吧。”虽然没玩过蹦极，但是杀个人啊，放个火啊什么的，好像也没比蹦极差多少。

“你要小心了，”木叶说着将一张片子递给了我，指着脑部的一块阴影对我道：“你看这里，我们判断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你的情绪过于激动，造成了之前脑中的淤血发生了扩散。好在你现在来的及时，扩散还不算严重，我们还有办法遏制。”

“那我要什么做？”我点点头问道。

“我一会儿会再给你开一些药，你一定要按时服用，以后一个月来我这里复查一次，还有，虽然知道你不太可能答应，但我还是要说，你最好尽快住院，你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早一点住院，就多一点希望。”

“我知道了，谢谢你，木叶先生。”我点点头，笑道。

“呀~~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嘛。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只是一个小孩，我却总是忍不住把你当做同龄人对待，有种特别投缘的感觉，为什么呢？”木叶挠了挠后脑勺，笑道。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忘年交吧。”我耸了耸肩道。

“哈哈，也许是吧。你现在不愿意住院也就算了，但是，”说到这里，木叶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一年！顶多一年你必须来住院治疗，不然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你就等着在三途川游泳吧！”

“好吧，到时候再说。”一年？希望到时候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摆平。

“记得按时来复查啊！”

“知道了。”

回到家，柯南正在看假面战士，毛利大叔不在家，估计又是去打小钢珠了，小兰还没有放学。

“呦~你看起来很欢乐嘛~”我一脸不善地看着假装不在意我，眼角却频频瞟向我的柯南。这个混蛋，放学回家的路明明是一个方向，却说自己拉肚子，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明摆着要让我难堪，真是可恶。

“那是~现在的动画片真是有意思啊……”柯南吊了吊眼梢，嘴里说着动画片，眼睛却盯着我的脸猛看，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混蛋啊……不过我却不怎么生气，这次也算是托了柯南的福，误打误撞，和小哀的关系有了关键性的进展，所以心情一好，什么都是过眼云烟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恨不能高歌一曲来表达我兴奋的心情。

见我不理他，乐呵呵地哼着歌向屋里走，柯南狐疑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有一脸欠揍表情地跟着我走进卧室，向我问道：“喂喂，灰原到底把你怎么了，你怎么像吃了屎似的，这么兴奋？”

“你才是狗呢。”我横了柯南一眼：“不过本大爷心情好，今天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就庆幸吧。”

“喂喂，和我说说嘛，干嘛那么小气，我可是你哥哥耶……”

“去去去，找你的小兰玩去。”我像是轰苍蝇一样，对柯南摆了摆手道。

过了一会儿，不见柯南的动静，我有些奇怪地转过头去，只见柯南刚才的兴奋劲都没了，只剩下一副颇为颓废的表情。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被小兰甩了吗？”我把手在柯南面前晃了晃，奇怪地问道。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小兰还是没精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提起小兰，柯南深深地叹了口气道。

“小兰啊……”我闻言也叹了一口气。小兰的精神比起那天来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对于自己忘记的东西耿耿于怀，虽然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只是在强颜欢笑而已。

“这是心病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摆摆手，有些不满地看着柯南：“倒是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没有搞定小兰啊，你弟弟已经失踪十年了吧，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完全消除你弟弟在小兰心里的地位，你争气一点行不行啊！”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要对小兰说，‘不许你想着悠一，只能想着我’么！再说了，她都已经忘记十年了，谁会想到她会又想起来啊！”柯南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小兰已经想起来了，而且看起来还异常在意，现在只能想办法消除她的这种执念了。”想到小兰那种郁郁寡欢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头痛。

“是啊，只能这样了，但是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呢。”柯南也同样一筹莫展。

“……算了，办法也不是一下就能想出来的，慢慢想吧。现在我们还是……先做作业吧。”

“……说的也是呢，不对，你不是我用做作业的么？”

“啊，那种小事就不要在意啦……”

……

第二天早上，小哀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我一起上学，据博士说，她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地走掉了。

难道这小妮子还在害羞？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踏进教室。

“呦！”

“早啊……”

“早安，明辉同学。”

一进教室，元太他们就向我打起招呼来，真由的座位还是空着，看起来应该是感冒还没好。我转头向着小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小哀一脸淡然地写着东西，对我的到来熟视无睹。

“早啊，小哀。”

“……”没反应。

“贵安，小哀。”

“……”还是没反应。

“小……”

“我说，你挡着我的视线了。”小哀抬起头，淡淡的语气让我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被讨厌了呢……”

“被讨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