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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古时征战,大多都是初春开拔、深秋罢战,很少会延续到入冬,其中原因不言而喻,无非是冬天寒冷的天气不利于行军打仗罢了。
就拿眼下攻打长安来说,若不是军中米粮几乎耗尽,无论是谢安还是长孙湘雨,都不希望在此时与长安叛军交战。
哦,应该说是西凉军,毕竟叛军只是大周军队对王褒麾下这支叛**队的蔑称。
十余万人的方阵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谢安早在汉函谷关前,便已亲身体会过。
撇开战争的残酷性不谈,那种感觉真的不错。
尤其是作为调度兵马的指挥时,骑在高头大马上,瞧着那如海如潮般的士卒整整齐齐排列在你眼前,接天连地,感受着麾下将士们的呼吸,感受敌军将士们的呼吸,仿佛给人一种世间万物都掌握在手中的奇妙感觉。
但是这种奇妙的感觉之后,却是沉重地让人无法承受的紧张……
当初在汉函谷关时,谢安并没有切身体会到这种紧张,原因就在于,他很清楚当时汉关不会爆大战,他只是打算借此打击关内叛军的士气罢了,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真真切切地,会爆十余万人与十余万人之间的大战。
这等堪称国家级重大战役,自大周立国数百年以来,也只有寥寥数次,就算是三十年前,大周现任皇帝李暨率军征伐南唐,也没有眼下这般规模。
谁能知道,当明日的冬阳再次升起,周军与西凉军这多达三十余万的军队中,究竟有多少人会长眠在此?
一想到这里,谢安只感觉浑身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怎么了?”似乎是看出了谢安的不对劲,李寿悄然问道。
深深吸了口气,品味了一下战场上这凝重的气氛,谢安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有点紧张了,你呢?”
李寿闻言抬起了自己一直死死握着马缰的右手,尽管他没有开口回答谢安的问话,但是他那颤抖不停的右手,早已对此作出回答。
见此,谢安失笑般摇了摇头,继而转过头去。望了一眼身旁骑在一匹白马上的长孙湘雨。
在谢安的记忆里,自打认识长孙湘雨起,他便感觉这个女人相当冷静,甚至于,几乎是接近冷酷的冷静,没有什么人情味,或许这与她幼年时的遭遇有关。
记得,梁丘舞曾经告诉过谢安,当年十万北戎狼骑入寇大周时,长孙湘雨甚至以高阳一城八万百姓做饵。为大周军队奠定了胜机,为梁丘舞与李茂以少胜多做出了铺垫。
这大局观看。长孙湘雨绝对是最优秀的决策者,拥有着作为领袖所必须具备的素质,城府深、心机重,博览群书、胸怀万策;但从常人的角度看,她无疑是冷血而狠毒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而在与谢安相识的六个月之后,这个女人似乎逐渐有所改变。有多时候,仿佛仅仅只是一位养尊处优、娇身惯养的世家千金,刁蛮、任性。却又可爱而讨人欢喜,至少谢安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直到眼下,直到望见长孙湘雨用一种异常冷漠的眼神看待眼前即将展开的这场大战时,谢安感觉自己错了。
她,依旧是那位被冀京兵部冠名为[鸩姬]的女人,只不过在平日当着谢安的时,有意地收敛了她那带有剧毒的华丽披羽罢了。
“湘雨,你……你紧张么?”犹豫了半响,谢安还是忍不住问道。
长孙湘雨转头瞥了一眼谢安,眼中的冷意稍稍软化了些许,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讥讽,轻声说道,“有助于战事么?”
“什么?”谢安愣了愣,继而这才意识到她话中的讽刺语气,摇头说道,“不不,我只是觉得有点好奇……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长孙湘雨深深望着谢安,在幽幽叹了口气后,侧过身来,在谢安耳畔说道,“转告奴家未来的夫婿,奴家也会紧张……”
且不说她那温温的口吻,光是听到她那句带着几分调侃的话,谢安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仿佛都酥软了,舔了舔嘴唇,笑着说道,“是么?——不过,真没瞧出来……”
“那就是奴家不想叫别人瞧出来……”说着,长孙湘雨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咯咯笑道,“在战场上,统帅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眼色,一个表情,都关乎着麾下将士的士气,但凡一军统帅,需要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修养,唔,也就是你所说的心理素质……在战场上,不可以因为战死一名士卒而皱眉、叹息,因为你要知道,你一旦皱眉、叹息,便会给麾下的将士一个不好的心理暗示,让他们错误地以为这场战事不利,从而士气低落,使得本来牺牲十人便能结束的战事,为此便要多牺牲数十人,甚至是数百人……”
谢安苦笑着摇了摇头,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说实话,谢安很不理解,他不理解长孙湘雨性格与梁丘舞大相庭径,但为何却有着相似的爱好,总热衷于借某些事向他灌输什么……
难道自己当真这般不成熟?在这两个女人眼里就跟着孩子似的?
“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仿佛是看穿了谢安的心思般,长孙湘雨咯咯一笑,带着几分调侃,低声说道,“奴家未来的夫婿,要学的还有许多呢!”
“是是是……”谢安无语地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谢安也极为认同长孙湘雨的观点,只不过,就像她所说的,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素来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道德准线的谢安,让他看着那些相识、甚至是素不相识的士卒迈入战场这个巨大的绞肉机,他总感觉有些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谢安带着几分自嘲,苦笑说道,“不过,我多半是不适合当一名将领……”
“呵!”长孙湘雨轻笑一声,不置褒贬。
听着她那意味深长的一声轻笑,谢安吐了口气。没好气说道,“你在笑我,对不对?笑我幼稚,对不对?”
“你猜?”长孙湘雨眨了眨眼。
“……”谢安闻言翻了翻白眼,继而转头望向战场,皱眉说道,“叛军为何没有动静呢?——话说,我等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虽说你挑了个好日子。没有什么风,可就算这样,一直站在这里也吃不消啊!”
“快了……”淡淡吐出两个字,长孙湘雨将目光望向前方。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在十六万西征周军方阵之中,数十架高达十余丈的井阑正缓缓推向大军先线,继而,成千上万名周军将士扛着一块块巨大的木板,将其拼装在井阑上。
“出乎意料,对面那些叛军将领的胆量。出奇的小啊……”
“唔?”见长孙湘雨嘴里没头没脑地迸出这一句,谢安愣了愣。诧异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只因为对方没有率先进攻?我倒是觉得他们的胆量比前几次大多了……”
说着,谢安望向大军前方,只见在十六万西征周军对面,多达十万的叛军也已列阵在城外,严阵以待。
换而言之,此次叛军并不是将所有的期望都放在长安高耸坚固的城墙上。而是打算投入三分之二的兵力与周军展开一场野战,针对于叛军前几次守城不出的战略而言,这次的叛军。着实是胆气不小。
只不过,长孙湘雨并不这么看,在谢安疑惑地目光下,她握着马缰的右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一指指大军前方,轻声说道,“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有胆量,是故才出城与我军决战,只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眼下我军尚在组建井阑,这正是他们进攻的最佳时机,然而对面这些人,却丝毫不敢攻过来……为何不攻?”
“这个……”谢安闻言皱了皱眉,毕竟长孙湘雨所言句句在理。
“很简单,他们胆小!——这些人承受不起一旦战况失利时会面临的后果!——倘若是我,我就会下令全军进军!”
“……”谢安惊讶地望着长孙湘雨,正要说话,忽然,远处有一骑疾奔而来,抱拳说道,“启禀大将军、参军、军师,齐郝将军命我来报,我军六十三座井阑已组装完毕!”
在谢安惊异的目光下,长孙湘雨嘴角扬起几分淡淡的笑意,喃喃说道,“于是乎,叛军错失了先机……”说到这里,她面色一正,沉声呵道,“传本军师将令,命刘奕军、费**、乌彭军、苏信军、李景军,这五个万人方阵作为先锋,同时向对面叛军进兵……令严开、陈纲、林震、乐俊、卫云五支万人方阵,向左右两旁散开……令项青、罗七千余弓骑兵,掩护先锋军队……令张栋、唐皓、齐郝,驱井阑车,向长安城墙靠拢!”
“诺!”那骑兵抱拳领命,飞奔而去。
听着长孙湘雨这番将令,暗自抽了一口冷气。
第一波先锋军就动用五人人?
望着长孙湘雨面无表情的神态,谢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绝对是她所见过的人中,胆量最大的,尽管听着有些可笑,但事实就是如此。
要知道,这种动辄三十余万大军的战役,对面那些叛军将领没有一个敢露头先攻,生怕万一失利,然而这个女人,却浑然不当回事,率先打破了战场上的僵局,先制人,抓住了主动权。
“擂鼓!”
伴随着长孙湘雨一声号令,西征周军一方鼓声震天震地,得到了将令的刘奕、费国、乌彭、苏信、李景五支万人兵马,当即展开了对叛军的进攻,周军的士气,犹如火焰一般,在一瞬间被点燃了,反观对面严阵以待的叛军,却仿佛出现了些许的骚动。
这个疯女人,真的很厉害……
再一次地,谢安这般对自己说道。
谁都知道,在战场上,先攻的一方士卒士气要盖过另外一方,但是话说回来,有几个人能有那样的胆量?设身处地地想想,谢安觉得自己如果是叛军一方的统帅,恐怕也不敢率先进攻。
但是这个女人倒好,非但率先下令强攻。而且一开始就动用了五万人,仿佛她有着势在必得的信心,单单在气魄上,就压倒了对面的叛军将领。
或许有人觉得,先制人不如后制敌,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就好比两个人打架,当看到对方抬手一拳挥过来时。大部分的人都会下意识地选择防守,而忽略了反击,然而就出现对方一直攻、自己一直守的被动局面。
纵观大周无数军队,能做到后制人的军队,仅仅只有南军一支,为何?
因为南军陷阵营拥有着无可匹敌的防御力,他们不在乎别人打在脸上的拳头,他们会第一时间挥拳反击。
这才是后制人最关键的所在:先你得承受住对方给予的打击,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后制人就不是适合你的战术。
就好比眼下。当周军先锋五万人咆哮着杀向对面十余万军队时,谢安清楚地瞧见。叛军方阵中出现了些许慌乱,阵型也乱了。
当然了,如果这样就能够轻松战胜,那显然是痴人做梦。
就在谢安暗自思忖长孙湘雨对战况的分析时,叛军中亦出动了多达五万的军队。
“杀!”
“杀杀!”
那一瞬间,战场上人声嘈杂,喊杀声震天。两股由血肉之躯构成的洪流撞在一起,其声势,甚至连天地也失去颜色。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谢安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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