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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君王至上的封建时期,群雄并立的奴隶时代,还是部落群居的野蛮原古?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个事儿,就算有也很含糊,无法清晰地描述具体情况,毕竟它的存在属于人类对抗恶劣自然过程中的必然衍生产物,在漫长的岁月里主与从,贵与贫,王与民,谁都无法说清为什么,凭什么就出现了。
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前,人类还如同群居的野兽一般,白天组团觅食,晚上回穴休息,但简单且无意识的分工行为已经出现,有些人在白天的时候会去采集野果,而有些人会继续捕杀野兽,还有些人可能会去河边抓鱼等等。
某个原始部落里有两个分工不同的人,其中一个在总在白天的时候采集野果,另一个则会去河边抓鱼。夜晚归来,他们将收获放到部落的“仓库”中,任由那些有需求的人索取。久而久之,在这一方面他们就成了“专家”,别的“业务”也就淡化了。
不过,自然环境可不是恒定不变的。“专家”的业务再精,技术再熟练,当环境改变,他们也会失去其原有的价值。比如说,**十年代兴盛一时的打字员工作,随着电脑技术的发展,慢慢也就变成了臭狗屎,领导身边再配一位专门负责打字的漂亮小丫头,要么会说其心思不正,要么会其说照顾“小三”,最次还落个素质低、没文化的恶名,还会有谁敢堂而皇之地招打字员?
自然环境变化让河里的鱼虾增多,却让野果变少,那个总是采集野果的人慢慢“失业”了,只能靠索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为生,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转变,或去学打猎,或去学抓鱼,再或去从事别的工作。反正老本行已经无法再做了。不过,因为不同,他的“业务”水平变得很低劣,在部族里的地位也逐渐排到了最后,人与人之间的差异随之产生。
在社会还没有成型的岁月里。邪念并不是主流。那个抓鱼的人,秉承人类天性中善的一面,主动教导采野果的人如何去抓鱼,如何能抓到更多的鱼。但这对于采野果之人来说,感恩的背后却隐藏着潜移默化的服从,主与从的关系在无意识下被确立,不知不觉就会事事以其为主,个人的主见被恩情所掩盖。
当然。这样建立的主与从关系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如果遇到生死险境,人类天性的感应会再度占据主导,谁听谁的那就说不准了。
从尤家的“定婚比斗”开始,李良一步一步地获取了领导权,成为一个部族的首领。不过,客观分析这个政权的建立,概括起来就只有两个字“感恩”!
这就像是原古时期的采野果之人与抓鱼之人一样,能够让对方活下去。对方就会感激地听话,至于关键时刻会不会伸出援手,只能靠人们心中的善恶选择来押宝了。
“尤正平事件”的曝光,深深地给李良上了一课,光靠友情、交情、恩情来管理一个部族。那无疑是弄个炸弹背身上,什么时候会爆炸很没谱。所以,在离开三圣山脉后,李良就开始极力扶持尤皓上位。其目的是想建立另一种政权。
不过可惜,尤皓实在太狡猾了。接活儿不接全,干事儿不揽事儿,虽然顶了一个族长的头衔,但却仅是干了一个参谋的活计,让“心明眼亮”的许山,一下子就认准了拍马屁的对象,直接抓住整个部族的核心,把李良处心积虑谋划的策略,如同无物地刺穿,可是让他恨得牙根直痒。
万般无奈之下,李良只好使用最拿手、最强力、最有效的绝招—耍无赖!
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堵住装傻耍深沉的尤皓,把所有问题一股脑倒出,然后就蔫头耷脑地把门口喝酒,既不说该咋办,也不让尤皓出去,直到他想出切实可行的计策,找到能执行任务的人,才美滋滋的离去。
于是乎,艰苦的大战结束没多久,尤荃信三兄弟便远遁深山,继续闭关深造;洛南等三老,领着“三大元帅”飘然而去,说是要成为不问世事的“隐世高人”;樊宁则跟几位姐妹,在东南西北、春夏秋冬,以及龙伯的保护下,组团游览岛上的山山水水;尤龙、尤虎等尤氏兄弟负责镇守各妖兽出没的危险之地,当起了地方长官,仅留下三个拜了堂,但却没洞房的女人执掌全族。
“大哥,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尤兰凄苦的笑声响彻大殿,尤香、尤佳的身影迅速从偏厅闪出,几步就走抢到尤皓的身前,大声地质问道。
“因为只你们才能胜任!”尤皓神色未变,仅是轻盈地打量了两位枯萎消瘦的妹妹几眼,便淡淡地说道。
“大哥,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尤香看他不紧不慢,一副根本不替自己着急的架式,怒从心起,不禁拔高了声音问道。
“大哥,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呀!”尤佳也很着急地说道。
“事已至此,告诉你们也无所谓了。”尤皓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孤冷地注视着窗外的尤兰,又看了看眼前寒霜袭打的尤香、尤佳,沉吟了一下,便开口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父亲和叔叔闭关,洛前辈三位远遁,母亲和姨娘出行,还有虎子他们外放,都是在给你们扫清障碍,目的就是希望你们可以执掌政权,统御全族。不过,义弟在婚宴上醉酒闹事,却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什么!”
听闻此言,尤香、尤佳立刻惊诧地大叫起来,原本娇弱惨白的玉容又少了几分血色,如果是在光线阴暗的晚上,很有可能会让人误认为是妖艳女鬼。不过,与她们二人剧烈反应相反,尤兰听了此话,依然没有回头,仅是娇躯轻轻地晃动了几下。
尤香、尤佳虽然称不上什么聪明绝顶,但也绝对不是愚笨之人。如此重要的结婚大典,父亲母亲不在,长辈们不在。兄弟们不在,几位有头有脸的高人前辈也不在,还有尤皓这位好大哥兼一族之长,大战刚刚结束就不告而别,怎能不让她们揣摩猜测?慢慢地。也就猜出了个七八分。
不过。猜测归猜测,乱想归乱想,现实与猜想之间总是隔着一层痛苦。就像肥硕丰满的女人一样,看着电子称显示的数字。心里就已经给自己下了定论,确是胖子无疑,但别人要是开口说出来,却又感到很受打击,或当场反驳。或郁闷消沉,再或破罐子破摔化悲愤为食量,让强大的胃口挤掉弱小的心灵。
尤皓波澜不惊的一番话语,对于她们二人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但更让她们惊诧的事情,却是根本无法琢磨,隐约间还发现一点的运数,似乎李良与她们的未来已经注定。什么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熟知且掌握着,而眼前的这位大哥尤皓,赫然是其成员之一。
尤皓紧盯着两位妹妹。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占据了他的双眸,未等二人再次开口便抢先说道:“你们都已经老大不小了。怎还如此的毛躁?”
“大哥,我们可是你的亲妹妹呀!就算不能情同手足。但也不至于被戏耍玩弄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瞒着我们?非要借助我们之手去做?”尤香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但见尤皓没有安慰劝解,反倒是沉着脸兴师问罪,胸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不禁把脸一扬,厉声问道。
“就是!大哥,你跟良哥口口声声说什么以诚待人,以信待人,现在却谋骗亲人,欺瞒上下,所为的到底是什么呀?”尤佳重重地点了下头,算是认同了姐姐的质问,不过又觉得语气还是有点轻,便又插口说道。
“哼,真是妇人之见!”尤皓没有立刻回答她们的问题,而是偏头又看了看尤兰的背影,然后冷哼一声,阴着脸训斥道。“看来,你们真的已经忘本了,哎……”
“忘本?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忘本了?再说,这事儿跟忘不忘本有什么关系呀?”
二女闻言,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追问道。
尤皓沉吟了一下,然后冷淡地悠悠说道:“二十年前,我们尤家还是魔道中一个小小的偏屿部族,民不过数千,粮不支年余,而且还要面对众多大族部落的围捕扼杀,所处环境何其险恶,毕竟我们生存的环境乃是以强者为尊的魔道,实力高低决定一切。那个时候你们的年纪还小,并没有参与部族间血腥的厮杀,也不知道现实中的魔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我却是了解至深。”
“魔道,之所以称之为魔,就是说生活在此界中人,事事都是极端而为,堪比入魔一般。为求修为提升,父食子,兄嗜弟,夫妻反目,屠族灭门,如家常便饭,一块低阶魔石都可能会让数人丧命,那种血腥与残暴,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为了一已之私,六亲不认,泯灭天性之举,比比皆是。所以,在结识了义弟之后,我就百般努力想要拉拢于他,千方百计使入主尤氏,其目的不过是与他这位‘农祖’绑在一起,为我们找一个大靠山罢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并不简单,也知道他身上背负着许多秘密,甚至还知道他的身边有若干人保护,但得之利弊,失之错对,还是让我毅然选择要跟他在一起。现在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的氏族得以延续,我的亲人尚还健在,连年厮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并没有发生太多。不过,我也清楚地看到,因为我的选择,他的气运开始改变。”
“或许你们会认为,人的气运乃是天赐之福,得之于天,失之于天,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天道欺民的一种假象。天道的气运机缘有是有,但绝不会常有,千百年偶遇一二已是福泽深厚,连续拥有莫大气远与机缘,要么是阴谋的诱惑,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否则又怎会让一切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以我对义弟的观察,他身上的气运与机缘,都应该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至于原因,想必是让他感悟世间沧桑,不然也不会让其轮回十余次,重生于不同之家了。富贵繁华,艰辛苦楚。情仇爱恨。愤世怨天,只有历经这些方能感悟仙之道统!换句话说,经历过所有劫难之后,义弟必将离去。而我们不过是他感悟道统过程中的一抹记忆罢了。”说到这里,尤皓停顿了一下,大有深意地打量了两眼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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