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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谢氏也搞不懂这个相伴了二十年的枕边人,说是负心?汉,可这些年也没亏待过她,对董氏和那一双子女始终不冷不热,好似真的如他所言,只是为了沈家香火。
可到底是有了隔阂,回不到当初了。
“母亲对父亲,可还怨?”沈旖看出谢氏情绪上的波动,忍不住问道。
谢氏又是一怔,怨吗?许是有的。
可真要论起来,似乎又不是,内心?复杂的情绪,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闹心的事,一想,胸口就堵得慌。
谢氏捂着胸口轻抚,可又不止是胸口,腹部反胃的异样使得她捂上了嘴巴,干呕了一下。
沈旖见状,忙给谢氏拍背倒茶水,谢氏吃了两口茶,缓下那股子从胃底上涌的不适。
更有另一种不适,在她内心?翻涌,使得她面色微微泛起了白。
沈旖瞧着谢氏面色不对,起身就要去唤南秀,谢氏叫住了她:“不必,可能是着了点凉,吃吃热茶就好了。”
沈旖听闻,把南秀灌得热乎乎的汤婆子塞到了谢氏怀里:“着凉可大可小,母亲千万要保重。”
周肆那般高大结实,得了伤风感冒,不也只能软绵绵躺在床上,还把病气传给了她,不管是谁,身体不舒服,就不能大意。
沈旖越想越不放心,不顾谢氏阻拦,仍是叫了南秀,命她赶紧找个大夫过来,给谢氏看病。
谢氏拦不住,唉唉直叹:“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说着,谢氏有些坐立不安,竟是起了身,饭都不用就要走。
沈旖自然不肯:“母亲才来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走,是对女儿有何不满?”
叫大夫,也是为了谢氏,沈旖觉得自己没错,反而谢氏的反应有些古怪。
谢氏似乎有些急:“我吃好喝好能有什么病,瞎操心?,你别让大夫过来,我兴许还能留久点。”
“找大夫也是为了母亲身体着想,若是康健,自是最好,若有些小病小痛的,及早治了,不然耽搁了病情,受累的还是母亲自己。”
在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上,沈旖也是不肯轻易妥协的。
谢氏听了更急:“若不是小病小痛,更麻烦呢?”
麻烦?什么麻烦?
沈旖愣了下,再看谢氏,眼神都不一样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记得她在宫中时,有次吃着吃着突然吐了一下,惠太妃见状,脸也是白了,赶紧宣太医给她把脉。太医说无大碍,开些养胃益气的药吃吃就可时,她明显感觉到姑母表情一松,可又有些矛盾,甚至遗憾。
她没怀过孩子,对女子有孕的身体状况不是很懂,但有个草木皆兵的惠太妃,沈旖耳濡目染,也了解了不少。
看母亲这紧张的样子,沈旖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可又觉得不太可能。
昔日父亲和母亲情浓时,成亲好几年才有的她,后来一直就没消息,如今二人早已情淡,又分居了多年,母亲年岁也大了,怎么想,都绝望。
这种事,沈旖不便直问,可不问又不行,迟疑了好一会儿,沈旖终是道:“母亲,你是不是要给我添个小弟弟了?”
“混说什么,姑娘家家的,知不知羞了?”谢氏有个毛病,只要心?乱了,急了,就会口不择言。
沈旖听得也是无语,她哪里还是姑娘家,若非刻意避孕,兴许她腹中也要有个生命了。
沈旖看母亲的表现,怎么看都问题,仿若不在意道:“老家那边,只要身子康健,四五十还能怀上的又不是没有,母亲不到四十,平日里吃食也极为注意,真要怀上,也不是不可能。”
所谓好事多磨,大抵是如此。
不过更让沈旖好奇的是,母亲当真是解开了心?结,与父亲重修旧好了。
谢氏到底生养过,近几日的异样,对自个的身体状况,不说十成,也有个七八成的底,越是肯定,越发的恼。
那一日,就不该心软,任他喝得烂醉如泥,发癫发狂去,她做什么凑前,拉他一把,却不想,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谢氏下意识轻抚小腹,这种本能的动作使得沈旖鼻头一酸,回想因为没有儿子,母亲这些年受到的种种非议,只觉得这世道对女子,当真是不公。
“那大夫来了,我也不看,你怎么叫人来的,就怎么打?发人走。”
谢氏自觉一把年纪了,丢不起这个人。
沈旖却坚持要看看:“不若母亲再我这住个几日,待宫里的女医官来了,给我请平安脉,再顺便与母亲诊诊,她口风紧,不会传扬出去的。”
在这方面,周肆比沈旖还要重视,在宫中时,每隔半月就要诊一次。
沈旖出宫前,周肆还特意叫来女医诊过,唯恐有个疏漏。
也因此,沈旖请医的消息传到周肆这里,皇帝神色难辨,手里的折子快要被他捏皱,才对着赵奍吩咐道:“你领着人,亲自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渣龙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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