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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把药材收拾好后出了药库,坐在药铺里,满脑子都是如何找机会出去采草药的事。
“叶姑娘,请问令尊可在?”门外有人进来,五月抬头一看,又是冉隽修主仆三人。
五月估计他今日还是来邀请爹爹赴京的,只是爹爹昨日看起来心事重重,恐怕当年在京城发生过什么让他极为不愉快的大事,以至于他不愿再去,连带的他今天心情也不好,所以才一口拒绝了自己去山上采药的要求。
想到这里,五月已经把心头那股怨气全都怪在了冉隽修的头上,口气便有些冲冲的:“昨天我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会再去京城了,你还是死心吧。”
冉隽修挑眉道:“不知当年是谁□□进了我家中,又央求我护送她和她爹爹回家?”
“不知当年是谁得人好心医治,迁延多年的心疾从此不再发作?”五月冷冷看他一眼,回嘴道。当年他们父女是多亏了他才逃过一难,此事确实,然而也不仅仅是他们受了他的恩,他不也因此受益终生吗?
冉隽修一付回忆当年情景的神情:“我记得当时付过了诊金啊,还不少呢。”
五月轻轻一扬下巴,不甘示弱地还击:“我记得当时有人说过,若是真的能治好这长年病痛,十两还嫌太少!”
冉隽修今天过来,本想着好好和叶昊天的女儿聊聊,也许能从她这里突破,劝服叶昊天赴京,然而一听她那种冲冲的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就忘了自己最初的意图,和她斗起嘴来了。
他心道再这么斗下去,怕是今日又要失望而归了,便换了种场面上惯用的礼节性笑容,以诚恳的语气说道:“叶先生确实医术通神,更难得的是他仁心仁术、古道热肠,当年之恩隽修其实一直心怀感激。京中那位贵人与我家颇有渊源,现在却病入膏肓,寻了许多名医都不曾治好,所以家父便向他推荐了叶先生,并且一定要我亲自前来,请叶先生入京为他治病。”
可惜五月完全无视他的礼节性笑容和言语中对叶昊天的恭维,冷冷道:“可是我爹昨天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你再说更多的好话也没用,来也是白来。”
冉隽修又笑了笑道:“所谓三顾茅庐,算上今日,我也只顾过两次,当然不能就此放弃。”
五月还是没好脸色给他:“冉公子降贵纡尊,亲自来我们家这‘茅庐’邀请,我爹没答应你的邀请,还真是不识抬举。”
石砚忍不住了:“叶姑娘,我们少爷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五月变了脸色,狗咬吕洞宾这句太过分了,这不是说他们父女是狗吗?
不等她回嘴,冉隽修低喝道:“石砚!你给我闭嘴!”他早知这叶姑娘性子倔强,颇有傲骨,当年不过十来岁的时候,就算在被人追赶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也不过就是开口向他恳求了几句,见他不答应后就再也没有求过他。石砚刚才这一句说出去,肯定是把她给得罪了。
石砚仍是不服气地样子:“少爷,她说话也太不客气了,我们找叶先生又不是坏事,要是真替那位贵人治好了病,少不得各种赏赐不说,叶先生就能在京城出名了。京城里有多少达官贵人啊,他要是在京城开个医馆,可比在这个小地方开医馆要好得多了。我们好心来邀请他,等于是送许多白花花的银子给他们家啊!不领情也就算了,还……”
五月听石砚这么说更生气了:“是啊,我已经说过我们是不识抬举了,送上门来的银子我就是不要,冉少爷还要把我们绑起来押去京城吗?”
冉隽修回头,半眯凤眸盯了石砚一眼,又缓和了神色对五月道:“石砚说话有口无心,常常说错话,叶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在下没有强迫叶先生赴京的打算。”
冉隽修那眼神石砚懂,就是“回去再和你算账!”的意思,他不由得缩了缩头,然后愤愤不平地瞪了五月一眼。
五月也回瞪石砚一眼,不管是石砚有口无心也好,有心有口也罢,爹爹不愿去京城,她总不可能帮着一个外人去劝他赴京的:“冉公子还是请回吧,我爹不会去京城的。”
冉隽修倒也不再多作纠缠,点点头道:“那在下就此告辞了。”言毕带着竹笔石砚转身离去。
他们走后一会儿,叶昊天从后面医馆出来了。五月回头道:“爹,刚才我们说话你都听到了吧?”她知道爹爹多半在后面一直听着外面他们说话呢,既然他一直都避着冉隽修不出来,自然是不想去京城,所以她刚才拒绝得也非常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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