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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越短事情越惨,不说话的话,那就没救了。十二月的冬天很冷,不说话的祝余和傅辞洲更冷。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后排两个大哥莫名开始闹起了别扭,前排的王应许晨一上午没敢回头说话。
直到中午放学,祝余一拉书包,连带着从桌洞里掉出了一包大白兔奶糖的包装袋。
里面的糖早已经吃完,只剩下个空荡荡的包装。
祝余突然想起来这是傅辞洲在一个多月前的演讲之后给他买的。
可再一抬头,傅辞洲已经出了教室了。
早上还答应和他一起买衣服,中午就冷战闹别扭不理人。
祝余叹了口气,开始反思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
最后,他十分不情愿的承认,这个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祝余背上书包,默默走在放学人群的最末端。
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也不是不告诉他…
教学楼的楼梯就那么宽,祝余被挤在靠墙的一侧,慢慢蹭下去。
要怎么说,能说什么。
那些应该尘封闭锁的过去,如果重新翻找出来,怕是也落个满手灰尘。
算了。
祝余垂着眸,看自己的鞋子一节一节下着阶梯。
出了教学楼,道路宽阔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给傅辞洲发了几条信息。
鱼:少爷。
鱼:还生气呢?
很好,傅辞洲压根不搭理他。
祝余呼了口气,心道少爷和自己不一样,少爷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没让自己跪着唱认错就已经很仁慈了。
没事,反正他不要脸。
祝余翻了翻表情包,发过去一张痛哭流涕的猫猫头。
鱼:爸爸!我错了!!!
鱼:求您原谅我!!!
几分钟后祝余到家,刚换好鞋子手机就是一震——傅辞洲终于有了点回应。
少爷:#微笑
祝余捧着手机,又发了个痛哭流涕猫猫头。
这次傅辞洲压根不回他了。
祝余关了手机扔兜里,很好,下午去学校再接再厉。
踩着棉拖进了卧室,祝余把书包一摘,刚放沙发上就看到了客厅角落里多了一盆被剪光枝叶的白兰。
自从那天晚上他折断白兰的枝条之后,都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它了。
家里只有两个人,他没动的话,那就是祝钦搬走的。
“放外面怕冻坏了,”祝钦端着菜出来,随口说了一句,“等雪化了再挪院子里。”
祝余收回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洗洗手去盛饭。
三菜一汤,依旧是父子俩沉默的午饭。
只是这次祝钦在放下筷子时看了眼祝余身上的外套,多叮嘱了几句:“晚上冷,换袄子吧。”
祝余其实没觉得多冷。
但是祝钦既然开了口,那他还是要换一身。
卧室里的衣柜换了也有小半年了,打开还是会有一股味道。
祝钦之前放了点香薰和樟脑丸进去,祝余受不了那味道,全给偷偷扔了。
选了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祝余拎着衣领拍了拍,拍出了一股子樟脑丸的味道。
落地窗前洒着阳光,祝余捞过立在床头的衣架,把羽绒服放在屋里晒着。
时间还早,掐头去尾能睡二十分钟,祝余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见床头柜上扣着一个木质相框。
相框似乎有一定的年头,木头陈旧,上面染着不清不楚的黑色。
祝余趴着身子,伸长手臂把相框扶起来。
那是一张三人全家福。
具体来说,也是一张有了年头的照片。
照片里的祝钦和尉霞还年轻,他们依偎在一起,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孩子的五官虽然还未长开,可是眉眼已经像极了尉霞。
祝钦低头看着母子二人,眸底满满全是爱意。
祝余一点不老实,正冲镜头扮鬼脸。
他们背后的天很蓝,隐约可见黄灿灿的油菜花。
是在春天里。
祝余长呼了口气,突然爬起来跪坐在床头,把那张照片从相框里取了下来。
接着,他从床底拉出那个箱子,之前扔进去的毛线星星还坠了一个在边角。
照片被祝余从缝隙里塞进去。
接着,他手一抬,把相框重新扣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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