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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站在讲桌前的班主任似被陈及气糊涂了,忽想到了什么,用手里尺子点着苏晚:“新同学,你上来和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
随着话音话落,刚才那雷达般的目光“刷”的一声,全部转到苏晚身上。
苏晚硬着头皮,忙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讲桌前。
“同学们好,我叫苏晚,曾在平城一高就读高一,高二——”
此话一出,底下忽爆发出惊雷般的震惊声。
“平城一高?我没听错吧?是不是那所一年出几十个清华北大的一高?”
“全省高中排名第一的那所?”
“据说里面的人都是全年级的尖子生!”
“卧~槽,这美女是怎么想不开转到咱们这垃圾高中的。”
“这个瓜好像有点大。”
站在台上的苏晚只觉怪异,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窃窃私语什么,忙假装镇定的将继续自我介绍。
小胖墩忙扭过头,对着正盯着台上苏晚一脸所思的陈及,惊喜道:“老大老大,这小~美女不会是因为你才转学来这的吧?”
“滚。”陈及在桌下狠狠踢他屁~股一脚。
“哎呦,痛痛痛——”
小胖墩险些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声音拔高几个分贝。
投在苏晚身上的视线,顿时被他这一声分去了一大半。
班主任拍着尺子看向小胖墩:“你做什么?”
“刚才差点摔了一跤。”小胖墩忙捂着嘴报告老师后,老老实实的趴在座位上。
待苏晚从讲桌上下来,他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给陈及认错:“老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当着您的面说这小~美女了,下回您能换个地方踢吗?我怕您脚疼。”
陈及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抬脚就要踢他。
“还是老大最好了。”小胖墩忙端正坐好,还不忘摸了把正疼着的屁~股。
班主任随后又讲了一些同学们要互助互爱,帮助新同学共勉的客套话,就离开了教室。之后便有别的科老师来上课。
回到座位上,苏晚的小心肝还在“扑通”直跳,她忙从书包里掏出课本,摊开在书桌上。
身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你的笔借我用一用。”
苏晚拆着笔袋的手一顿,扭头看陈及。
他个头很高,狭小的座位似乎容纳不下他,此刻,他一条大长~腿伸在过道上,另一跳腿则支棱着隐在桌子下,靠上椅背,翘~起椅子,低着头看书的姿势恹恹的,细看又有些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仿佛学习与他只是消遣。
而她记忆中的陈及,冷清自律,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身上的优点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和眼前这人一身的桀骜不驯很不一样。
在他搬家后的三年里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
“为什么转学?”这时,陈及头也未抬,把手中课本掀开一页,斜眼看她。
为什么留级?”苏晚从笔袋里掏出一支笔递给他,异口同声的问。
“成绩不好。”两人都愣了下,陈及唇角轻掀,扯了个玩世不恭的笑:“来这,是为了好好学习。”
“.......”
您一个从小成绩全优的人确定是认真的?
陈及身子朝后一仰,手里如变戏法般转着笔,整个人透着股吊儿郎当的痞气:“换你了。”
苏晚哼了声,目视前方黑板,这回连一丝余光都没给他:“家里有矿,需要我好好学习回去好继承家产。”
前排传来“噗嗤”一声笑。小胖捂着嘴,身子顿时猫在书桌上。
陈及手里转着的笔一顿,眉目不动,嘴角却狠狠抽了下。
苏晚抬高下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
撒谎谁不会!尤其还是这种不用脑子想的低级谎!
但她没纠结陈及的话,精神很快集中,开始注意听讲台上老师听讲。
可饶是这般想,思维却不受控制的回忆起以往。
小时候她和陈及同住一所大杂院,陈及比院里的小孩大几岁,她和其他小伙伴一样都喜欢追在陈及身后叫他哥哥。
作为“孩子王”的陈及,在那个年纪各方面处处拔尖,是她妈妈乃至全院长辈张嘴闭嘴称赞的别人家的孩子。
若陈及是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月亮,而她苏晚便是地上的沟渠。
上学时,每次期末考试成绩出来,陈及每科满分的消息便如雪花般传遍整个大院。
每每这时候她期望妈妈能鼓励她几句时,她妈妈却望着她考95分的成绩单,怒其不争的拍着桌子:你看看你,又考这么点分,你整天和陈及混在一起玩,都不会学学人家陈及的聪明?”
“下回要考100分回来,知不知道?”
于是,在哪个天真无邪的年纪,陈及这个名字,对她而言不是什么美好的字眼,而是她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对的“噩梦和心理阴影。”
直到三年前,陈及一家不知因何原因忽然搬离大院,去别的城市生活。
她妈妈才没再拿陈及和她比较,而“陈及”这个名字,也随着她爸妈离婚,再婚,慢慢退出她的生活。
苏晚想到这儿,内心有点小纠结。
尤其是在她摆脱他带给自己的童年阴影没多久后,她竟倒霉催的和他在同一个陌生的城市相遇,并离奇的成了同桌。
“今天这节课就讲到这了。”讲台前,外语老师“啪”的一声,将手中讲尺扔在桌上,终结了这节课。
苏晚思绪猛地从回忆中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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