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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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一直到和傅斯寒坐上电梯,姜画嘴角都还溢着笑,她偷偷抬头,瞄了?傅斯寒一眼。
刚刚她和Eric打过招呼之后,也?许是西方男人特有的性格特点,Eric对傅斯寒直言不讳:“你未婚妻真漂亮,看得出来你们很般配。”
姜画知道自己不是那种非要别人承认自己爱情很美好的人,但听到有人说她和傅斯寒般配,心里还是有一种?被祝福的幸福。
“这?么开心?”傅斯寒垂眸,神色温柔。
“开心啊。”姜画又往傅斯寒身边靠了?靠,抱着他的胳膊将脑袋靠上去,“见到你就很开心。”
姜画难得这?么黏人,傅斯寒心里像是被什么暖甜的东西填满,他低头笑笑,松开握着行李箱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瑞典的三?月气温还低,天色黑得也?还早,虽然这会儿才八点一刻,但是酒店里已经没什么人办理入住了?,是以电梯里只有姜画和傅斯寒两个人。
傅斯寒收回手的时候,微凉的掌心擦过姜画的额头,被小姑娘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他脸上柔和的笑意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着急。
“生病了??”傅斯寒的声音有点低,听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
姜画没想到傅斯寒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还是决定坦白。
她晃了?晃握着的傅斯寒的手,嘟着嘴,故意用软糯的声音坦白:“有一点点。”
说着她还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点点”的动作。
小姑娘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她既然说是一点点,肯定就不止一点点,傅斯寒无奈地叹口气:“都发烧了还一点点。”
傅斯寒语气里的无可奈何太过明显,姜画一听就知道他没有生气,她踮脚在傅斯寒的侧脸上亲了下,态度端正地跟他汇报:“我来之前去医院挂过水了,可能是因为今天飞机上空气不流通这?才有点反弹。”
不等傅斯寒开口,姜画又补充道:“我刚刚在机场吃过退烧药了。”
“再带你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吧。”傅斯寒还是不放心,眼见电梯已经到了他房间所在的楼层,他又准备重新按下“1楼”的按键。
姜画一点都不想去医院,她拽着傅斯寒的手撒娇,祈求地看着她:“可以不去吗?”她一点都不想打针,昨天要不是因为想着来看傅斯寒,她估计也会一直拖着。
傅斯寒并没有给姜画拒绝的机会,而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摁了?按钮,他看着可怜兮兮的人,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哄到:“发烧这件事可大可小,听话,去看看。”
“真的必须要去吗?”姜画将因为昨天输液还乌青着的手背举到傅斯寒眼前,想要求同情,“我昨天才打过针了?。”
傅斯寒坚定?地点头:“必须去,你这?样我今晚都会担心。”
在傅思眠和张柔那里,通常都是她们拗不过她,但是到了傅斯寒面前,姜画觉得自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她轻哼一声,似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人却老老实实被傅斯寒牵着到了酒店不远处的一家小型私立医院。
瑞典的医院和国内几乎全是蓝白色调为主的不同,这?里的装修风格都是暖色调,姜画第一眼有种?走进宜家样板间的感觉。
她好奇地左右张望,傅斯寒直接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往一个房间里走。
“你来过吗?看你很熟的样子。”
傅斯寒没想到姜画会问这个问题,他脚下的步子顿了下,淡淡开口:“前段时间来过一次。”
“怎么了?吗?”姜画刚刚不过随口一问,倒没想到真的会问出点什么,她一听傅斯寒这?么说顿时紧张起来。
“有几天是剪辑最辛苦的一段时间,吃饭不太规律就有点胃痛,来拿了点胃药。”傅斯寒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他当时完全是疼得受不了?才被Eric强制送过来的。
他大学的时候在国外,经常忙起学习和拍摄来就忘了?吃饭,久而久之就得了?胃病,后来还是回国后在何颜的监督下每天正常吃饭,才渐渐养好了?,这?次算是旧疾复发。
姜画秀眉微蹙,她戳了戳傅斯寒的外套,神情严肃:“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吃饭的!”
傅斯寒就知道姜画要拿这个说事,而且本来也是他理亏,便也就态度良好地认错:“是我不对。”
他把?姜画拉到诊室门口坐下,“你先?乖乖看病,回去我给你认错好不好?”
傅斯寒认错太积极了?,以至于姜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心里那点火就被灭了大半了?。
她往诊室里探头看了?眼,见好像还有病人,索性重新靠在傅斯寒肩膀上闭目养神。
很快就有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的护士来接待他们,护士的声音很温柔,向姜画要了?签证后又拿了几张表格让她填。
姜画把笔和纸一股脑地塞给傅斯寒,撒娇:“你帮我写呗!”
傅斯寒好脾气地接过,表格上都是一些?基本信息,他几乎是没问姜画就兀自填了?起来。
姜画在旁边看得惊讶,傅斯寒知道她生日这种?就算了?,就连她的血型之类的信息居然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傅斯寒的字遒劲有力,即便是英文也?写得很好看,他写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将填完的表格递给了?刚刚的护士。
就算是夜间,这?家私人医院的服务依旧很好,没一会儿就有人来请姜画进诊室。
虽然看诊的医生是一个很帅的欧美男人,姜画甚至在他给自己看病的时候下意识多?看了?两眼,但依然改变不了?他让姜画去挂水的事实。
姜画躺在病床上,不高兴地望着一滴一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滴完的液体。
明明昨天在国内和张柔去医院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娇气,医生怎么说她就乖乖听话,可到了傅斯寒面前,她就下意识想使点小性子。
因为生病吃药的原因,姜画觉得一整天嘴里都泛着苦,她看着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的人,眨眨眼。
傅斯寒看小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有什么话就说。”
“我想吃糖。”姜画撇撇嘴,当真像个吃不到糖就会哭的小孩子,“吃了?药之后嘴巴里好苦。”
傅斯寒眸底都是心疼的情绪,虽然小姑娘这?个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但他也?舍不得她有一点难受。
吃糖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刚刚医生说了,她现在是上呼吸道感染合并扁桃体发炎,辛辣寒凉甜腻的东西都尽量少吃。
傅斯寒握住姜画扎了针的那只手,帮她暖着,问她:“很苦?”
其实也?不是很苦,但姜画偏偏使劲点了下头。
姜画是个有玲珑心的人,看着软其实很多?事情都看得明明白白,但偏偏有时候又像个没长大的小女生,鬼灵精怪的。
想着,傅斯寒忽地低头,直接吻住姜画。
姜画没反应过来,她呆呆地睁着眼睛看着脸庞突然放大的男人,明明两个人好端端地说着吃糖,这?人怎么突然就开始亲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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