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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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掀起一片惊叫声，接着又是一箭，两箭，朗月望向高台之上，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他嘴角噙笑，正拉开弓，准备射下一发箭。

鼓声息止，石长老高亢的声音响起：“这只是开始，若是不战，你们会死的更惨。”

场上顿时乱作一片，有人吓得直接晕倒，有人吓得尿裤子，更多的人是去抢地上的剑，先是一人带头拿起剑，很快更多人加入抢剑的队伍，剑只有十几把，可人却有近两百。

胆大有力气的，纵使不敢杀人，可在第一次失手杀过之后，逐渐麻木，为了防止被别人杀掉，也为了不被剑射死，他们不得不提起屠刀。

强大的会先找弱小的开刀，所以女孩成了最先开刀的人选。

尘土飞扬，所有人扭做一团，鲜血与四肢飞扬，鲜活的生命一个个在她面前倒下，杀人者如同地狱的修罗，眼里尽是杀戮，他们早已杀红了眼，剑从柔软的躯体穿过，仿佛他们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布偶，如此轻易。

生命脆弱，转瞬即逝，本该天真的孩童，却在这一刻变成魔鬼。

朗月吓得大声尖叫，惊恐到甚至连泪水糊满脸颊也感觉不到。

她瘫软在地，心底的恐惧催使着她拼命朝围栏处爬去，肩膀上的衣料被划破，她回头却是一平头小子大叫着举剑朝她砍来，命悬一刻，活下去的信念战胜恐惧，最后一瞬，她躲开了那一剑。

‘哐当’，一把剑扔在她面前。

“杀了他，活下去的就是你。”，石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头小子见有人扔剑，动作也不再迟疑，提剑朝她刺去，求生的欲望令朗月鬼使神差地拾起剑。

剑下一滞，剑破□□的声音从耳边穿梭而过。

她惊叫地收回手，剑却已从平头小子腹部穿过，他依旧保持着举剑的姿势，眼里满是愤恨与不甘，紧接着口吐鲜血，重重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杀人了！我杀人了！”。

朗月疯狂地将满是血的手在地来回摩擦，试图让黄土掩盖自己的罪行，身子忽的被提领起来，她就这样四肢瘫软，像只小狗般被石长老提起来。

“石长老，求求你了，让他们停下来吧。”。

朗月哭嚎着，哭声令人心碎，小脸拧巴在一起，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地。

石长老却只是不在意的一笑，随即将她像畜生般扔出去。

朗月重重摔倒在地，来不及吃痛，肩膀便又被人划破一刀，下手不重，只是划破点皮，她回头，是送她青果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得浑身颤抖，手里握着先前平头小子拿的剑。

“走！走！不要过来！”她挥舞着剑，哭得几乎哑声，她怀里还躺着个人，正是她姐姐，她姐姐左腹部中剑，虽未死，却也奄奄一息。

“姐姐！姐姐，你不要死啊。”

小姑娘一边提防着朗月，一边按住姐姐冒血的腹部，委屈，无措，害怕，所有情绪糅杂一起将她压抑地几乎崩溃。

“别怕。”朗月轻声安慰。

她忍痛爬起，刚探出手，小姑娘便惊叫着将剑丢下，她不住地发抖，抽涕地上气不接下气，“别过来！别过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朗月再次柔声安慰。

“姑娘。”，小姑娘怀里的姐姐忽然开口，艰难回头望向朗月。

“姐姐。”小姑娘又哭喊起来。

朗月爬到她姐姐面前，抓住她的手，声音颤抖道：“还能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