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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好孩子......”塔科特本想在座椅上打个盹,却还是被吵醒:“他的全家人都死了......他都没说什么......能不是好孩子么!”
“长官!那不就更不可信了么!”
坦克在西蒙的操纵小顺着男孩的绳子指引的方向缓慢移动着......
“笨蛋。”奥托在座椅上靠着战车的铁壳,抬起阴郁的面孔:“他也想活。西蒙,别吵上尉了,用用你的脑子。”炮长指指自己的秃头:“咱们把他拴在前面带路。他要是没把咱们带向机场,他也得饿死。”
奥托看见西蒙还想争辩:“行了,小子。那俄国孩子可比咱们冷......”
他把目光投向塔科特:“长官,这孩子没把咱们带到机场呢......可别先冻死了。”
“西蒙,你看看,奥托所的考虑才是重点......”塔科特转过头看了眼身后歪在角落里的杰恩:“杰恩。用俄语把那孩子叫过来吧。给他点酒喝。”
从俄国人家回坦克的路上......
“杰恩。”塔科特继续抽着烟:“你信命运吗?”
“命运?”杰恩叹了口气,歪过头瞥着塔科特:“干嘛问这个。”
“巧啊,老家伙,太巧了!”塔科特搂着他肩膀笑起来,前面西蒙依旧用手枪押着那个俄国男孩。他们走在前面,听不见我们说什么。
俄国孩子被杰恩中尉用不标准的俄语叫了过来。绳的一端依然系在男孩的腰上,他趔趄跑过来,艰难地爬上战车的车顶。塔科特正准备把只剩一点酒的瓶子递给那孩子,一直在驾驶员位置上陈默不语的西蒙突然窜过来。从塔科特手中抢过了酒瓶,主动递给了舱门外哆哆嗦嗦的俄国孩子。
那孩子快被冻傻了,他的头发和眉毛都被雪冻成白色。他的脸就像一块冻肉,麻木而坚硬。
“快点!”西蒙用俄语催促着他。这是年轻人在押送俄国孩子的路上跟他学的一句俄语。那孩子似乎听懂了,但只是迟钝地接过酒瓶。
“上尉,请给我支烟。”西蒙把头伸出窗外,伸出一只手等待着。西蒙在暗处用眼睛谨慎地看着塔科特,塔科特离开他的目光,从兜里抽出一支烟递给西蒙。后者马上把烟塞进俄国孩子嘴里,然后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
塔科特注意到周围的几双眼神开始变得奇怪。塔科特伸出手,一把将西蒙车顶天窗上拽下来。塔科特喊着杰恩中尉的名字,让他询问外面的俄国孩子我们现在的方向和到机场的距离。在塔科特这样做的时候,塔科特用凶狠的眼神盯着西蒙的双眸,责备着他如此明目张胆地对敌人的同情。
“西蒙,别忘了。他是敌人。”塔科特把声音压低低地像是一种压迫。
“西蒙——你干嘛不干脆叫那俄国人进来坐,然后你出去拉车——哈?”西蒙急冲冲地叫着,声音刺耳。
没等装弹手说完,奥托也开始发难:“打仗!孩子——这不是旅游团。”
“他不是敌人!他只是个孩子!”西蒙叫起来,面颊通红。
“够了!”塔科特的声音并不大,但士兵知道塔科特真的生气了。“不要责备西蒙了——”塔科特把脸转向西蒙:“我们是德国的王牌师。难道不应该像弗里德里希大帝那样礼遇自己的敌人么!敌人真正的屈服是靠我们的智慧——不是蛮力!西蒙做的对。”
年轻的装弹手不情愿地低下头,撇了撇嘴。
“西蒙。这是在战场——我再重申一遍:这是在战场!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每一份资源都是有限的——不要把你的怜悯给予敌人——俄国人和我们一样冷酷无情——你听见没有!”塔科特必须严厉批评这个孩子,尽管他深深地理解充斥着他那颗年轻的心的是什么。
“这个孩子不是敌人!”西蒙固执地喊着。但看起来更加脆弱。
“听着,西蒙!除了你的家庭——你的军队——所有人都是敌人!”塔科特把牙齿咬地咯咯做响。
“我不同意。中尉!”西蒙叫塔科特中尉,仿佛伤了他的心。
“那么你会同意的——西蒙下士!”
俄国男孩已经回到了坦克前面,他迈着步子,把身体向前倾倒,仿佛是他拉动了玛丽娅。佐恩中尉回到舱里,旁观了他们的对峙。“别忘了你是个士兵。”他指着西蒙冷冷地说。
外面真的好冷......塔科特哆哆嗦嗦把上肢从车外缩回车里。天窗被中尉关上。西蒙回到他驾驶员的位置。奥托一边小声骂着什么一边抽着烟。“妈的......什么都没了,烟倒是充足......”老炮长嘟囔着,降下阴郁的脸。车里很挤。塔科特弯下身子,与杰恩交换了眼神,他显得很忧郁,但并没有说什么。没了右手的胳膊并不好使。塔科特努力把身体放倒。用右臂支撑着重心转身,塔科特又回到了西蒙身边。
他习惯性地用左手按了按小家伙的动脉,他依旧睡地很熟。每一次虽然只是微弱的跳动,但塔科特却很踏实。
“机场,上尉。”奥托的眼睛还贴在他的瞄准镜上:“是机场,们到了。”他头也不回念到,似乎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哪里?我看看!”纳什不顾寒冷,一头钻出天窗:“真他妈见了鬼了!那俄国孩子没骗塔科特们!机场——伙计们!我们到了!我们得救了!”
车内从昨天开始的沉闷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塔科特也一头钻出头顶的舱盖,拿出已经被塔科特遗忘已久的望远镜望向前方。在两旁松树林的尽头。是一片开阔地,一座临时搭建的木质塔楼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我们到了。士兵们。”塔科特宣布道。所有人戴上耳机,车厢里一片欢呼。
“是们得救了!”西蒙也在前面高兴地喊道。
“是的!西蒙——我们得救了!”塔科特在对讲机里说着,耳机里传来士兵们的笑声。
“全速——西蒙!全速!”奥托幸灾乐祸地喊着,就像沙漠里的人看到绿洲。
坦克的齿轮发出变速的咔咔声。引擎全面开动,噪音也随之增大。
“全速!我们要到跑道上跟飞机比赛!哈!”塔科特喊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
一架容克52运输机卸下了所有的补给品和弹药,然后装上了一个个担架,准备飞走。那些担架里躺着的是从战场各处运来的伤员。
“还有没有?满了满了!这是今天最后一架——我说了——这是今天最后一架!”负责装卸伤员的军官拉开一个伤兵准备爬进舱门的手,然后死死撞上舱门:“孩子,你有什么可急的——这架满了!”
但是军官并没有马上命令飞机起飞。容克52的三个螺旋桨都已运转起来,但依然停在地面,仿佛等待着什么。
“您说什么?” 负责装卸伤员的军官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个党卫军装甲兵中尉说道:“您说您的士兵是什么?声音太大,我听不见!”
“他是骷髅师的装甲兵突击炮驾驶员!是技术兵种。有权优先离开!”塔科特穿着他醒目的党卫军黑色大衣,面对运输机旁的军官点着一根烟。
“他是突击炮驾驶员是吗?”军官低下头端详着这个面部平静的人,他的左腿中弹了,脸上的皮肤发紫......这一切开始让他怀疑是冻死的特征,但他身上的确穿着党卫军装甲兵的制服。
“我是党卫军突击炮连塔科特上尉。这个伤员是党卫军高级技术兵种。有优先转移权。”塔科特再次重申道。
“国防军的兄弟可没这么好的运气......”虽然不情愿,但负责装卸伤员的军官还是屈服了,他打开舱门,叫人把一具担架抬下来,然后又把塔科特上尉的这位“高级技术兵种”装上了飞机。
“辛苦了,兄弟。”塔科特朝军官故作不耐烦地点了下头,走开了。
“好了。可以起飞——起飞!这是今天最后一架——最后一架。”军官关上舱门,拍了两下冰凉的机身。望着这架可以救命的容克52开始移动,挤满四周的伤员们开始出现躁动。那些伤员大都是国防军的战士,中间也夹杂着很多党卫军的步兵。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咒骂着,推挤着彼此……有些人甚至尝试抓住飞机的轮子和翅膀……他们明白,如果今天不离开,他们中的很多人将不会有明天......
容克52运输机在跑道的尽头飞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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