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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还说完，白术便一个飞身上前，轻轻松松的就夺了那沾血的发簪。
苏姑姑见状，厉喝一声，一众宫人内侍一拥上前，直将江太后困住，再使她做不出自残的举动。
沈氏推着宋元德从寿春宫出来，江太后那辱骂诅咒的声音，这才听不见。
她出身虽不显赫，却也是书香门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叹口气。
“太后娘娘当真病得厉害。”
宋元德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这宫里许是风水不好，没得几个康健的人。”
沈氏抿唇，看得一眼慧儿，便问：“夫君，咱们是不是过完年，就回封地。”
慧儿转头看沈氏，复又垂下脑袋，什么都没说。
宋元德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笑道：“不急，咱们难得来京一次，总要见识一下这世间的牛神鬼蛇。”
早年为了护妻女，他封门闭府，轻易不叫她们出门，同外人打交道。
如今想来，这法子委实有些过于蠢笨了。
世间鬼魅何其多，若她们不见识一番，总拘在那一亩三分地里，他日真遇到了，必然要吃亏。
此时，他还活着，尚且能将母女护住，但哪日他死了呢？
想起若有一日，他护得好好的妻女叫人欺辱，只怕死了化成鬼，他也心难安。
宋元德的情绪一下子便低沉下来。
……
冬日寒凉，宴席设在七星殿。
殿内烧着地龙，门窗大开，也还有些凉意。
黄昏时分，殿内便已坐得七七八八。
宋元清携林月初母女踩着点到来，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得了皇帝的话，才重新落座。
小怡宁一眼就看到了慧儿，迈着小腿短便奔了过去。
两个小姑娘坐在一块，头挨着头，有说有笑的分享糖果。
宋元清作为皇帝，少不得要说几句场面话。
说完了，才算宴席开始。
宫人捧着各色菜式有条不絮的入殿，宴席摆满，才又有舞姬上前献舞。
一时间七星殿内，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明月公主一直注视着帝后，见二人虽坐得端庄，但时不时便有眼神交流，神色轻松愉悦，便越发觉得寿春宫的异样。
宴席过半，舞姬换了一轮，一个粉衫婢女行至明月公主身旁，附身细语几句。
明月公主眉头一挑，唇边扬起两分笑意，随意又被压了下去。
粉衫婢女重新退下，明月公主面上便也露出几分担忧之色，搁了玉箸。
轻叹一声：“太后娘娘素来喜热闹，今儿这宴席却不独不见她，唉……”
她说这话声音算不得大，但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林月初撇得明月公主一眼，也不作声。
宋元清自斟自饮一杯，应道：“母后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往，当以静养。”
他话头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月公主。
“母后身体不适，久不见人，听闻四姐今儿强行硬闯寿春宫，扰母后清静，不知是对朕有意见，还是对母后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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