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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入识海,楚慎行略一沉吟,记起此刻徒儿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心情转晴,有些好笑。
子游的雷劫来得太快太急,有许多事,楚慎行没来得及说给他听。他知道,有前面种种积累,徒儿一定能筑起非凡道基。可这面对眼下情况,子游仍会无措。
劫雷捶打了他的身体,扩宽了他的经脉丹田,让他识海广阔,神识渺远。在这些对修士大有益处的事之后,唯独不能一夜之间,让秦子游心智也长上十岁、百岁。
少年面对身上种种变化,难免不知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楚慎行从袖中抽出一件长衫,丢入深坑。
这其实是他自己的衣裳,而秦子游略低一些,穿上或显宽大。不过眼下,顾不了那么多。
而后,楚慎行背过身去。
他唇角重新弯起一点弧度,看眼前林海潇潇。背后传来一点淅索声响,是秦子游自坑内跃起,落在坑外。
楚慎行欲回头。
秦子游:“等等!”
这回,楚慎行已经不会意外。他闲闲问:“又怎么了?”
秦子游说:“我的头发。”一顿,踟蹰着,紧张地、小心地问,“还能回来吗?”
楚慎行:“……”忍住,不能笑!
要在徒儿面前当一个有威严的师尊。
他这样想,之后开口,说:“可以。你神识沉入身体,仔细感受——筑基之后,便可调控形神。有修士到鹤发之年,一夜筑基、返童,便是此理。”
楚慎行没有说的是,这样的“调控”,也有期限。待到又一个百年之后,倘若不曾进境,便会重返暮态。他见过许多这样的状况,公孙竹、张兴昌……楚慎行神识铺展,绕过秦子游,落于空地、落于林中。有人好奇昨夜渡劫之人,在往这边赶来。
他仍然耐心等待。
只是一息功夫,秦子游喜道:“师尊,我好啦!”
楚慎行故意问:“我可算能回身了?”
秦子游有些不好意思,笑一笑,走上前。他在楚慎行背后站定,见师尊仍旧不动,少年偏一偏头,不知想到什么,干脆绕到楚慎行身前。
两人视线相对。
楚慎行的长衫,穿在秦子游身上,不至于“松松垮垮”,但也的确略长。少年将袖子、裤腿都挽起一些,笑着问:“师尊,如何?”
往前三个月,大多时候,秦子游为求方便,总冠起长发。到现在,原先的发冠被天雷劈没了,芥子袋又打不开,只好先披散着,垂到腰间。
楚慎行端详他。
他长久不说话,秦子游渐渐紧张,低头看自己身上。他像是苦恼,说:“这样的确有些古怪。”
语毕,忽而听楚慎行轻轻笑一声。秦子游抬头,见师尊脸上的笑意。他“啊”一声,说:“师尊,你笑我!”
楚慎行否认:“并无。”
秦子游看他,脸上露出不太信任的表情。
但片刻后,他也一样又笑起来。
楚慎行念了句法诀,指尖划在秦子游身上长衫上。秦子游只见一点微光闪过,衣服瞬时缩小,成了合适自己的尺寸。
而后,又有一股力量撩起他的头发,温柔地帮他冠起。
做完这些,楚慎行看着清爽、俊俏的徒儿。他满意,说:“走吧。”
秦子游问:“走?哦,对,回府城。”
他腰间灵剑颤动,日影飞起,金乌鸣声紧随其后。
秦子游侧头,看着飞来的机关鸟。他抬手,摸摸机关鸟的翅膀。金乌亲昵地蹭一蹭他,然后咬住秦子游后领,将他叼到自己背后。
秦子游猝不及防:“哎哟!”
怎么还能这般动作?
他落在金乌背后,飞上高天,惊奇地看着这机关鸟。楚慎行在他身侧,御剑西行。
筑基之后,秦子游身上的病痛一扫而空。他只觉得眼明心净,再看四方天地,也有了不同观感。
楚慎行问:“感觉如何?”
秦子游答:“无病无痛。”
语毕,他停下来,在脑海里过一遍前两天的感受。
秦子游补充:“不过我尚记得,昨日、前日,都是怎样头疼脑热。”
楚慎行失笑:“好,记得久一些。”
在师徒二人之后,有人赶去空地,却只来得及见到深坑,不见其人。
这些想要凑凑趣、结交一下筑基仙师的修士们长叹一声,又各自散去。
因已筑基,秦子游不再需要花时间休息。两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到最后一日,回到府城。
楚慎行考虑过后,还是去了拍卖会场。不过,他提前给唐迟棠发了信符。
秦子游:“我从前觉得,信符便是很了不得的灵宝。”可现在看,在修士手中,分明只是寻常物。
楚慎行笑道:“倒也不必这样说。唐道友的信符,我一共只有三枚。”
两人讲话、喝茶,楚慎行叫了两碗糖蒸酥酪,秦子游原先想说不必,这酥酪虽好吃,但尝得多了,总会腻味。可等有人敲门,是儒风弟子送来酥酪。端上桌后,楚慎行自如地一边一碗。秦子游这才看出,原来师尊点了一份给自己。
秦子游撑着下巴看他。
楚慎行留意到徒儿目光。他问:“怎么?”秦子游说:“师尊,我初次见你时,觉得你高深莫测,不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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