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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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烟尘飞舞,几个枪战戏刚刚拍完，所有参演人员连带着近距离的工作人员都灰头土脸,一身污渍。接下来还要拍后续画面,所以也不要想用干净的湿毛巾洗脸了，只能用沾湿的棉棒擦掉眼睫毛和嘴唇沾上的尘土。

化妆师小心翼翼地给沈希罗补妆,他的头盔还没拿下来，汗水把鬓角都染湿了。韩赫忙把功能饮料递给他,沈希罗只喝了两口。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少量多次才不会伤害到身体机能。

放在韩赫兜里的手机忽然嗡嗡嗡震动起来，韩赫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左边，把沈希罗的手机放在右边,这样无论哪边来电都能迅速反应,不至于接错电话。

韩赫也没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沈希罗。沈希罗手套上都是泥土，只好把手套摘了接电话，就这几秒的时间让韩赫注意到来电显示着陆勋言的名字。

“有事吗？还是说你想好了，要给个答案了。”

“听起来你比我还着急。”

“如果你只是打来说这些废话，那我挂了。”

“等等,我错了,不该开玩笑。这次我要和你谈的不是我们之间的事。”

“什么？”

“东方郁。”

听到这个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对话里的名字,沈希罗有一瞬间的怔然，然后他快速给谭柏一个眼神，做了个手势。谭柏立刻将他周围的人请离到五米之外。

在确定没人能听到他说话时，沈希罗终于回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陆勋言：“苏罕跟我说了些值得思考的话,我让人调查了蔚霄，发现他假冒校友接近我，而在背后教他如何冒充一个斯坦福优等生的就是东方郁。我很好奇东方郁为什么要这么做，动机又是什么，所以派人暗中调查他的动向。我没想到会看到你的人也在跟踪调查他。”

沈希罗眉头一跳，蔚霄假冒学历接近陆勋言？这又是怎么回事？

陆勋言又问道：“东方郁和你大哥的车祸案有什么关系吗？”

很好，陆勋言问了一个关键又无法回避的问题。

沈希罗：“我有权拒绝信息共享。”

陆勋言：“希罗，亲爱的，你这个回答已经充分说明东方郁和车祸案有很大关系。”

沈希罗：“陆勋言，有时你真是聪明得让人讨厌。”

陆勋言：“谢谢，我当你是夸我了。”

沈希罗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猜得没错，但他只是和犯案团伙有来往，没有明确证据表示他参与过车祸的策划。”

陆勋言说道：“和这类人亲密来往，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太大的不对劲。”

沈希罗问：“你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陆勋言说：“当然查。以他的履历，完全没必要走这种路，这其中必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你的人最近在做什么，有行动了吗？”

沈希罗说：“有一个，正在执行。”

陆勋言随即说道：“我要参与。”

沈希罗轻哼一声：“这是命令吗？”

陆勋言马上软了语气：“我想参与。”

“听着希罗，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不在国内，无法照顾到方方面面。我可以给你提供另一个渠道的消息。”

沈希罗知道陆勋言说得对，和万安保全公司那种黑色团伙游走是非常危险的，他远在摩洛哥，有时甚至连消息都无法及时得到，根本不可能远程遥控到具体哪个人哪件事。原则上他该相信罗文昭和老邓有足够的控场水平，但陆勋言的加入毫无疑问能大大提高他们的安全保障。

那为什么他还在犹豫，理智上他该立刻答应。

沈希罗说：“你不该牵扯进来，这是我们家的事。”

对于沈希罗到底是谁家的，陆勋言不想和他争论。

陆勋言：“对方显然并不想让我毫无关系，我早就入场了，希罗。谁都不想做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不是吗。”

在一个长久的沉默里，陆勋言甚至能听到片场那头嘈杂的人声。

“我们可以合作，但绝非上下级关系。”

“我可以做你的下级，没关系。”

“…………”沈希罗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我一直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男人，而不是陆勋言。”

沈希罗无法理解这种话，怎么在看到对方的同时又不将他看做本人？

“你知道这很难。好了，我会让他们和你联络。私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