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一. 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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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还是算了吧，毕竟年纪大了，再去战场上拼搏还真是有些气短，我还是留在洛1阳城这边帮你盯着吧。()”宋鲁笑了笑说道，他确实用不着去战场上搏命了，可以说出生在宋家，他是注定享受富贵了。

“那好，如果鲁叔有什么最新的消息的话，直接通告院里的手下就行，他们有办法通知给我。”唐书也没有多说，直接介绍道，洛1阳城这边事情并不多，而且唐书也留下了亲信手下处理各项事务，完全不会误事。这也是唐书为何如此清闲的关系，主要有着能干的手下帮他做事啊。

所以唐书是不是在城中，关系都不大，毕竟创造人物可以直接联系唐书，根本耽误不了事情。将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宋玉致也立刻来给唐书送别，虽然知道唐书武功高强，但是兵凶战危，谁也不能保证无事啊，唐书拉着难得主动上门的宋玉致亲热一番，弄得宋玉致气喘吁吁很是情动的时刻，才带着五名手下悄然离开了洛1阳城。

原本就为天下所关注的王世充和李密之争，在双方你来我往总体相持的时候，大汉加入了战团，顿时让各方势力提起了心，宇文化及被夷三族，青州冀州大军南下在没有任何的阻碍，足足十五万大军南下不只是让李密心脏猛地被攥紧，就算是王世充乃至其他的各大势力也都是很不舒服。

毕竟谁都知道，大汉的十五万大军可不是瓦岗那样众多的新兵，而完全都是称得上精锐标准的军队。更令人发指的还是大汉的骑兵数目以及齐整到其他势力都无法理解的军械数量。这样强大的力量南下，顿时让瓦岗军势力范围变得混乱起来，如今的中原可是处处风云变幻，谁都知道，这样的战争可能决定着未来！

偃师城外，瓦岗军大营内。瓦岗军前些天和王世充军队几番交手，原本李密准备用诈。一举拿下王世充的军队，但是却被王世充看穿，甚至直接找到了李密埋伏的所在，要不是王世充心性不够坚定，或者说眼见损失有些超出预料，直接选择了撤退的话，那么如今的形式如何。还真是不好说。李密当时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最终暂且放下行险的想法，直接带领大军围上了偃师城，最为残酷的攻城战以及持续数天时间。大汉南下攻击瓦岗范围的消息并没有传播开来，这样可能影响士气的消息，李密肯定不会传播，毕竟瓦岗军中大半都是新兵。剩余的士兵也有很多因为接连的战争变得有些厌战，所以李密派人封锁了消息。

主营帅帐内，身材魁伟的李密连同众多的手下正在分析者此时的情况，虽然李密依然保持着神情的平静，但是注意他的眼睛的话，却看得到他眼眸深处的动荡，坐在上首。听着下方谋士将军们的分析，但很显然，这些将军和谋士们的意见都不能统一，而且不少将军也都是情绪焦躁，李密知道，这是他们自己也都有些慌神了。

毕竟那可是大汉啊，就连对抗宇文化及的时候，瓦岗都可以说是惨胜。如今面对大汉自然让他们心虚了，更何况如今不只是大汉，还有着王世充这边的事情，可以说形式对于瓦岗而言很是不善。

“现在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回军抵抗大汉才是正途，不然就算我们拿下偃师又能如何，荥阳被大汉攻占的话。就算拿下偃师也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会让军心士气完全消失。”

“你说的简单，如果回军的话，你认为王世充会看着我们轻松离开。这样撤军的话，不会让士兵们丧胆吗，到时候我王世充追击，稍不注意就是溃败，或者被人散播谣言，在行军途中也不好控制，你也知道咱们这边大半是新兵，到时候情况如何，你可以想得到，直接溃败了，倒是不用担心面对大汉了！”

“胡说，你这是污蔑，你这是看不起我瓦岗的坚韧，接连几场大战，我瓦岗都坚持下来，并且越来越好，怎么会像你说的那般无能那，你这完全就是不信任密公，总说些扰乱军心的言语，该不会是准备投降了吧？！”

“你胡说八道，想打架是不是？说着说着，主帅帐中顿时变得嘈杂混乱起来，李密的威慑力还是足够的，只不过如今形势的混乱，让很多人都有些禁受不住了，所以情绪变得暴躁起来，完全忘记了身处何处。

“都闭嘴！”李密阴柔的声音响起，顿时让营帐中安静了下来，虽然脑海中各种念头翻腾，弄得李密也有些头疼，不过见到自己的威望还是那般充足，也让李密心中满意，起码手下的将军们对他还有着足够的信心。

等到营帐中完全安静下来，李密望着自从得到消息之后一直在冥思苦想的魏征和沈落雁等人，对于自己这些军师的能力，李密还是很信任的，起码对于他们的智慧以及能够提供出一些不一样的思路还是有着足够的把握的。目光转了转，还是先看向了娇艳明丽的沈落雁，虽然对于女人身为军师，李密也有着不同的意见，但对于沈落雁的能力，李密却是没有怀疑，这可是经过很多事情验证过的。“落雁，你怎么看？”

“密公，如今形势复杂，但是对于我军而言，选择也绝对不多。毕竟密公雄才伟略、志向高远，一些不合时宜的方向是绝对不会选择的！”沈落雁站起身看着李密所说，所谓的不合时宜的方向，自然指的是投降什么的，李密心高气傲自然不会那般选择，沈落雁这样的言辞在别人看来有着拍马屁的嫌疑，但对沈落雁而言却是真心话，自从李密同意让沈落雁出任军师，并且委以重任之后，沈落雁对李密真的是忠心耿耿。

“如今我军的选择并不多，刚才大家也说了不少，主要就是两个方面，回军抵抗大汉，以及留在这里继续攻打王世充，争取迅速拿下偃师以及洛1阳。我先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大家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沈落雁在营帐中踱步，虽然战争这些天，沈落雁也是早起晚睡的，但是因为内功修为不错，沈落雁依然那般的娇艳，吸引了众多的目光，只不过在场的众人都和沈落雁同僚很久。对于沈落雁的心性也很清楚，尽管很多人对沈落雁这么娇艳欲滴的美女很是垂涎，外表上却再也不敢表现，蛇蝎军师的称呼可不是假的。

“大汉！……”沈落雁说着，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作为瓦岗中负责情报细作的人。或许其他人对于大汉还有些云遮雾绕的，只知道大汉实力很强，而沈落雁虽然不能了解的透彻，却也比别人了解的更为深入，知道大汉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起码也是这个时候的瓦岗很难抵抗的，想到大汉。沈落雁就不由想起当初见到的那位李主簿。

心中诸多思绪闪过，很快就被沈落雁压下，她知道现如今最为重要的情况是什么。所以沉吟两声，说道，

“回军抵抗大汉，且不说胜负不问题，但是我们回军的话就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王世充的反应。大家也知道王世充之前就和大汉勾勾搭搭的，这点倒也没什么，我倒是很有把握，王世充这个老狐狸如果看到我们撤军的话，他绝对不会追击，反而坐山观虎斗。和大汉再怎么联络，相信这个时候他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众人听到沈落雁的这句话顿时沉默。()倒是几个提倡回军的人，这时候满脸的欢喜，因为沈落雁在瓦岗军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这样的言语。似乎是沈落雁也支持撤军。

对于他的分析，众人不置可否，但类似魏征李密等人却清楚沈落雁的分析很有道理，不管结盟还是什么的，但是面对着争夺天下的事情，任何一方首脑都会有着自己的心思，王世充也是野心勃勃之辈，只要没有彻底的投靠大汉，那么他肯定会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方向。这是人之常情。

“就算王世充不追击，我们可以顺利的回师，那么最好的情况是什么，打退大汉的入侵，但如今瓦岗的情况如何，大家也知道，想要北上还击很难，且不说我们自身的问题，就是大河的阻拦就是个最大的问题，我们的水军相比大汉差的太多了，所以和大汉一番征战，最后损兵折将，肯定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但是在如今这个时候，天下的形式变化多端，不进则退，到时候我们在想拿下洛1阳城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沈落雁说着神情有些阴沉，而李密魏征还有其他一些明白人也都是脸色很不好看，毕竟沈落雁说的很有道理。

“争夺天下本就是不进则退的事情，更何况我们瓦岗不占地利，位于四战之地，接连大战，但是想要修养的话却没有那么的简单，只要这一次暴露出我们的虚弱来，不说大汉和王世充，恐怕江淮军乃至其他各方势力也不会闲着，到时候……”说到这里，沈落雁顿住了嘴巴，但她的意思却每个人都能够明白。

瓦岗一直很是骄傲，就因为瓦岗的声明传播天下，人人敬仰，这样的声望是因为瓦岗的连战连胜，是因为李密接连击败强敌，但是如果瓦岗这样的传统消失的话，那么对声望自然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干扰。

“所以回师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沈落雁做了一个总结，因为是在这样大量将领集合的场合，所以沈落雁也没有办法直接讲出她自己的观点，而是将各种策略的优劣分析出来，让众人了解之后，再让李密做出选择，这样的话，李密的选择也就能够被众人所认同接受，以往李密可以乾纲独断，如今也可以，但是如果形势不利的话，对于李密的影响就太大了，所以沈落雁提前将一切都说清楚，这样有利于众多的将领支持李密。

这也是沈落雁为何主动站出来，为何分析这么详细的原因，她对李密确实忠心耿耿，同时她也很清楚，如今瓦岗如今李密的声望是踏在半空，如果出现问题的话，很容易一脚踩空，如今瓦岗的形式绝对无法面对那样的情况，很可能一次失败就足以让瓦岗一落千丈甚至是一蹶不振的。

瞥了瞥泥胎石塑般的中年文士魏征。见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沈落雁就有些无奈，对于魏征的能力，她知之甚详，但是李密有些刚愎自用，曾经魏征还是能够履行谋士的作用的，但是被李密接连否定过几次之后。魏征也就变得油滑了，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沈落雁等着众人消化了方才那番言语。

营帐外，士兵的操练声，劲风吹动大旗猎猎声传入寂静一片的营帐内，沈落雁悦耳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继续留在偃师城外那？和王世充交战，这个家伙是个老狐狸，依仗着坚城和雄兵，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够打下来的，更何况，通过水道，王世充可以迅速的撤回洛1阳城。而我们直接攻击洛1阳城的话，且不说王世充会在后方干扰，就是洛1阳城本身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打下的。”沈落雁继续分析着形式，

“越王杨侗且不说，但是独孤阀却肯定是愿意看着我们和王世充乃至大汉相争，那样的话，洛1阳城才有可能便宜他们，所以这个时候。独孤阀绝对会置身事外，不理会我们的。而我们继续和王世充纠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而没有密公支持，很有可能大汉就会长驱直入……”

“沈军师，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行啊，这也不行。那也不可的！”有脾气暴躁的将领直接开口问道，总共那么几个选择，却哪个选择都不好做。虽然明白了形势如何，却也让这些将领们越发的烦躁。

“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主要还是看我们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到底该如何做，却还要看密公的了。”沈落雁摇摇头，目光看向了李密，确实，形式摆在那里，该如何做也只有李密定了一个调子之后，才能继续下去，如今形式对瓦岗很不好，甚至大汉没有介入的时候，因为和王世充相持，对瓦岗的形式就不怎么好了。

“你们先退下，我们商量一下，有了结果在通知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的。”李密阴柔的说道，依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个样子倒是让众多的将领心里轻松了很多，李密的神话不只是外人，在内部也是很有市场的。等到众多的将领退下，营帐内只剩下李密的亲信之后，李密才捏了捏额头，表明了这时候的他的心绪焦躁。

这样的李密却不能展露在普通的将领面前，但是如今的情况传的沸沸扬扬的，必须让这些将领们心里有个谱，所以这次也将这些将领们召集了过来。先让他们知道形式，才能让他们冷静团结起来。李密这也是无奈而为之。

“要不要和王世充联盟，一起对抗大汉，我就不信大汉这次入侵只是为了瓦岗，对洛1阳没有一点的念想！”这时候徐世绩看了看李密，开口说道，其他人听到这个，也都提起了神思索着。

“估计很难，且不说和王世充联合就是与虎谋皮，我们双方如今的情况想要联合起来也是很难的，更何况对于王世充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这是对他最为有利的，在军事上，王世充或许有着一定的欠缺，但是在阴谋诡计方向，王世充却是不次于任何人。”沈落雁直接摇摇头说道，也在皱眉苦思着，

“李子通还有杜伏威，李子通本就和大汉有过交锋，被大汉击退，以青州为诱，李子通会帮助我们的。杜伏威那边稍微麻烦一些，不过辅公佑却是有些可能。”冷不丁的魏征在一边说道，

这话顿时让沈落雁等人眼前一亮，虽然这样的计划或许会损伤瓦岗的一些利益，但是相对于如今的形式，这样的计策却是极为可行的，似乎直接被魏征这样的提议打开了思路，一边的王伯当也开口了，

“不只是李子通和江淮军，他们或许还会迟疑，但是联络突厥的话，知道如今的中原形势，突厥肯定不会迟疑的，等到突厥威逼幽州，肯定会牵扯大汉很大的精力，甚至有可能不战自退，幽州和大汉的关系又能瞒得了谁！”

听到这话，营帐中大多数人都露出了笑容，但也有几个人脸色不太好看。魏征是没有想到这点吗？！当然不是，只不过是魏征也有着中原人的自尊和骄傲，根本不想依靠异族，甚至对异族很是警惕，但这时候被人提出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沉默以对了。李密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如今有了一些可行的办法，李密心情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