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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间拉回到几天前,回到肖一柠问她“周星枕现在什么样”的时候,舒雾一定不会沉默。
他以前或许只是嘴欠的拽,可他现在是又拽又骚!
嘴上被占了便宜,但舒雾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在他面前低头摆弄起了手机。
周星枕凝视着她勾下脖子时还带着点水渍的后脖颈,莹白又纤细。往下能看见一小截清晰突出的脊椎骨,整个人套在件不大的裙子里却仍富余空间。
他把视线移开:“你在干什么?”
舒雾扬起手机,笑眯眯地仰脸:“我们市修水管的工人平均工资一次是70块左右,我给你转了一百。”
口袋里的顺势地震动一下,周星枕一噎:“......”
钱货两清倒是挺会,他神色阴郁,皱眉对她的红包表示嫌弃:“你就这么表达感谢?”
“我觉得你好像不是会拒绝的样子。”她敲了敲屏幕,聊天记录上显示了上一个一块一毛三的红包被领取的信息。
舒雾不是很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他俩关系还处于尴尬状态。她真挚地说:“你把钱收了吧,有机会再见的话,我请你吃个饭。”
周星枕不搭理,扯了扯唇角:“这是要约我?”
“嗯?”
“明天不就再见了?”
“......”她差点给忙忘了。
其实她也只是客套一下,因为并不觉得周星枕会愿意和她一块吃个饭,以前想找个机会和他独处都快难上青天了。
舒雾硬着头皮:“工作时间可能不太行,我是前期导演,还在实习期,全程拍摄的时候得随时在现场候着。”
“哦,你是说明天收完工约我吃个饭。”他迅速接过话,佯装看了看表,“我看看明天安排再说。”
“......”话都被他说完了,舒雾能做的只剩下点点头,“好的,那看你时间方不方便吧。”
他偏头晃了晃头发上的水,湿透的上衣紧贴肌肤,印着肌肉线条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T恤领口被他往下扯了扯,漂亮的骨骼突出清晰。
和现在满屏幕的鲜肉相比,他们那些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他面前简直不能看。
周星枕虽然瘦,却不是干柴般的瘦。他以前经常接动作片和正剧军.阀、武装戏,从少年时期起必须保持体能和健身训练。
舒雾脑海里莫名浮现了不久前搜索他的名字,有粉丝发他的剧照图。配文是“枕宝的腰不是腰,是摄人心魄的弯刀。”
她晃了晃神,怎么站在他面前也这么容易被美色蛊惑?直到手上也被他甩到几颗水滴,才赶紧反应过来。
她小跑着去洗手间,蹬蹬蹬溅着一地的水给他拿来吹风机:“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吹一下?”
虽说是大热天,但也怕着凉,看他裤子大概也湿了不少。
“脱下来?”他倚着中岛台,微微倾了点身配合她的身高,神色淡淡地说,“我可不是随便进人家里脱衣服的人,万一你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舒雾:“......”
她蹙着两道小细眉看他,似乎在考量他这话:“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你就往身上直接吹吧。”
周星枕一顿,小姑娘那种熟悉的、对他不加遮掩的想法又和从前一样摊开在他面前。
可仿佛又和以前不同了,她眼里望着他没有亮晶晶的光,没有羞涩和期盼。圆溜溜的眼睛眨巴几下,只是顺着他的意思配合他的话。
他拿过吹风机,就着旁边的插座插好,拽着上衣吹了起来。
微弱的电流在空气中流淌,室内比刚才又安静了些。
舒雾也没再特意找话题和他聊天,看了看地上一层浅浅的积水,拿来干拖把拖了拖,又打开阳台的门窗通风。
从卫生间到客厅,虽然租房不大,但还是折腾了有一会儿。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老城区的夜景远不如繁荣的城市中心。鲜亮都开始褪色,公寓顶楼上花花绿绿的招商位中滚动着一条条广告。
夏末秋初的晚上有些凉,清风驱散白日的喧嚣和燥热,木槿和月季的花香也被吹进室内。
周星枕把衣服都吹得差不多了,停下手盯着她忙忙碌碌地拖水擦家具。
他支着脑袋靠一边,良久后,闲谈似的提了一句:“我记得你以前是电影学的,怎么来做综艺编导了?”
舒雾擦沙发脚擦得专心致志,沉浸其中。傻不愣地听见声音,回过头看他,有点吃惊:“你怎么还在啊?”
周星枕:“......”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礼貌,她用手背揩了揩鼻尖:“你这么久站那没出声,我也没注意,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轻描淡写地控诉:“我在等袜子干。”
远处一双运动鞋上晾着双凄凄惨惨的白袜子。
为了帮她,袜子才湿的。
舒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眼看着瓷板上的水珠一点点变多,拿过一边的干毛巾擦干。
边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刚毕业,现在工作难找嘛。哪有这么多功成名就的电影导演,先在电视台积累几年经验也挺好的。”
瓷板上的水像是擦不完似的,抹了一遍又多出几颗。
反反复复几次,舒雾终于恼怒地抬头。罪魁祸首笑得有些顽劣,白皙干净的手指上还余下点水,唇红齿白的一张脸少年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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