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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挤出一丝敷衍的假笑,鄙视的意味相当明显。
杨佑安对此视而不见,继续问道:“这么说,裴寒音也从没叫过您师父?”
谢阳摇摇头,道:“没有。”
“得,这样我心里还平衡一些。”杨佑安道,沉默地啃了一阵儿甘蔗后又向前蹭了蹭屁股,把长剑搂在怀里,媚笑道:“诶,老前辈啊,虽然说咱俩不算严格的师徒,但是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那个一剑断河的招式也教给我吧。”
谢阳翻了翻眼皮,道:“就凭你这半吊子想断河?以为学剑是小孩子过家家?寒音那等天赋尚不能做到断河,你嘛,再练个二三十年再说。”
杨佑安收了笑颜叹气道:“我也知道要学剑要循序渐进,但我这不是没时间了么。实话跟您说吧,过几日我就要离开蜀中了,您要是不教我,我怕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学了,您这身本事就等着失传吧。”
一直懒散的谢阳这时才怔了一下,半撑着身子问道:“过几日就走,这么急?”
杨佑安故作轻松道:“本来也没想这么急的,但是长安那边的消息说,皇帝病入膏肓且拟下了遗诏,遗诏中首要的一条就是诛杀我这个逆子。其实他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下诏诛杀还真是头一回。不过这遗诏现在还藏在宫中没有见光,但告示天下还不是早晚的事么,诏令一下性质可就不同了,到时候我就自身难保喽。”
“既然如此……”谢阳彻底坐立起来,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不就更应该隐居在芙蓉山避祸吗?”
杨佑安摇了摇头,勾起的嘴角带出一抹邪笑,道:“避祸?避到什么时候,北燕灭亡?那得猴年马月啊。我不愿意躲了,一点儿不自在,这次偏要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叫嚣叫嚣:想杀老子?门儿都没有。”
谢阳听罢挑了挑眉毛,笑道:“行啊小子,有点儿气魄。”
杨佑安舔唇大言不惭道:“气魄不差,这不就差您的一剑断河嘛。”
谢阳重新仰下身子,拍肚皮道:“真想学啊?”
“真的。”杨佑安瞪着眼睛,尽量显得诚恳。
谢阳笑意和善,摇头晃脑学着杨佑安的语气:“想学断河?门儿都没有。”
杨佑安被气得说不出话,低头捂着脑门大口喘气儿,却忽觉谢阳将两根手指放在了他的脑袋顶上,轻轻一叩。
只是这轻轻一叩,在杨佑安听来却如万雷炸开,他讶异地抬眼望去却只能看见一片血红,惊惧间,只听得谢阳沉声说道:“别动。”
杨佑安果真一动不动,眼前血红竟慢慢暗淡,直至变得一片漆黑,脑中昏昏沉沉,好似溺在水中,又好似躺在一艘摇晃不定的蓬船上,不知要漂向何处。
谢阳负手立在杨佑安身侧,面色肃然,观察着他的每一丝变化。谢阳早就看出杨佑安这小子耐力出奇的好,虽说天赋平常,但未必就不能成大器,他当年不也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一剑一剑砍过来的吗,既然杨佑安心性不低,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
而谢阳的一个叩指看似微不足道,实际上已经将杨佑安体内至少五道窍关冲开,以真气灌注维持。所谓练剑,剑招主外,剑意主内。剑招勤加练习可杀近身之人,剑意参悟化用,即可御剑万里取人性命,因而所谓的境界,不在于剑招多花里胡哨,而在用剑之人的心境与气机。
忍着体内气海冲撞的杨佑安木头桩子似的坐立了一个多时辰,眼前终于慢慢复明,重见周遭景色,他疑惑地望向谢阳。
谢阳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叼着草棍含混道:“老夫这辈子所求得的剑意都在你的体内,你自己可以慢慢去悟,这样就算你离了我,也可以稳步提升境界。记住,是稳步,贪多必定嚼不烂。而至于断河的一剑,你学与不学其实都没有太大差别,剑意到了,自然就会了。”
杨佑安抿了抿干涩的唇,怔然良久,忽然满脸委屈道:“老前辈,您……您下次再这样叩指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点儿提示,让我做做准备?”
“还想有下次?你小子贪得可以啊。”谢阳白眼道。
“我还有更贪的呢。”杨佑安抹了抹渐有血意的唇角,怀中仍抱着那柄长剑,笑道:“您看您刚刚把我折腾得够呛,这柄剑就算是赔偿吧,我把它带下山。”
“你小子不是不用剑吗?怎么,改脾性了?”谢阳阴阳怪气地问道。
“不用剑怎么办?”杨佑安道:“谁让韦渔火把我的箫拿走了呢,再说了,我也不能真揣着一捆甘蔗下山吧。哎,您就说您给不给吧。”
“蹬鼻子上脸,你小子找打?”谢阳眯眼问道。
杨佑安转了转眼珠,嘿嘿一笑,一边起身准备跑路一边道:“就这么定了。”
只不过刚被叩指开窍的杨佑安体力还没恢复,站起来走了没两步就腿软摔趴了。
谢阳笑叹一口气,如第一次在山林中见到杨佑安之时那般,走过去抬脚踩在他的后背上,正经说道:“小子,你听好,不管你下山以后去了何地,见了何人,都决不许给老夫丢脸。”
杨佑安还是紧搂着长剑不肯放手,抻脖子扬起满是灰土的脸,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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