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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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刚过了十月,裴府的院子里已经是一片萧条,落叶积了一地却没有人前?来清扫。
前?武威侯被撤职查办后,一直赋闲在家,因?着家中?财物都填补了亏空,如今连个丫鬟都请不起,只余下裴韶华请来烧饭的婆子。
裴忠勇一大早醒过来,看着衰败的屋子,回?忆起当初自己还是武威侯的风光日子,便顿觉喘不过气来,他抬手将床头矮柜上的茶壶拎起来,重重地砸出去,那陶瓷做的茶壶碰到?了已有些腐朽的门栏,拼了个粉身碎骨的气力将那门栏撞了个缺口?。
“人呢?!人都给本侯死哪里去了?!”
裴忠勇破口?大骂,可还没骂两句,就开始重重的喘着粗气。
“哟,老爷,您还以为您如今过着的是那权贵家的日子呢?”刘氏扭着腰,一面摇着扇子一面走了过来,也不看裴忠勇,只扫了一眼那被磕出个缺口?的门栏,“啧啧”了两声,“您可省着些劲儿吧,这可是咱们府上最后一个紫砂壶了,您砸坏了它,又要?让我们华儿上街给您买,还真以为华儿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裴忠勇转头看向刘氏,只见刘氏浓妆艳抹地,身穿了一身鹅黄色鹤衔灵芝洒金印花短袄,戴了一整套的红宝石首饰。
“买紫砂壶没有银子,你这衣裳首饰换得倒是勤快。”
“我这衣裳首饰,可没有花老爷一文钱,这……老爷可管不着吧?”
“没花我一文钱?你当初嫁入武威侯府,可是什?么嫁妆都没有,你的田地店面,哪一个不是我为你置办的?如今倒是开始说没有花我一文钱了?”
“您惯爱扯这些陈年旧事,您给我置办的店面,最后不都充公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刘氏不耐烦地甩了甩帕子,“既然您已经醒了,那便自个儿收拾收拾起来吧,我还有事,就不伺候老爷了。”
说完,也不等裴忠勇说话,就扭头离开了。
裴忠勇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站起身来,慢吞吞地去院子的水井里打了盆水,随便洗漱了一番以后,换了身衣裳,抬脚往方才刘氏离开的方向走去。
虽然眼下刘氏早已不见踪影,可他却早已经跟踪过刘氏多?次,知道她大概是去了离裴府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
那院子的位置十分清净,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故裴忠勇刚走近那院子,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你这□□地就跑出来,不怕你家侯爷发现?”这声音有些耳熟,但裴忠勇一时之间却没有想出来,究竟是谁。
“他还算是什?么侯爷?不过一介庶人罢了,”刘氏声音娇媚,是裴忠勇惯来喜爱的嗓音,“再说了,奴这不是情难自禁,知道爷今日回?了汴京,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爷吗?”
裴忠勇捏紧了拳头,不动声色,往窗户纸上戳开了个小孔,往里看见,朦朦胧胧间依稀可以看见,刘氏靠在一中?年男子身上,二人举止亲密,令人作?呕。
“爷总算是没有白疼你,”那男子抬手摸了摸刘氏的脸,一脸□□,“当年的武威侯爷好不嚣张,如今却也沦落到?靠妻儿过日子,还是你聪慧,知晓这世?间也只有爷才靠得住,早在抄家前?让爷提前?将财物转移了。”
“宝贝儿,你且放心,只要?有爷在一日,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那男人伸手便要?去解刘氏的衣裳,二人推推搡搡地往床上倒了过去。
裴忠勇却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他快步走到?门边,一抬脚踹了过去,“你们这对奸夫□□!”
刘氏衣裳半褪,见此动静,尖叫一声便往被子里头躲,倒是那男人,一身穿戴齐整,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见了裴忠勇,得意?地笑出了声,“裴侯爷……哦不,是裴老爷……”
“多?年未见,裴老爷可还记得在下?”
“你……你……”裴忠勇眼见着那中?年男人的脸,好半天没有喘过气来。
他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的,当年裴韶安之母尚且在世?,他岳家在江南颇有财势,仗着自己用钱财帮忙堵住了武威侯府的亏空,时常拿这点子恩情压着自己对裴韶安之母好一些。
可他裴忠勇乃堂堂武威侯,当朝勋贵,哪怕是一时之间落魄了些,哪里又是这等下贱商户能威胁得了的?
裴忠勇在又一次被他那岳父教训了一顿以后,便一不做二不休,与眼前?之人合作?,给岳父设下了个局,让他一夕之间破产,又与这人瓜分了其名下的财富,倒是让自己这武威侯畅快了不少。
此人便是当时裴忠勇岳父捡回?来养的小乞儿,后来任了他商铺里的掌柜,因?着与裴忠勇一通设下了圈套,这才过上了今日的好日子。
“陈颖阳!你……你无耻!”裴忠勇只觉得自己那脑门上绿油油地,他指着眼前?这和自己妻子搞在一起的陈颖阳,顿觉今日比起当初被裴韶安指着鼻子骂的那日还要?更?令他羞愧,“若非是我,今日你不过还是他人养着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他立在那儿,指着陈颖阳的手还有些颤抖,昔日里刻意?端着的武威侯的威严终于在今日土崩瓦解,只见他此刻虽然身着一身锦袍,但若细看,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有缝补的痕迹,头上已经染上了些许白发,作?为一个亲眼目睹妻子爬墙的丈夫,不可谓是不可怜。
“裴老爷,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地道了,”陈颖阳把玩着刘氏的手,丝毫没有将裴忠勇看在眼里,“当初您也只不过是一个靠着妻子嫁妆维持体面的破落户罢了,不过是祖上得了些名望,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您也别忘记了,当年的您,不也是妻子卧病在床时,与旁人这般,活活将妻子气死。”
“怎么?如今到?了您,便接受不了了?”
裴忠勇一朝失了爵位,受尽了冷眼,小儿子因?着被大儿子寻了借口?丢去了千里之外,难以照应到?自己,虽说衣食无忧,可也是大受打击,再加上刘氏另有心思,照顾他也没有平日周全,作?为衣食住行惯来是有人打理的裴忠勇,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重重打击之下,他一病不起,今日也是强撑着身体来的此处,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却不曾想,听着陈颖阳一句一句将自己掩盖在平静之下的丑陋面目一点一点拔开,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两眼一翻竟然晕厥了过去。
刘氏顿时便急了,从床上爬起就打算去查看裴忠勇的状态,却被陈颖阳一把拽住,刘氏疑惑不解看向陈颖阳。
陈颖阳摇了摇头,走过去,用手指探了一下裴忠勇的鼻息,回?头浑不在意?道,“人没死,不必着急。”
刘氏心里还是有些急的,但如今她心里满心满眼都是陈颖阳,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道,“我也不是着急他,只是无论?如何他总归是华儿的亲爹,若是他有了什?么事,华儿回?来了怕是要?与妾身闹起来。”
“可如今他已经知道你我二人的事情,若是他告诉了你儿子,”陈颖阳平静地陈述事实,“你觉得你儿子便不会?与你闹了吗?”
“还是你觉得,如今闹成了这样,他还会?如同?几十年前?一般包庇你,将这事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下去?”
“那……”刘氏有些迟疑,“那该如何是好?”
“若要?我说……”陈颖阳看向刘氏,笑得意?味不明,“你可真要?听我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我纵着你将他气成了这样,”刘氏嗔道,“怎么?你还怀疑妾身对你的一片心不成?”
陈颖阳听了这话,又与刘氏调笑了一会?儿,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品,“我这儿有一味药,吃下去后可让他症状如同?中?风,若是他是被自己大儿子气成这样,便与你无关,你那儿子也自然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你可敢?”说着,他从那瓷瓶里倒出了一味药,笑着看向刘氏。
刘氏看了一眼陈颖阳,又看了看他放在她面前?的那药丸,一脸的犹豫不决。
陈颖阳见她迟疑,又继续开口?说道,“你可要?想清楚,若是他醒过来了……”声音又缓又轻,像极了梦中?勾人犯罪的恶魔。
只见刘氏听了这话,握了握拳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手拿过陈颖阳手上的药丸,然后,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捏开了裴忠勇的下巴,正要?把药丸往裴忠勇的嘴里塞,便见裴忠勇突然醒了过来。
裴忠勇昏昏沉沉中?觉得有人在动自己,醒过来后便见着自己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正捏着个药丸便要?送往自己嘴中?,哪怕他再笨再蠢,也不可能不知道,这药丸绝对有问题。
他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却见刘氏抬头看向陈颖阳,喊了一声,“过来帮我!”
陈颖阳按住了裴忠勇,帮着刘氏捏住了他的嘴巴,只见裴忠勇四下挣扎着,嘴里模模糊糊地喊着些不清不楚的话,却依然被迫着吃下了那药丸。
二人放开了裴忠勇,裴忠勇费力地站起身来,想要?往外跑出去,可没有跑出去两步,便又再度倒了下来,这回?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刘氏此时也早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裳,走到?了裴忠勇跟前?,神色悲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嗓音依旧是裴忠勇一如既往喜欢的腔调,“老爷,对不起,我也只是出于自保。”
裴忠勇恶狠狠地瞪着刘氏,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您也别觉得妾身如何对不起您,”刘氏蹲下/身子,低头用手指抵在裴忠勇唇上,“当初,您也做过与妾身一般无二的事情,想来应当能够理解切身此刻的心情。”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自从武威侯府败了以后,刘氏便不愿意?再继续伺候裴忠勇这个糟老头子,既然当年她在武威侯府上一位夫人还在世?时便能与裴忠勇搞在一起,当然不能指望她能有多?少底线,在武威侯府倒台以后将裴忠勇抛下。
如今她还愿意?担着裴夫人这身份,也不过是因?为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到?了外面难做人。
她还记得,一开始,知道了裴韶安将裴韶华丢去了锦衣卫训练营,她觉得天都要?塌了,怀疑裴韶安想要?借着锦衣卫训练营将自家华儿弄死。
却不曾想,待一年以后,裴韶华从锦衣卫训练营中?出来以后,裴韶安竟给他提拔锦衣卫副使的职位。
后来,等刘氏再见着裴韶华时,裴韶华的面上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怯懦,虽然走的不是最当初时她想的科举之途,可到?底还是算不错。
主要?是,裴韶华自己,很喜欢如今这一职务。
作?为妻子,刘氏的确不够称职,但作?为母亲,刘氏确实是尽了心力的,儿子既然喜欢,那她便铆足了劲儿,也要?让他开心。
“我帮你一道将他搬回?裴府,”陈颖阳道,“之后如何说,你应当知道的。”
……
……
陈颖阳和刘氏分开以后,没有直接回?家,反倒是熟门熟路地去了一条小巷子,敲了敲黑暗处的一道门,只听里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而后门开了,一道身影扑了上来,“爷终于来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陈颖阳轻笑出声,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肢,“让爷看看你有多?想爷。”
那女子娇哼了一声,故作?生气的样子,挣脱出陈颖阳的怀抱,“奴家可是知道的,爷今儿个一回?来,便先?去了那老女人那儿,想来奴家自当是比不过……”
陈颖阳笑着重新将人搂回?怀里,“爷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
“当年那姓裴的,可是捞了好大一笔钱走,虽说家被抄了,但我那日可是去看了,裴家绝不止这么点银子,爷若是不将那刘氏笼络在手,如何能找出那姓裴的将东西?藏在何处?”
“所以……”那女子抬头看向陈颖阳,“爷只是为了找出那裴家藏起来的银子?”
“自是为了此事,”陈颖阳撩起那女子一缕发,低头嗅了嗅,调笑道,“若非是为了银子,那刘氏不过一个半老徐娘,有哪点值得让爷在意?的?”
“若论?起来,自然还是更?喜欢你这样的解语花……”
二人笑着半搂半抱着进了房,一路就这样上了床。
那女子娇羞地用手抵住陈颖阳的胸口?,“爷可要?说清楚了,待拿到?了这笔银子,将奴家带回?家后,家中?夫人可会?同?意??”
“同?意?……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陈颖阳早已经急不可耐了,一面猴急地脱着衣服一面冲那女子安抚道,“若那母老虎不同?意?,那爷便拿着这银子,和爷的心肝儿私奔……”
那女子得了应承,哪怕只是嘴上的一句话,便也知道今日也不该得寸进尺了,她半推半就地随陈颖阳上了床。
床幔伴随着二人的动作?缓缓合上。
外院海棠花正盛,屋内一片旖旎。
外头天已经黑了,繁星一颗一颗缀满了天空,偶尔得来几声蝉鸣声,倒是凸显得这夜愈发的寂静。
突然,一声尖叫打碎了这汴京城里难得的安宁。
附近还未入睡的人家,听到?这尖叫声,纷纷探出头来,有大胆的男子走到?方才有过尖叫声的那间屋子,抬脚一踹,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顿时屋内又是一声惊呼,伴随着细细索索的穿衣声。
夜晚的风吹开了暧昧的床幔,隐隐灼灼可以看见里头有一人半倚靠着床栏,一人蒙着被褥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有人开口?问道,“这位娘子方才为何尖叫?”
里面二人并未应声。
“你们……你们看……”人群中?传来声音,“那人……那人是不是死了?!”
那倚靠着床栏之人,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一开始明明还有些抽搐,眼下却一动不动,哪怕这么多?人聚集在门前?,他大半个身子裸露在外面,瞧着确实与死了一般无二。
“快……快请大夫……”
“怎会?如此……”
“这莫不是‘马上风’?我曾听说过三年前?王员外便是死于此病症……”
“竟是这般?那倒是好艳福……”
“什?么艳福?简直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
……
……
另一头,刘氏在与陈颖阳将裴忠勇搬回?府后,便急忙回?房换了身衣裳。
因?为那唯一的婆子告知刘氏,说今日晌午,裴韶华曾派人递了信,说是要?回?府用饭。
刘氏庆幸着今日还好听了陈颖阳的话,一不做二不休将裴忠勇给料理了,否则待今日裴韶华回?来,家中?定要?被裴忠勇闹得是鸡飞狗跳的。
她盘算着,今日定然要?装作?贤良淑德的样子,再给裴韶华做上几个他爱吃的菜,然后想办法开口?将裴忠勇中?风之事推到?裴韶安的身上,免得让裴韶华怀疑上自己。
待时日久了,便让裴忠勇顺理成章地“病逝”,然后她才好向裴韶华引出陈颖阳的身份。
刘氏精心做了一大桌子菜,刚换好衣裳便听婆子说裴韶华回?来了,欣喜地来到?门外迎接,却不曾想,看见裴韶华殷勤地候在一辆马车外,扶下来一个女子。
刘氏一看那女子,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那女子好死不死,便是当初她从武威侯府亲自赶出去的晚娘,原本以为,那晚娘已经被自己派去的人杀死了,却不曾想,在裴韶华从锦衣卫训练营出来的第二个月,便不知道从哪儿又将这晚娘给带了回?来。
那一日,裴韶华拉着晚娘的手跪在了刘氏面前?,发誓说这辈子除了晚娘此生不娶她人。
那时,武威侯府已经倒了,自己与裴忠勇只能依靠裴韶华生存,更?何况,裴韶华是自己的骨血,自己含辛茹苦将他养大,见他用这种话威胁自己,自己又能如何?
好在那晚娘,平日里并不与自己住一起,虽说是不知道在哪家酒馆里打杂,但看不见人,刘氏便能当作?没有这个人。
可没想到?今日,裴韶华又将晚娘给带了回?来,刘氏怎能不气?
晚娘下了马车,裴韶华没有立即带着晚娘进去,反而是继续候在马车边上,看着马车上又下来一人。
只这一人,刘氏却是不认得的,瞧着晚娘都要?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且裴韶华也颇为殷勤,让刘氏不由在心中?想,这是否是裴韶华不知从哪里娶回?来的正房,将将压晚娘一头,好一解自己心头之恨。
紧接着,这三人一齐向后看去,刘氏也顺着几人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差点没将自己吓得心脏骤停。
“裴……裴韶安?!”刘氏喃喃,一张脸写满了不可置信,“裴韶安……怎会?突然回?来了?!”
自己还打算今日将裴忠勇之事怪到?裴韶安头上,结果裴韶安竟然和裴韶华一起回?来了?!“娘,大哥回?来了,你高不高兴?!”裴韶华今日可是十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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