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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夜之间?病重,大行?皇帝在奉先殿停灵了二十多来天,殉葬的人数早已拟定,二十八那?日就都送下去了,因靠近年关,唯恐大行?皇帝在底下寂寥。这一年,宫里宫外都过得凄惨无比。
因郑贵妃二十五那?日,宣称大行?皇帝留下了口谕,要立燕王为皇帝,朝中虽有些异议,但太?后此刻病重,其?中缘由大伙也都心?知?肚明,就算是提出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给谁做臣下不是臣子呢,更何况,要论实力,燕王的才略比之先帝要高?出许多。
谨身殿里,白幡漫天,风一吹扬起老?高?,重重梵音萦绕在整个大殿中,先帝的太?妃们都在守灵。按规制没有殉葬的妃嫔一律称作太?妃,等先帝入殓之后,众人都往泰陵守陵,余生便是青灯古佛终老?一生,比起那?些殉葬的妃嫔,除了留下一条命来,其?余的也不见得好多少。
卫辞也跪在谨身殿,按理儿她贵为公主是先帝的妹妹,虽不是亲生的,可毕竟位分在那?儿,皇帝驾崩是大事?,她也该要来守灵的。
前几日还算应付,到了后半夜,越发熬不住了,上回在乾清宫里受了风寒还没好彻底,再加上一瞬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身子一病不起,腿跪得有些发麻,想站起身来松松腿,脚下一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掐在她的咯吱窝处,想抱孩子似的扶住她,她一怔,猛地回头,竟是燕王。
“你身子不大好,我送你回去。”
不等她拒绝,人已然被他?牵到外头,外面?很冷,殿内虽然比外头暖和,但梵音阵阵念的人头昏脑涨,这么一出来,反而神?清气爽些。
卫辞瞥见他?的右脚,似乎不大顺畅,走?路有些不得劲,想起太?医的话,他?以后都要一直这样不良于行?。
愧疚上前道:“你……腿脚好些了么?”
过了一个月,他?似乎没有以前介意了,手?里执着风灯,淡淡道:“好多了,至少不扶东西也能走?路。”
他?不过二十几,却落得残疾之身。往年听人说,腿脚不好的人,一逢阴雨天就会疼痛,这样的疼痛会缠着他?一辈子。
良久无言,他?走?在她身侧,卫辞仰头道:“对了,还未来得及恭贺你,明儿入殓以后就是登极大典了罢。”
燕惟如淡淡望着远方,呵笑了声,顿住脚又往前走?,他?是未料到事?情发生的这样快,本以为要厮杀一番,谁知?竟不费吹飞之力就登上九五之尊,也许是老?天爷助他?。
“明儿登极……你会上奉天殿吧?”
卫辞一笑,“以前给司马翊做妹妹,如今又要给你做妹妹,看来我真是天生当妹妹的命。”
“可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你忘了,你如今是我的燕王妃,大行?皇帝亲下的最后一道旨意。”
她立住脚,愣怔怔地望着他?,惊呼:“那?是假的,你忘了么?”
燕惟如呵笑,回过身来,牵住她道:“我哄你顽的,你还当真了。”
卫辞心?里终于卸下,叹了口气道:“一点都不好顽,你吓死我了。”她跟在他?身旁,半晌才道,“我想出宫。”
抬眼一看,两人已然到了重华殿,他?抬头望了一眼匾额,怔怔道:“我会尽快安排的,眼下登基事?情多,你又是先帝亲封的燕王妃,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公然出去了怕是不好跟大臣们交代,你暂且等等,等我和陆渊商量了再告诉你。”
她信真不疑,应了一声迈进门槛里,回过身来道:“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天寒,你要注意不要受冻。”
他?颔首点了点头,望着她进殿,“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
说罢望见她进殿,小小身影直至隐入不见。月色皎洁,抬头望,月光正好遮挡在屋檐头顶上,月光洒下来,落在脚边,映的脸上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过了今夜,这大郢就再也不是司马家的天下了,他?也终于如愿以偿,明日一早,太?阳会照在奉天殿的日晷上,从此日出日落,都是当属他?燕惟如的天下。
仁寿宫中,灯火通明,太?后已经?几日没下床了,现如今连食物都喂不进去了,司马云锦一直没日没夜的近身侍候。
青榕端了汤药进来,望见趴在床榻边上的云锦,不忍道:“公主,您已经?几日没合眼了,您这么着身子可吃不消,这儿就让奴婢来守着吧。”
云锦迷糊地爬起来,只觉身子酸痛,揉了揉眼道:“嬷嬷,你回去吧,皇兄走?了,我想亲自陪着娘,等着她醒来。”
约摸着有一个时辰,榻上的太?后渐渐醒来,望见云锦,淌眼泪道:“我的儿啊,如今这世上就剩咱们娘俩了……”她说着不能自已,已经?一个月了,可皇兄走?的事?实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娘,你还有我,锦儿永远陪着您。”云锦心?酸,趴进她的怀里嚎哭着。
外头青榕进来,见此惨容心?里不忍,朝身后端了一碗盅,道:“御膳房刚刚熬了一锅鲫鱼汤来,这大病的人喝了最滋补元气了。”
青榕刚走?进来,一旁的云锦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干呕着,太?后一惊,忙问:“怎么了?”
云锦摆手?,“无事?……”说着就捂嘴冲出去了,她此刻已经?有孕两月了,身子虽看不大出来,可这孕吐的反应却比旁人要厉害的多,一点腥味闻不得,刚刚青嬷嬷端了鲫鱼汤进来,她就已经?不适了。
太?后狐疑的看着跑出去的云锦,心?里有些置喙,搭问道:“青榕,锦儿她……是不是有孕了?”
这些日子来,她面?色不大好看,食欲也不振,夜里还会说梦话,这反应和她当年怀翊儿的时候如出一辙,这一段时间?,锦儿总是支支吾吾,从燕王进京那?会就开始了,莫非……?!
“青榕,你去叫她进来,我有话问她。”太?后撑身道。
云锦捏着帕子进来,不敢抬眼去看太?后,殿内还飘着鱼腥味,简直让她支撑不住,“娘……”刚开口,那?腥味就往喉咙口钻。
“孩子是谁的?”
云锦听见太?后厉声责问,惊得抬头道:“娘……没有……”
望见她惊恐的面?色,太?后一把将桌旁的鱼汤拂洒在地,瓷碗碎了一地,恨道:“锦儿,你简直让娘失望透顶!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让娘到了地下如何面?对先帝,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他?燕惟如如今是抢了你皇兄皇位的人,你怎能和他?……”
云锦忙跪下来,摆手?道:“不是的,娘,孩子不是燕王的!”
“那?到底是谁的?那?日你拼了命的逼我,说要嫁给燕王,不是他?的孩子,那?是谁的?”
她跌下去,知?道再也瞒不住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纸包不住火,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再也不能生事?了,她咬牙道:“是张良卿,张良卿的!”
太?后一怔,“是张太?师的嫡子?”她一早知?道锦儿在宫外和他?有来往,只是一直以为是小时候的玩伴,更何况锦儿自小小打小闹惯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谁知?两人竟做出了这种事?。
是她的过错,她一直纵容她,根本不懂什么是事?情的利害,将她养成了这副单纯的心?思,如今竟做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是她这个做娘不是!
太?后恨铁不成钢,甩手?将她跌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走?!你走?!”
云锦惊骇,爬至脚踏上,拉住太?后的衣袖哭道:“娘,娘你不能不要锦儿,锦儿真的知?错了,娘——”
青榕忙扶住云锦,骇道:“娘娘,公主毕竟是您亲生女儿啊!更何况她此刻肚子里还是孩子,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
太?后满脸泪水纵横,仰天无奈道:“我此生只两个孩子,可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翊儿才刚走?,你又出了这种事?,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你们叫我怎么活!”
“娘,锦儿真的不知?道事?情这样严重,是锦儿的错,一切都是锦儿的错,是锦儿丢了大郢的脸,娘,我去陪皇兄。”
太?后一把拉住她,吼道:“你这是要娘的命么!你皇兄前脚刚走?,剩咱们孤儿寡母,娘只有你一个贴心?的女儿,纵然心?里再有气,也不会将你往火坑里推。”
太?后将她抱在怀里,想了半晌,捋了捋她的发髻,闭着眼哀叹道:“娘答应你,明儿就宣懿旨,将你许给张良卿。”
“娘,”她抬头,眼泪挂在睫毛上,不解问着,“明儿就是登极大典了,按着规制,我还算是大郢的长公主,燕惟如岂能甘心?将我嫁给旁人,届时戎狄王要来郢都,他?会不会……”
“不会。”太?后怔怔道:“明儿,母后会替你铺好一切的路,娘这一生没未你做些什么,此前将你许给阿卓尔八汗,是为了大郢的江山考虑,可如今坐上那?位子的是燕王,母后是不会如他?的愿的。”
云锦听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无论何时何地,娘总这样护着她,将头埋在她怀里,“娘,我一辈子也不想和你分开,你要永远陪着锦儿。”
太?后用?了用?力,将她圈在怀里,有些颤抖道:“好,娘会陪着你一辈子。”
青榕在一旁看着重归于好的母女,心?里欣慰笑着,母女间?哪里有隔夜仇呢,过了明儿,太?阳依旧升起来,希望日子能越来越好罢。
正月二十二,钦天监算的好日子,也是燕王登极大典的日子。
锣鼓齐鸣,登极大殿的仪式极为正式。燕惟如身穿暗红龙纹冕服,头戴十二旒珠玉石冕冠,系以朱缨,佩大带大绶,红罗蔽膝上锈行?龙下绣三火,傲然站在奉天殿的丹墀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他?站在那?儿,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旭日阳光从奉天殿上空洒下,落在文武百官的头顶上。
礼成之后,奉天殿送走?了大行?皇帝,迎来新君,自此年号是为宏嘉。
按规制四拜礼之后,便是遣官册拜皇后,册立皇太?子,以继位诏告天下。因皇帝是藩王继位,礼仪比之太?祖成祖要简易了些,燕惟如膝下无子嗣,因此皇太?子一环节便就省去。
先前大行?皇帝下旨将卫辞公主许配给他?做正室王妃,按照礼制,卫辞今日也应当受大印,册立皇后。
燕惟如朝着身后的孙启寿道:“卫辞公主可曾来了没有?”
孙启寿低身,恭敬道:“回皇上,已经?派人去请了。”
重华殿里,因尚未册封,暂且还没有住到坤宁宫中,先前内务府送了九龙四凤冠和濯衣来,卫辞心?里狐疑,这是皇后册封的冠服,他?没说过今日还要她去奉天殿参加大典。
小太?监焦急道:“公主您快去吧,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陛下说自有主张,让您先去就知?道了。”
册封大典之后必定要册立皇后,她嫁给燕惟如是司马翊亲自下的旨,若是不去,百官自然怀疑,可是心?里总归不安定,咬了咬唇问道:“你知?道陆掌印此刻在哪里?”
“因登基大典的事?务多,陛下好像派他?在东厂当差,等大礼一成,估摸着就能上乾清宫复命了。”
卫辞定了定心?,以为燕惟如和陆渊早已商量好,遂穿戴好冠服就急忙赶往奉天殿。
侍仪司在奉天殿御座前设册宝案,在丹陛设女乐。燕惟如远远地望见身穿冠服的卫辞,起身御座伸出手?来接她,往日只见过她穿襦裙的模样,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可如今身穿冠服的她,是他?的宏嘉皇后。
卫辞没见过这种场面?,底下文武百官,内官内监各司各局全?都立在奉天门内外,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让她觉得不真实,甚至是有些颤畏。
看见他?朝她伸出手?,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指甲修剪的十分齐整,透着健康色泽的月牙白,她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去寻陆渊的身影,可环顾四周也没看见,小太?监说他?在东厂,待会就到乾清宫,等礼成之后,她就能见他?。
将手?放进那?宽大的手?掌里,冰凉的没有温度,燕惟如紧紧握了握,小声道:“手?怎么这样凉,是身子不舒服么?”
她轻微地摇了摇头,道了声无碍,然后他?拉她站在丹墀上,承制官将皇后册宝托上来,她听见承制官高?呼道:“册妃莲氏为皇后,命卿等持节展礼。”
之后便是百官朝拜,高?呼万岁千岁。
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手?上的金印是真的,他?拉她站在这九五之巅上是真的,整个大郢的百姓都会认为她就是大郢的皇后,一切忽然不真实起来。
下意识的缩回手?,紧紧攥在宽大的襕袖之中,脸色有些难看,燕惟如扶住她,柔声道:“身子还没好利索么?”
她咽了下喉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别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这样的情景,会让她有种背叛的错觉。
礼成之后,原本还有谒陵的环节,因卫辞不舒服,燕惟如就将事?情延后了,牵着卫辞就回了坤宁宫。
长长的宫道,帝后同坐一座轿撵,一路无言,悠悠一直抬到坤宁宫的门口。坤宁宫是历朝皇后居所,因为大行?皇帝没有立过皇后,所以这里空了很久,早在登极大典之前,燕惟如就派人打扫过了。
卫辞踏脚准备下轿,谁知?一个踉跄,身子被人拦腰抱起,重心?不稳倒在他?的怀里,她惊呼道:“你快放我下来!”
她有些恼,他?这是什么意思,明目张胆的在众人面?前来这么一出,他?难道不知?道她过几日就要走?了么?这样将她置于风尖浪口之上,实非明智之举。
她挣扎着跳下来,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独自跑进殿里。燕惟如抬脚也迈进来,罩房里没有人,宫娥太?监都被遣散了。
“我不要住在这里,这里是留给你以后真正的皇后的,我还回我的重华殿去,那?里我住惯了。”说着就要开门出去。
燕惟如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惊骇得连忙甩开。
她在紧张!
“你怕我么?”他?薄凉的唇微微开启,怔了半晌才道:“你如今已然受了大印,是必须要住在坤宁宫的,若是回去了,会惹人猜忌。”
她伶仃地站在门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瘦削的肩头有些轻颤,低眉唔了声,她没去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同他?反驳。空气里突然变得安静,气氛也变得让人捉摸不定,她总觉得哪里似乎出错了,可是一时又心?慌地不知?该怎么办。
门外孙启寿敲了下门,压着尖声道:“陛下,张大人来了。”
卫辞一怔,乜了一眼又低头道:“陛下国事?繁忙,我就不在这儿杵着了。”掀起帘幔退回了里间?。
燕惟如淡淡看了她一眼,伸手?开门,望见立在门上的郑安。听见开门声,郑安立马回过身来,焦急道:“陛下托臣办的事?臣都办妥了,此刻人已然被捉住。臣想带着臣妹离开,再也不回郢都了。”
郑安满面?风尘仆仆,大约是刚办完事?就赶紧赶回来了,郑则盈逃过了一场殉葬,接下来按照规制是要送往泰陵守陵,可司马翊毕竟是她下的药,只要她留在郢都一天,就永远是燕惟如的眼中钉肉中刺,天底下最不想让人知?道大行?皇帝的死因就是他?了。他?若再不带她走?,就永远也走?不了。
“你确定你没抓错人么?他?们俩长得可是一样。”燕惟如又确认的问了一遍。
郑安俯首道:“臣自小和他?们兄弟俩就认识,错不了,此刻关在牢里的是哥哥陆玑。”
燕惟如踱步至檐廊外,望着天幕上流云四散,只淡淡嗯了一声,又道:“传朕旨意,东厂成立以来,擅权专政,朝中大事?奏折皆由掌印太?监径自内批,其?罪一也;残害朝中贤良忠臣其?罪二也;民间?百姓苦不堪言,私设刑堂滥用?私刑,其?罪三也!着礼部拟旨罢黜东辑事?厂,将罪臣陆渊收监关押大牢,等候处置!”
“皇上!”郑安惊呼道,他?本以为燕惟如只要陆玑,谁知?他?下了绊子,要将兄弟俩一起置于死地,“皇上曾答应过臣,只要陆玑,为何现如今却言而无信?”
燕惟如不以为意,长长地哦了一声负手?道:“难道不是么?牢里关押的不是掌印太?监陆渊么?陆玑是何人?朕认识他?么?”
郑安知?道燕惟如是何意,他?和陆玑有仇,当初大行?皇帝让他?跪在乾清宫一夜,致使右腿伤残不良于行?,这主意是陆玑向皇帝提的,当时陆渊消失了一段时间?,在宫里当差的人是陆玑。恰巧皇帝那?会要削藩,陆玑为了借刀杀人才像司马翊提了这么一句。
如今他?成了皇帝,这笔仇怎能不报,可偏偏为何挂的是陆渊的名?
他?不愿他?们兄弟俩公诸于世,又趁机想根除以前东厂留下的势力,这一来二去既报了私仇又排除了异己,也不损他?皇帝的英名,真可谓是一石三鸟。
新官上任尚且都有三把火,又何况他?这九五之尊,郑安颔首道:“皇上的意思臣知?晓了,臣会带着臣妹永远离开,再不踏足郢都一步。”
说来也可笑,兄弟俩谋划了一辈子,又将则盈搭进去,临到头来却被一个燕王占足了先机。可不管怎样,最初的目的是达成了,只要推翻司马家的天下,就一切都结束了。也许是上天注定,冥冥之中要让燕惟如来接管这天下,凭着他?的能力和野心?,何愁开创不了一个盛世。望着檐廊外阳光明媚,燕惟如的嘴角慢慢扬起来,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剩下的唯有好好治理这上天交付他?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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