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娘亲你看那人是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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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这时，云片糕就上来了。

细看，雪白地一片片，薄得像片盖儿，一卷一卷弯折好堆成梨花四散的形状。

两手捻起一片，轻轻送入嘴中，触感细腻柔和，软软的，宛若是糯香弥漫，清甜雪白，撷那五彩祥云而制的天上美味……

“球球，来吃一片。”

苏连语只为哄这小龙咬一口。

球球咬了一口就不吃了，苏连语无奈劝了好一会，放回去。

龙球球在露台边上看风景扭着屁股，嘴里叽叽喳喳，眼前都是新鲜玩意。

“啊啊！——马！”

苏连语看见他这样，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挺可爱的。

渐渐地，虾饺、干蒸也上来了，各四个一份，摆在木屉里。

啊，这虾饺，鲜嫩无比，看起来水灵灵全是汤汁，咬一口鲜肉的味道肯定溢满口腔，香，滑，爽口……滋溜滋溜地虾仁一咬，瞬时断开成富有弹性的两段，嚼，还有着蟹子的少许海腥，鲜得恰到好处。

“来一个嘛，球球。”苏连语已经夹起来递到他嘴边了。

“唔，不吃。”球球吃了一个后，紧闭着口，摇摇头。

还有干蒸呢。

苏连语刚正想给他再吃吃。

“唔嘛唔嘛……”

龙球球一直不肯，拉了回来又跳出去，非要趴在露台的红漆栏杆上看风景。

这风景……

有什么好看的？

苏连语大概是一辈子都想不通了。

小龙的迷之爱好。

街上，人逐渐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小摊贩四处吆喝，声音洪亮。

苏连语内心叹道：唉，哪家的农孩子像你这样，有得吃也不来吃，真当咱们过的小康啊？

球球嘟起嘴，叉腰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不是农孩子，我是龙孩子！”

小龙得富养，含着金勺子长大。

行吧。

苏连语自个儿把两碟早点给清了。

她坐着，隔壁楼就是唱戏的，咿咿呀呀，红袖一甩添上几分香。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

云霞翠轩，

雨丝风片，”

还挺应景的。

苏连语再拿起一块糕点。

恰好小二赶上来说，桂花糕没了，退掉了，要不要换成个松糕。苏连语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必要，转手就不要了，催了一催还未呈碟的花生米。

果不其然，是忘掉了，三分钟后，那碟花生米就呈着盘上来了。

精致的送酒小菜，红衣花生米，上面撒了细盐，在光下闪烁着的晶点。

“球球！”她喊了一声。

球球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点的花生米到了，转身就坐回小椅子上，对着花生米专心起来。

“吃多点呀”

“嗯嗯。”他先是挑了一颗入口。

酥脆可口。

“好吃！”

他大喊。

苏连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母子俩，坐在酒楼的客台上，迎面就是风景，逐渐到了有钱人窜出猎食的时分，楼下开始吵闹，他俩仍在楼上悠闲惬意。

倒一杯茶，叹叹人生……

她捻起薄薄的云片糕，就这茶水缓缓地送入嘴中。

而球球，则在用小手指把花生米上的盐一粒一粒地挑出来，堆成一小堆白白的晶体，像座指甲小山。

他也真得闲趣。

也不知道，这条小龙以后会过些什么生活呢？

苏：“来，球球，再吃片云片糕。”

球：“不要。”

“……”

她实在是吃不完了。

这云片糕，虽说白白净净，甜腻可口，但是一整盘，真的腻到吃不下了。

苏连语：呜呜呜……

照旧，打了包，总不可能浪费掉。

毕竟花的是自己的钱。

拿了包裹，把壶底的茶都喝干净了，这顿早茶共计九十六文。

其实还好还好。

走到街上，后脚从酒楼门槛上出来，前脚就扬起煞羡旁人的姿势，有米人的象征啊。

苏连语：“哈哈哈！”

龙球球：“娘亲我要吃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

有钱人家吃什么冰糖葫芦。

四周望望，远处，就是一小车，车上插的就是一个个红果果串成的冰糖葫芦。

“走。”苏连语拉着球球的小手。

穿过人群，好不容易挤到那摊位面前。

“要一串，谢谢。”

十文钱。

付了款后，苏连语把涂满了冰糖浆的红葫芦串儿拿着，转身就递给身边一直囔囔的的球球。

诶？

球球没接过。

低头一看。

球球拉着苏连语的小手指，头却转了过去，对着一个挤满了人的方向。

有什么吗？

自己往那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些什么。

“球球？”她轻喊。

只见球球没回过头，只是一昧地看着那边，然后竖起手指指着：

“娘亲，你看，那人是爹爹啊。”

“？？”

爹什么？

“是啊，爹爹，就是他。”球球很认真地说。

苏连语皱皱眉，抬头顺着方向看过去，忽然间，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龙霸天！！！

那货背着书袋子，乱闯在乱摊之间，被挤得摩肩接踵，还摸着脑后一脸尴尬的傻傻苦笑。

……都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货是你爹？她质问球球。

嗯。球球点点头。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