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一枚山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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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一枚山符石

荒野滩涂杀人，周围的只敢远远偷窥，并无人近前。林午取回了刀，感知符意尚在，这才放心带着澄明返回船队停泊处。

澄明眼神晦暗不明，联想到他在匪窝里停留，林午觉得小和尚应该是心境迷失了。前世为匪，今世为僧，林午能猜他的矛盾心理。不过如何破去亦唯有靠他自己，能带他一起离开也算是施以援手了。

清晨船队出发了，林勇这才兴冲冲过来禀告：“世子您昨晚杀的居然是悍匪一线天！此人常年盘踞在这附近，武艺高强，却连您一刀都接不了。”林午也暗暗得意，特别是他一夜心神蕴养，刀上损耗的符意又得以慢慢补满。如果只是一次性消耗品就麻烦了。

船行半日，澄明似才清醒过来，郑重谢过林午，径直告辞离去。“这和尚好生奇怪，有船不坐，偏要翻山越岭。”陈鱼已经乖觉很久了，她也知道自己昨晚闯祸，忍不住出声迂回地搭讪。

“此即所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林午也有些感慨，回头看见公主目光期待，说不得沉声正色：“符意散了就散了。殿下你也说过，只此一回。”陈鱼被他猜中心思，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船队一到宜都，林勇和李锐就忙着指挥士兵卸粮入仓。陈鱼公主在码头翘首以盼，却一直没有等到宫中来人。陈鱼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林午也觉得有些意外，他对王廷政事也不感兴趣。不过陈王没召见他，可见君王也和平常人心思一般，有些想法过了时日，只会慢慢淡忘。

看陈鱼闷闷不乐，回到侯府，林午还是向林春询问起王宫近况。老总管果然知情：“慧妃娘娘的情形不太好。半年前王后向大王献上了一名美女，容貌竟然是比着慧妃娘娘样子选的。如今此女很得大王宠爱。”

宫斗嘛，这很正常。林午默然，陈鱼却坐不住了：“不行，我要进宫看看母亲。”陈鱼走了，林午才有些埋怨林春：“春伯您应该含糊一点，何必说得如此详细。”林春却很认真：“世子谬矣！慧妃与侯府，如今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愿公主殿下有能力干预此事，否则时间长了，王后只怕还会针对岭西。”

老人确实忠心耿耿，林午心里倒不以为然。有没有王后作梗，陈王对岭西都不会有好感，毕竟裂土封疆的侯爵离王位只差一步。这是最根本的矛盾，慧妃再受宠，只怕也未必能化解。

夜晚的侯府冷清异常。好象岭西世子来王都，并无人关注，林春老总管脸色难看，林午却安之如素。他现在醉心修行，没人打扰正好用功一回。

陈鱼深夜才回来，脸上泪痕宛然。“见到人了吗？你娘一切还好吧？”陈鱼没有回答，只丢给他一个小小锦囊：“母亲知道你在寻找山符石，终于帮你求得了一枚。”林午很意外，符石贵重，哪怕以慧妃的权势，只怕求得亦是很难。他把玩着锦囊，终于郑重谢过：“娘娘费心了。大恩不言谢，今生誓报之。”

陈鱼勉强一笑：“不用今生那么久，你现在就报答好了。”

林午没吭声，等着她挑明。“请你为母亲绘符。”陈鱼认真看着他：“不是前几天为我写的那种。——陈兴说过，你能永久固化经络符意。”果然，还是师弟那个大嘴巴，在公主面前什么话都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