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乌部贩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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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乌部贩粮行

女人化妆，想漂亮有一万种方法。反过来，如果是需要画丑一点，就千难万难。

赫勒雪儿也是如此，在镜子面前磨磨蹭蹭，直到林午脸色不好看了，才慌得寻了幅黑纱蒙面。林午一拍美女翘臀，威胁道：“不准蒙面！人都有好奇心，越是蒙面的女子越引人注目。你要是画不出丑妆，这次乌部之行，我就只带银珠去了。”

他杜撰了一个丑妆的说法，惹得赫勒银珠吃吃轻笑，一边主动帮堂妹描粗眉，脸庞染黑一些。这才终于让林午勉强认可。

乌部和赫勒接壤的地方尽是大片的沼泽湿地，每过一个夏天，沼泽里小路都有变化，每次蹚出一条路都得用人命来填。但是总有悍不畏死的，路越难走，在两族间贩卖货物的利润就越高。阴沉的天空下，沼泽里三三两两、背着包裹的行人蹒跚而行。天空里扑翅乱飞、呱呱大叫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成群的乌鸦盘旋着，寻找着陷进草水里的腐烂尸体。

常年驻守在这儿，这种场景自然看腻了。乌腾无聊地站在木台上，静静发呆。乌腾才三十岁，体魄凶猛过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山主乌元对他极为信任、看重，这才任命他为千夫长，防守这段沼泽边界。

但是沼泽地里实在太无聊了，从秦地来的商贩对乌部又十分重要，辗转运来的货物都是部族自己不能生产的，乌腾也被告诫过，不可过分刁难商人。

就在他闲得发慌的时候，远处大队人马引起了他的注意。沼泽里的队伍走得很慢，走近了，乌腾的心也放下了。队伍打的是赫勒石虎粮队的旗帜，这是一支乌腾、或者说乌部都不能怠慢的队伍。

“见过乌腾大人！”领头的老伙计也是乌腾认识的，简单寒暄过后，乌腾揣起了一小袋银钱，他的心情也好起来。粮队没什么可疑的，老伙计说这次带队的是个秦人，主人石虎好不容易才挖到的经商奇才。这很正常，传说赫勒石虎的商路都延伸到了陈国，乌腾觉得无法想象，那个憨厚的赫勒部胖子究竟赚了多少金钱？

刚走出沼泽的人们都倦得要在此休息片刻。乌腾眼光扫过众人，在场景单一的地方呆久了，对任何一点点美丽的东西都极为敏感，他的眼光被雪儿和银珠吸引住了。两个女人相貌黝黑、普通，可身材曼妙、妖姿迷人，乌腾心里腾起了一股邪火，他慢慢迎了上去。

在乌腾高大的身形面前，林午显得身材单薄、低了一头。乌腾操着生硬的秦语：“这两个女人多少钱？我买了！”林午也没有生气，在蛮荒之地这种事是常有发生的。他只能平和的拒绝：“她们是我的妻子，不卖。”乌腾很快退而求其次：“那我买一个？”林午缓缓地坚决摇头。

乌腾脸上浮起狞笑：“秦人，你一再拒绝了我的好意，——这是对我的污辱！我们只有打一架了。”乌部人的蛮横果然不可理谕，林午冷冷地看着他。乌腾接着说道：“如果你输了，就把那两个女人留下。”他得意地用乌部族语大喊一阵，很快手下的士兵都鼓噪着围了过来。“如果你输了呢？既然是赌斗，你的女人在哪儿？”林午心里已经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