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提灯拼刺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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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周至在恶毒女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捂脸.......芳莹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回来，周至便跟着如耳真先进了厢房。

不得不说有钱有势是十分不错的事，连带着厢房的位置都是极好的，坐在桌上便能很清楚的看到楼下的表演台，案几上摆了精巧的茶点，熏香袅袅，香味很好闻。

如耳真跟他拉家常，问了家人什么的，周至半答半扯开话题蒙混过去。

芳莹回到厢房，已经是半盏茶之后的事了，身后多了几个青衣白面小生，应是读书人，目光灼灼的不掩眼中的欣赏之意，芳莹身边的公子哥自然不满，面上多为不屑，当然看向芳莹眼中的时候自然也是爱意满满。

还多了几个女子，是桥上跟着芳莹那一队，只不过船上没见着，倒是在这里遇上了。也是，芳莹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多几个女子跟着，旁边男子再怎么多，至少不显得她太过失礼轻浮。

那几名女子见到周至后眼睛亮了亮，低头窃窃私语。

等人都在厢房里坐好一一互道名字之后，便都自顾自坐好了。周至一心注意台下的舞娘，回过神，身边已经换了人，依稀记得是黄姓的小姑娘，再多没想出来。抬头环顾，如耳真隔着两三个女子，到是火热。

台下咣的打锣声让楼里的喧闹安静下来。

周至没了表演看，自觉接下来的时候无聊，面上就没了什么兴趣。

芳莹的几首李白诗获得满堂喝彩的时候，看着如耳真如所想的那般陷在热闹里，悄无声息出了门。

跟门旁的小二嘱咐了一句，作为不告而别的借口，就走下了楼。

一出门就收获了不少目光，想来是托了芳莹的福气。她的回答精彩自然少不得引起月台楼的多方关注，香饽饽一般的存在，怕是进一只蚊子都要打听一二的，周至了然。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水调歌头。哗然声响起又静下，像是怕把词吓跑似的。

走下楼发现道路都被后来人挤满了，他们痴痴的沉浸在词里，周至看了看，只得转身绕进一侧雕栏花墙里，准备从角落走出去。

说是角落，真当的是个角落。楼里大把的光线被拦在身后，两三米的距离，只有几块镂空雕花的栏杆透出微光，檐下挂着的用来照明的描花灯笼幽幽晕出一圈细腻的光泽，桃色那般绯红却不灼视线，灯笼上的描花随光细影轻轻浅浅映在一侧的朱红柱以及半块灰墙，风动时就像画里的景活了一般。

周至眼神一晃，思绪在那墙上打了个旋，便被人拉住了。侧脸时，灯笼的薄光在半面脸庞染了一层柔光，玉白沾了绯色，呈现出的便是极艳的颜色。

罗小侯爷一路控制的喘息忍不住粗了几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在光线不分明里越发显得深邃看不分明，恰好掩饰了他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惊艳。眼看周至看到他表情没半分变化，原本欢欣的心情针刺了一般消失殆尽，让他的表情适时换了平日里见到周至的那番不喜的模样。

松开手，低声质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可忘记你还在禁足？”

果然有芳莹的地方都少不了男主的出现，周至头疼，半垂眼睫，“我许久不出来.......”

轻飘飘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大出来。

周至的语气算上是温和的，其实归根到底就是心虚。他是这么想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已大半年之久，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罗小侯爷不一样，天天出门虽不是花天酒地，但除去公务之外也是吃喝玩乐多的，所以周至觉得抛开禁足这个小小的插曲，这里又没有旁人，罗小侯爷应该能理解他的心情。

事实上罗小侯爷确实理解了。还理解到了更多，灯影轻浅，周至要比他矮上一个头，低着头，话语轻轻的，似惧又似委屈。未名花香拂过鼻尖，他们之间难得没了以往的冲突，罗小侯爷心里一软。

“我在安巷看到了春杏，问话吞吞吐吐便知有鬼。现在她就在楼上，你过来吧，今日.....”罗小侯爷抿了抿唇，“你主仆二人晚些回去也无妨。”

春杏也在?同时也为罗小侯爷愿意放过这件事松了口气，“多谢侯爷。”

罗小侯爷嗯的一声算作回答，“随我来吧。”

说完便转身回去了。周至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没想到罗小侯爷的厢房在芳莹厢房隔壁，周至看着他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身影，心里暗道是个痴情种，月台楼位置难买，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春杏柳眉倒竖的模样让周至心下抖了抖，被拉过去坐下的时候，果然手臂上就被用力揪了一把。索性这丫头知道力道，疼就一下子，周至眉一皱还没做别的反应她就松开了。

主仆两人小动作之后也不在动了。月台楼哪个角落都显得热闹，唯独这处安静得不像话。罗小侯爷只顾喝茶，周至和春杏是有他们这些外人在不知道如何说，一时间莫名感觉尴尬。

索性这尴尬的氛围并不持久，隔壁似乎又出了新作，呼声很高，因着这欢呼声传来，这房间里注入了两三活气不显得那么死寂。罗小侯爷放下茶水慢悠悠转着手上的扳指，面对小厮拿来的纸笔摆手示意不打算写。

也是，心都飞到隔壁去了，哪儿会有心思写诗呢。坐不住的模样实在明显，忍得也是辛苦了，不知道何时忍不住过去。

“你的表情.....”罗小侯爷看了一眼，“似乎跃跃欲试？”

明明是看戏的表情。周至咳了咳放下茶水，“并无并无。”

这么些年，记忆里的柳似娇总是画着一张白得瘆人的脸，一双眼里满身炙热的爱意.....之后，好似眨眼没见，就不一样了，很难说那种感觉是什么，他也曾注意过，忽略眼里的爱意不在的事，他活的并没什么人气。一板一眼的，说话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什么情绪，看着，总感觉心里不舒服......难得今天他眼里有了几分神采。

月台楼的位子罗钰生早早订下了，但也只是想凑个热闹而已，他才到坐下不久，春杏一问三不知，原本想出门透个气，倒是发现了下楼的周至，这才有了那一幕。厢房隔壁是谁其实也并不明白，既然好奇那就顺着他吧，便陪他一去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