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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一路疾驰间,贺兰毓手臂揽在温窈腰间,时下并未下雨,他的手背却忽地落下一滴温热的水珠,夜风一吹就凉透了。
至客栈门前,他抱她下来,又径直抱她上楼,途中她一直把脸埋在他领口?,呼吸间萦绕的气息灼在他脖颈,烫得像是个无形的烙印。
只等进房门后温窈终于将脸露出来,眼圈儿微红地看着?他,“放我下来。”
贺兰毓什?么都没言语,将她放到床上,扯过一旁薄薄的锦被盖好,指腹抚在她眼睛停住许久,而后便兀自起身?往门外走?了。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生气、怨怼、哪怕是一点点的埋怨都不再有。
屋里没教人进来燃灯,昏暗一片。
温窈看着?他沉默的背影,眉尖紧蹙,心头莫名腾起炙热的怒火,陡然抓起身?侧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你?站住!”
枕头打在贺兰毓背上,软绵绵的,但教他的脚步停下来。
温窈从床榻上半撑起身?子,望着?他,眼眶更加红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千方百计抓我回来,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抓你??”贺兰毓背对着?她,脖颈低垂,闻言苦笑了声,“温渺渺你?一直想逃,就因?为觉得我从来都拿你?当囚犯对待对吗?”
温窈半伏在床沿边,冲他怒目而视,“难道不是吗?如影随形的侍卫、寸步不离的婢女,这?不是囚犯是什?么?”
贺兰毓不可置否,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往后不会了,这?次回到盛京后,没有人会再跟着?你?,别?跑了。”
“何况你?又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他问她,“找你?回来对你?大发雷霆,还是威胁逼迫?”
“恶言相向我们从前已经经历的太多了,除了让彼此都遍体?鳞伤,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温言相劝也不过是徒劳,你?不想、也不会听,不是吗?”
贺兰毓站在那里,影子被月光照出朦胧的一道轮廓,声音也轻得像一阵风,
他说:“温渺渺,我不想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临走?时留下的信里叫我三哥,我想听你?那么唤一辈子,想要的也从来都是你?留下,可每次只要我一放手,你?就消失不见?了,留下一封有始无终的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时在船上我说过一定会给你?最?好的,你?不肯相信我,就像几年前不肯相信我一样,这?么多年,我们始终都在推拒、拉扯、逃离,你?却从没说过想要我如何?”
“渺渺,你?告诉我一回行吗,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贺兰毓已经很久没有一次对她说这?么多的话了,怎么做才能做回她的三哥,只要她说出来,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当两个人都掩在昏暗中,不用看着?彼此的眼睛时,那话音听起来像极了梦呓时的喃喃,仿佛若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便当做是自己的一场自言自语罢了。
温窈喉咙间发紧,眼眶温热酸胀,她眼前尽都是模糊的,抬头看不清他的身?影,低头也看不清自己。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贺兰毓没有等到任何回复,站了好一会儿,徒劳一场,便还是迈步出了门去。
他太累了,她应该也累了,两个人都满身?尖刺,又该怎么相拥在一起。
夜里月色皎洁,贺兰毓躺在她隔壁的房间,闭上眼睛便睡着?了,这?晚终于没有再做相同的梦境,睁开眼便是天明。
洗漱过后,他在温窈门外拐角处靠着?墙壁静待了半会儿,她好似还没醒来,他这?才才下到一楼大堂,方纪正等在楼梯口?有事要回禀。
“审出什?么了吗?”贺兰毓问。
方纪拱手,当即面露惭愧,“卑职失职,昨夜将人拉到后院柴房……贼人便趁机咬舌自尽了。”
小楼前一行七人,侍卫当场斩杀四人,伤三人全部被擒,贺兰毓脚下步子稍顿,又问:“可发现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了吗?”
方纪仍旧摇头,一边在前领路往后院的柴房过去,推开门,里头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三具尸体?均已简单清理过一遍,衣物佩刀全都放在一侧木桌上。
贺兰毓上前粗略查看了眼,都是市面上最?寻常普通的东西,尸体?上也无特殊刺青印记,光靠这?些,定不了背后黑手。
“查不了死人,便查查活人吧,看看他们的消息从哪儿来的?”
他能推测出温渺渺可能会去灵州,靠得全都是她从前的只言片语,那些只有彼此两个人知道的话,旁人从何得知?
这?厢说着?话,外间有侍卫手持信笺而来。
那是一封皇帝的密信,信中说了此回南巡已在返航途中,又问他堤坝事务处理得如何。
这?信起先是送到常州的,因?他不在,才又由侍卫辗转送到灵州来,也就是说,皇帝在他前往灵州接温渺渺时,还并不知情。
除非皇帝寄信此举是有意?欲盖弥彰,否则眼下这?七具尸体?,便不会是皇帝派来的人。
贺兰毓凡事看证据,未曾武断下定论,只教方纪领命行事去了。
他从后院出来时路过一楼大堂,吩咐小二准备了份早膳,端上楼去了温窈的房间。
温窈昨夜许是睡得太晚了,到现在也还没起身?,他进屋只能看见?她裹在被子里的一个背影,安安静静。
贺兰毓没多留,放下早膳便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但掩上门后,他没有立刻离开,靠在门前不过沉口?气的功夫,却听到屋中传来一声声压抑地哭声,起先哽咽,后来一点点从被子中透出来,闷得教人透不过气。她在哭,又是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哭,什?么都不要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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