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悲据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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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抖动，将卍字镇魔印揉碎，向包裹十方的白色巨茧传递信息，在其表面组成一个个神秘的符号。

这些符号时而汇聚，时而分离，组成一篇篇文章，有《道德经》、《心经》等十方记忆中拥有的、完整的；也有如《天一真解》是十方没有的、却也完整的；更多的是一些残缺篇章，甚至只是只言片语，或是几道玄奥纹路。

它们靠近，混杂，碰撞，融合，重新形成一种更加玄奥的新符号。这些符号飞舞，变化，组合，似乎想要构建新的篇章，却始终未能成形，好似少了些关键东西。

某刻，这些符号解体，化为无数光点掉落，被白茧吸收。吸收完光点的白色巨茧浮现一条条神秘的金色纹路，它们不断游走变化，在白茧中进进出出。每进出一次，纹路都会有一点微小的变化。突然，它们汇聚成一点金芒，划破空间，消失不见。

外界，不知何处高空的白云深处，一个长须白眉的老和尚盘膝坐在祥云上。他身前飘浮着一个紫金钵盂，里面白烟笼罩；左手持一串檀香佛珠，姆指不断拨动珠料，嘴里念诵咒语；右手结印，变化不定，不时轻弹钵盂。紫金钵盂中的白烟逐渐散开，一幅画面出现在其中，正是十方所在地周围几十公里俯瞰图。

“西南方向，哼，妖孽，看你往哪逃！偷老衲的舍利灵丹，不将你挫骨扬灰，老衲誓不罢休！”老和尚眼中精光大盛，语气冰冷。

老和尚话音刚落，变化骤生。一点金芒突然出现在钵盂中，猛然爆开。紫金钵盂被炸出裂纹，金芒沿着他与金钵之间的联系冲入识海，如利箭般射向悬于识海顶端的舍利。

“明光！定神！镇魔！护法！”老和尚大吼，手指如穿花蝴蝶，飞速变换印决，舍利顿时大放光明，无数卍字金印于光明中诞生。印上站立无数怒目金刚、护法珈蓝，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阻挡金芒。金芒威能无比，卍字金印一戳就破，金刚一触就消。然而从舍利明光中出现的金印、金刚和珈蓝数量庞大，待金芒冲破重重封锁后已是威力大降。

“轰！”金芒最后的威力爆发，耀眼的金光充斥整个识海，巨大的轰鸣声如旱地震雷，慑人心魄。老和尚识海震荡不断，如地龙翻身，无数裂缝出现在识海中，又被法力抹平。刹那光景中，他感觉好似千年已过。如此情况下的老和尚根本发现不了一点金光从他识海中飞出，划破空间，消失不见。

终于，金芒力量不再，识海渐渐平复。本来清澈宁静、明光笼罩、如无垢琉璃的识海犹如被飓风狂浪扫过，变得一片狼藉；清澄温润、点尘不沾、毫光闪烁的舍利变得暗淡，无数细小的裂缝遍布其上。

这些事情说起来麻烦，其时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外界，在老和尚大吼过后，他脸色迅速由红转绿，由绿转青，由青转白……转眼间变幻十数种颜色，最后变为身受重伤时的金中带紫。眼睛、嘴巴、耳朵、鼻孔，七窍鲜血直流，看上去如修罗恶鬼，异常恐怖。他伸手擦拭，弄得脸上猩红一片，更显狰狞。

“咳咳咳……”老和尚不断咳嗽，又吐出几口鲜血，稳定住急促的呼吸后，他又手合什，用沙哑低沉的声音道：“阿弥陀佛，不管你是谁，这个仇老衲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