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毕贺秦公逢泽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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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少官高唱：“一拜、一叩、又叩、再叩！……”

典客队合唱：“一拜、一叩、又叩、再叩！……”

周天子端跽于席，透过通天冠前的十二旒日就，笑眯着眼看到：他的那些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臣子们，今儿个在秦国公的帮助下，竟都如此恭顺的给他行这他就忘记了的大礼。天子好象记得，已有近三百年了，周室还从未享受过如此大礼。正在周天子沉湎于这种享乐时，典客队突然合唱：“礼毕！鸣金！回席！”

典客队的合声，竟让周天子徒生悲哀：怎么这么快？寡人还没有享受够哦？何时再由谁能让寡人享如此大礼？

可不容他多想，公子少官的典客队合唱又起：“第二礼！秦国公朝拜天子！”

在百面战鼓声中。吉祥门外，涌出片绿云。鲁国公待绿云飘到，方看见是每排四十名，共十二排的绿盔绿甲，执绿旗的甲士阵。甲士威严整齐。横、直看都是一条线，腿迈的一般齐。好看，规矩，气派！鲁国公连声称赞。

跟在绿云后面的是黑云方阵。黑云方阵后面就是秦国公的坐车。用玄色布阵，也只有秦国公才干。这黑盔、黑甲、黑旗的，同绿云阵一样排列的黑云，在鼓声中滚来，给两边看台上的诸侯和周天子顿生一种恐怖，一种血腥，一种压抑之感。

今天会场的主人，却偏偏身着套玄冕，头戴前后各九旒玄冠，端坐在阵后仅此一车的六匹无一根杂毛的黑马拉着的黑色十二流穗华盖车上。车的两旁，走着各十排，每排二十名无盔黑巾裹头、着黑软甲、手执黑铖，腰佩黑剑的科头军，恐怖逼人的步入会场。

幸好，黑阵之后，又是片黄云飘来，方使众诸侯重新感受到一片心安、舒凉、平和之气。

秦公车一抵近主席台。绿云马上飘向西，呈四排定位。黑云抵近正台后，横着排成四排站定。黄云飘向南，也呈四排定位，拱卫着主席台。百面战鼓的鼓声，在军阵站定后止。

典客队合唱：“秦国公渠梁行三拜九叩拜天子之大礼！”

秦公在铺好的席上，合着典客队的唱礼，毕恭毕敬的行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典客队合唱：“礼毕！请秦国公登正台！入左席！接受诸侯之毕贺！”

秦公很是谦恭的，先对两侧看台上的各诸侯行了拱手弯腰礼后，才在九名随臣簇拥下，一步一缓的登上了土台，在左席跽定后，又对右席的天子行拱手礼。

周天子还是第一次看见秦公，这位瘦长高挑的男人，就是给他带来大礼的秦国公，也就含笑还了一拱手礼。两人相视一笑，各得其所。

公子少官的典客队又唱起：“第三礼！天子使颁‘天子致秦国公伯诏’！”

天子使者走到正台前，朗声念起：“周天子显二十七年诏曰：去岁季秋丁未日。秦国公使来洛阳，求封秦国公伯。寡人接简后，令臣查。秦国公在寡人八年继公后。十八年内，使国内急耕织以富国，外重战赏以劝戎士。保崤函之固，以广雍之地，复祖之业。国富兵强，长雄诸侯，四方称贺。秦国公英武权智，威可称雄，令可号侯。特诏告天下，寡人致秦国公伯！……”

虽然秦公早就把此诏在心里背的滚瓜乱熟，但那毕竟是没有经天子使亲口唱出，所以哪有今天的内容亲切、感人？到底是梦寐以求的渴望，现在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就让秦公听得热泪盈眶！这哪里是天子使的唱诵，这简直就是仙声仙乐啊！

由于风吹、场广，众诸侯仅仅隐约的听见了天子使的唱诏声。好在此简是年初发出的，诸侯早就知道天子使念的是什么内容，也就根本没有去听，只是各想着各的心思。众诸侯好不容易才听公子少官的典客队唱道：各诸侯祝贺秦国公伯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