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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使臣到来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整个京都,自然也传到了?李逢舟的耳中,听来喜所说,徐国使团中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是邺都熠熠生辉的一颗明?珠,被?誉为第?一美人。
什么狗屁的第?一美人,李逢舟搞不明?白?徐国人这次来是做什么的,还要不远千里带个女人过来。
李逢舟折子也批不下去,只盘算着如何让顾炎宁不接触那些人。
尤其是那个什么柳三郎。
顾炎宁对这些事情倒是浑然不知,只沉迷于抄她那本佛经?,便连徐国有使臣来,都是朝阳同她说的。
顾炎宁的佛经?刚抄完最后一张,厚厚一沓摞在匣子里,她长舒了?口气?,揉揉酸痛的手腕和眼睛,才顾得?上搭理朝阳。
“你说什么?”
“徐国使团?”
怎么李逢舟半句也没同她说起。
“是啊,”朝阳道,“已经?住在京都官驿了?,说是来给母后献寿礼的,过几日等使团休整好了?,皇兄理应设宴款待,皇嫂别急,到那时你就看?到了?。”
“好吧。”
顾炎宁闷闷不乐地揉着小红,她上次托朝阳寄得?那封信,至今五哥也没回音,徐国使团来了?,五哥如今身为太子,想来不会出使晋国,不知会不会让使臣们给自己?捎个话呢?
“不过,”朝阳顿了?顿,八卦兮兮的对她道,“皇嫂,我听小顺子说,使团里还有个女人,罩着面?纱,身段好得?很,你说这人是什么来头?”
还有女人?!
给太后献寿礼,带女人做什么?
怪不得?狗皇帝只字不提呢。
顾炎宁立刻撩撩衣摆就去找李逢舟了?。
李逢舟这几日得?了?闲就将?叶骞唤来问问徐国使团的近况,确认除了?一个被?封了?郡主的女人外,并无其他皇室宗亲,这才舒了?口气?。
“朕让你打听得?,那位柳少卿,究竟行?几?”
叶骞对此更是费解,但帝王让他办的事,他总不能不办,昨夜还特意邀柳少卿饮了?酒,问准了?其确然是行?三。
“行?三。”
李逢舟的脸色沉了?沉,也不关心?那个被?称为郡主的女人是谁了?,摆摆手就让叶骞走了?,叶骞前?脚刚走,后脚来喜就禀报,说是皇后娘娘来了?。
终于想起他了??
李逢舟咳了?咳,拿起折子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才道:“宣吧。”
顾炎宁进来时见李逢舟在老老实实看?奏折,直接提着裙摆上了?石阶,一屁股坐进了?他的怀里。
质问道:“徐国使团来了?京都,皇上怎么不同宁宁说呢?”
李逢舟正惊讶她怎么这么快就知晓了?消息,还是严肃的板着脸,对她道:“皇后整日忙着抄佛经?,都顾不得?同朕说话,朕哪有时间同皇后说此事?”
顾炎宁想了?想,这几日确实忽略了?他,于是随口哄了?他两句。
“宁宁也是为了?母后呀。”
“皇上不要这么小气?嘛,等皇上生辰了?,宁宁一定花费比抄佛经?更多的心?思给皇上准备贺礼的。”
“皇上最大度了?,皇上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最好的夫君就是不论娘子做什么都要支持的。”
见狗皇帝的唇角终于微微扬起,顾炎宁立刻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小声?嘟囔道:“可?是皇上,宁宁怎么听说,这使团里还有个女人,皇上知道这事儿吗?”
李逢舟立刻撇清关系,道:“这可?同朕没关系,又不是朕让他们带的,他们带什么朕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带来跳个舞、弹个曲的。”
狗皇帝一问三不知,还不如同朝阳叨叨几句,顾炎宁立刻从他怀里起来,毫不拖泥带水:“那皇上批折子吧,宁宁走了?。”
李逢舟却伸出大手牢牢箍住她:“朕的腿,可?不是想坐就坐,想走就能走的。”
顾炎宁:“……”
狗皇帝的手很烫,在她的腰间摩挲着,顾炎宁不自在地躲了?两下,却被?李逢舟往回一收,扣得?更紧,两人的身子几乎快贴在一起,顾炎宁伸手抵在他的胸前?。
“大白?天的,皇上身为天子,要注意……”
‘影响’二字还未说出口,顾炎宁便被?李逢舟吻住了?唇瓣,直到傍晚用膳,顾炎宁双目飞红,被?李逢舟抱在怀里,男人的喘息声?喷在她的耳边。
她的衣衫凌乱,鬓发低垂,狗皇帝倒仍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正闭眸坐着,她伸出手重重地拧了?他一把,她再也不能直视那把龙椅了?!
白?日里被?折腾得?太累,用了?晚膳,顾炎宁穿好衣裳就跑了?,谁知狗皇帝不知餍足般又来了?翊坤宫,闹她闹到半夜,等再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苏嬷嬷掀开帷裳,便见顾炎宁正低头看?着身上的红痕,嘴上骂了?句:“不要脸。”
“……”
苏嬷嬷咳了?咳:“娘娘,起吧,公主等着您呢。”
顾炎宁挑了?件严实的衣裳,将?自己?裹好了?才去见朝阳,朝阳正自在的吃着点心?,见她终于起了?,兴奋道:“皇嫂,我昨日让小顺子出去给我打听清楚了?,他说那女人好似是个郡主,说是你们邺都第?一美人呢。”
朝阳越说越不以为然:“能有多美?能比皇嫂还好看?么?”
第?一美人?
邺都第?一美人不是她么?
还是自打她嫁了?人,又重新选了?一个?
郡主?
哪个郡主?
顾炎宁撇撇嘴,朝阳又道:“不过我听小顺子说,使团里倒是有位大人俊朗得?很,京都的百姓这几日都在议论他呢。”
“是么,”顾炎宁不以为然地问了?句,“叫什么名儿?”
“好像是叫……”朝阳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柳、柳承安?”
顾炎宁总觉得?这个名儿耳熟得?很,嘴巴上念了?几番,惊道:“柳三郎?柳家哥哥?他都做大人了?,是什么大人?”
皇嫂突然这么热情,倒把朝阳吓了?一跳,想了?想:“是鸿胪寺少卿来着?”
“这么大官了?,真厉害,”顾炎宁兴奋地对朝阳道,“你可?不知道,柳家哥哥当年高中探花,夸官而过的时候,姑娘们的荷包香囊险些把他的脑袋砸伤了?,他可?是我们邺都第?一公子,一曲平湖秋月名动邺都,云起雪飞,听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呢。”
朝阳不相信:“这么厉害?”
“那可?不,”顾炎宁挪着凳子凑了?过去,向朝阳极力推荐柳三郎,“他是我们邺都所有姑娘的梦中情郎,就是不知道他成婚了?没有。”
朝阳被?高冷皇嫂难得?的夸赞对象吸引住了?,实在等不及母后寿宴,撺掇着顾炎宁陪她去官驿一睹尊容,顾炎宁想了?想,道:“成,刚巧我也想去瞧瞧那女人是哪个王府里的郡主。”
二人一拍即合,照着上次的法子从宫里溜了?出去,朝阳熟门熟路,很快寻到了?官驿。
只是这官驿门口站了?几个徐国的侍卫,溜是不好溜进去,光明?正大进去?
两人穿着男人的衣服,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后,确实又有些不妥。
顾炎宁犹疑了?两下,徐国多的是人看?不惯她和她背后的魏家,且她现在是晋国皇后,还是礼仪得?体些,省得?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再攀说上狗皇帝的不是。
顾炎宁拉着朝阳在路边蹲下,对她道:“他们初来京都,定然会出门四处逛逛的,咱们还是在这儿等着。”
她们等了?一会儿,官驿门口依然空无一人,朝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可?怜巴巴的扯着顾炎宁:“皇嫂,我饿了?。”
朝阳这么一说,顾炎宁觉得?自己?也饿了?。
捶捶发麻的腿,拉着朝阳站了?起来,刚想说找处酒楼先吃点饭食,谁知两人绕着官驿走错了?方向,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官驿的后门。
顾炎宁瞧见有辆马车徐徐驶来,在官驿门口停下,有人从官驿中快步走了?出来,赫然是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
这女人……
顾炎宁只瞧了?眼她的眼睛,便蹙起了?眉,拉着朝阳悄悄蹲了?下去。
马车的帷裳被?揭开,有人从中走了?下来,掸掸发皱的衣袍,神色淡漠,四下瞧了?眼。
女人的眼神里有些雀跃,向前?走了?一步,手不过是碰到了?男人的衣袖,却被?男人捏着下颌,硬生生甩了?开,语气?更显冰凉:“谁给你的胆子碰孤?”
女人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仓皇的福了?福身子,迎着男人进了?官驿。
顾炎宁揉了?揉眼,不可?置信道:“五……五哥?”
朝阳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见那两人已经?进了?官驿,自己?的皇嫂依然在草垛子旁蹲着,朝阳轻轻推了?推她,这才开口问顾炎宁:“皇嫂,你哥来了?,你要不进去和他说几句话?”
顾炎宁不知在想什么,朝阳喊了?好几声?也未得?她的回应,只得?扯了?扯她的衣摆。
“皇嫂?”
“不,不了?,是我瞧错了?。”
顾炎宁摇摇头:“朝阳,咱们回宫吧,好不好?”
“啊?不去吃饭了??”
顾炎宁扶着膝盖站起来,蹲了?一阵子,腿有些发麻,顾炎宁刚迈开腿,脚下却一个趔趄,便往前?栽了?过去,朝阳慌忙扶住她:“皇嫂,你怎么了??”
“没事,这两日抄佛经?太累了?,眼花就算了?,腿也不利索了?。”
顾炎宁强笑着转开话头,魂不守舍的往回走,她怎么总觉得?,刚刚的五哥对她而言,虽然极其陌生,却……似曾相识呢?
今日出了?暖阳,却不知为何,在暖洋洋的日光下,她觉得?浑身犯冷,不自觉打了?个抖,不禁扯紧了?朝阳的胳膊,她心?中蹿出一种无以言说的不适,对朝阳又重复了?一遍:“咱们回宫吧,好不好?”
没有瞧到皇嫂口中的柳家哥哥,朝阳觉得?有些可?惜,转念一想母后寿宴定然还是能见到,可?皇嫂的神色却不太对,朝阳不明?所以的点头应着,担心?的问了?句:“皇嫂,你没事吧?”
朝阳不清楚顾炎宁怎么了?,细细想了?想,皇嫂除了?认错了?自己?哥哥,便只见了?那个蒙面?纱的女人。
心?下了?然,宽慰她道:“皇嫂,那女人蒙着脸,咱们也瞧不清,说不准没你好看?,你别把她放在心?上。”
“他们带个女人来,肯定是想送给我皇兄,但我皇兄那种人,不至于为国卖身的,皇嫂你千万别想太多。”
走离了?驿站一阵子,顾炎宁才缓了?些,撇撇嘴道:“他哪儿用卖身,总归是送的,留下就是了?。”
朝阳又夸赞了?她一阵子,信誓旦旦的说她皇兄虽然人品不行?,但最起码的男人品德还是有的。
顾炎宁无奈的笑了?笑,跑神的想着顾炎彻出现在官驿一事,朝阳在翊坤宫蹭了?顿饭才回去,直到入夜,顾炎宁也没有想通五哥为何突然过来了?。
对着苏嬷嬷也是欲言又止。
五哥没有随使团一起入京,反而偷偷前?来,甚至也没有知会她一声?,是有要紧事要办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难道徐晋两国又要打仗了??
不然五哥一个太子为什么要跑到敌国来?
五哥不会是来窃取军情的吧?
若是被?李逢舟抓了?,李逢舟会不会把五哥关到牢里去?
顾炎宁越想越怕,浑浑噩噩的,饭也没有用几口。
李逢舟这几日有些忙,过来的时辰晚了?些,顾炎宁已经?迷迷瞪瞪睡了?一阵子。
李逢舟听苏嬷嬷说,她晚膳也未用,撩开帷裳便见她睡下了?,轻轻将?帐子放下,生怕扰了?她。
苏嬷嬷端了?茶水进来,李逢舟在桌案前?坐下,问道:“她今日都见谁了??请太医看?了?吗?”
苏嬷嬷摇摇头:“娘娘说没事,没胃口吃不下。同平日里差不多,娘娘也就是随朝阳公主去朝阳宫玩了?会儿,没多久便回来了?。”
李逢舟点了?下头,正想起身去找朝阳问问,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丫头又同自己?的皇后胡说八道什么了?,便听床榻边传来女人的阵阵低呼:“外公——外公——”
苏嬷嬷大惊,李逢舟对苏嬷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禀退了?苏嬷嬷,轻手轻脚的揭开帷裳,在床边坐下。
顾炎宁额上全是汗,李逢舟定了?下神,才晃了?晃她:“宁宁。”
李逢舟晃了?几下,顾炎宁才睁开眼,浑身战栗着,拥着被?子坐起来,大口喘着气?,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李逢舟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试探着问道:“做噩梦了??”
顾炎宁紧紧攥着他的衣襟,颤着声?音问道:“外公——我梦见外公死了?,皇上,你告诉宁宁,外公是不是还在丰域关?”
李逢舟拿帕子给她擦着汗,心?中舒了?口气?,顿了?几息,才道:“魏国公被?调去漠州驻守了?,宁宁只是做噩梦了?,梦都是反的,嗯?”
顾炎宁抿抿发白?的嘴唇,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转念又想起白?日里见过顾炎彻,不知为何心?神更加不宁起来。
一边是自己?的亲亲夫君,一边是她的哥哥。
那些莫名的恐惧离散后,顾炎宁难免又有些担心?顾炎彻,徐国太子只身前?往晋国,当真是有那般重要的事,要他以身犯险么?
顾炎宁不禁往他怀里钻了?钻,问道:“皇上,徐国和晋国是又要打仗了?么?”
李逢舟顺着她的背:“打仗?没有啊,谁同你说什么了??”
“没。”
顾炎宁摇了?摇头。
顾炎宁思虑了?几番,又问道:“皇上,五哥会随这次的使臣团一起来瞧宁宁么?”
李逢舟呼吸顿住,缓了?缓才继续顺她的背:“你哥哥如今身为徐国太子,自然是日理万机,没有时间过来的。”
“哦。”
顾炎宁低低应了?一声?,皇上并不知晓五哥来了?,没有打仗,如今两国建交,相安无事,五哥究竟为何偷偷前?来呢?
顾炎宁百思不得?其解,可?为了?顾炎彻的安危,又不敢随便同李逢舟说起此事,轻轻咬着下唇,面?上全是纠结。
李逢舟看?小丫头不说话了?,本以为又睡着了?,低头一看?才见她正睁着眼睛发呆,眼睛没有神采的看?着床前?的地面?。
李逢舟想了?想,心?道这小丫头霸道得?很,定然是多了?心?,不然怎么会从昨日就一直口口声?声?提着那个徐国使团带来的女人。
明?日便是款待徐国使臣的宴会,李逢舟本来不想让顾炎宁前?往,想着若是可?以,自然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可?若是不让她去,回头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在了?宴席上,他便是长多少张嘴也说不清了?。
如今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李逢舟更是心?软,对她道:“朕晓得?你想念家乡的人,明?日朕会设宴款待徐国使团,朕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顾炎宁愣了?会儿神,才寻思过来李逢舟在说什么,眼神有了?些色彩,唇角也勾了?勾,忙道:“好啊。”
只消明?日宴席上看?五哥会不会现身,便知晓他究竟是私自前?来,还是光明?正大来的了?。
思及此,顾炎宁的心?稍微放了?放,困意再次袭来,顾炎宁扯着李逢舟躺下去,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子,冲他眨眨眼:“皇上,宁宁睡了?哦。”
“好。”
李逢舟给她提了?提被?子,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睡吧。”
今夜有宴席,想着会见到母国的人,柳家哥哥定然也会在的。
顾炎宁从一早便开始选着衣裳,最后选了?一件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腰间束带,纤细的腰肢纤毫毕现,脖颈下也露出大片的雪白?,引人遐想。
清丽雅致中透着些难惹的妩媚。
顾炎宁对着铜镜转了?一圈,很是满意。
李逢舟来接她的时候,出神的看?了?一眼对他转圈、求他夸好看?的小丫头,虽然确然十分满足,李逢舟心?猿意马,不经?意便长臂一伸,揽上她的腰,转念又想起她前?阵子穿得?都是高领装扮,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李逢舟面?色也变了?几番:“皇后穿这么好看?,给谁看?的?”
此前?,他不过是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不论她喜爱自己?还是不喜爱自己?,只要能活着,能偶尔见那么一面?,他就是知足的。
可?——自从她失了?记忆,当真拿自己?当夫君对待,他却又贪心?起来。
他不仅仅只想偶尔见那么一面?,他想让她——只属于他自己?。
这么好看?的装扮,他都没看?过几回,柳承安那厮,凭什么看?!
李逢舟将?她箍在自己?怀里,顾炎宁不满的推了?推他:“皇上,你干嘛呀,你耽搁宁宁去宴席了?。”
李逢舟吸了?几口气?,才说服自己?,这丫头压根不知道席间会有柳承安。
不过是宴会要见人,才好好打扮。
李逢舟委委屈屈的松开她,问了?句:“宁宁心?悦朕,是不是?”
“是啊,”顾炎宁拉着他就往外走,“皇上是宁宁的夫君,宁宁当然心?悦皇上,皇上你走快些,哪有让客人等咱们的道理。”
李逢舟没从这番话语中听出几句真心?,不悦的被?她拖去了?御花园。
天色渐暮,徐国使臣已经?到齐了?,正端坐在正下方,帝后相携,一步步走至石阶上,在最高位上坐下。
柳承安是使团中的领头人,位置很是靠前?,帝后一同出现时,他躬身行?礼,待帝后落座,才起身瞧了?眼端坐在高位的顾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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