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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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驮着聂然、狗哥和花狸跃上道观的院墙便施展了隐身术,沿着街巷飞快穿行,等没见到身后有人追来,这才在一个小巷子的角落里停下,把聂然他们仨放到地上,变成人想给他们解绳子。
绳子用的是符绳,用特殊手?法?系的,百万连线子的头在哪都找不到,翻看半天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解。
吕青锋和杨丹青出现在巷子的两头,快步朝着聂然走过来。
百万站起身把聂然护在身后,浑身蓄势待发,满是威胁意味地盯着他俩。
杨丹青在距离聂然大概有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吕青锋说:“我来替她解绳子。”
百万对此半个字都不信,依然把聂然护在身后。
聂然说:“百万你让开。”不管当时自己出手打人是什么情况,确实自己出手打到了人。那么多人看着,魏光、蒋明坚他们说谎陷害她的可能性不大,师公师婆又不是好骗的,他们要是认定自己把师父打成重伤,要给?她报仇,聂然认。
百万把头摇得飞快,格外坚决地护在聂然的前?面,寸步不让。
吕青锋打量两眼百万,指点他怎么解绳扣。
百万怕自己解绳扣被偷袭,正准备驮着聂然换地方后再解,又来了一个老道士。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乾坤观的观主玉虚真人。
百万对着玉虚真人发出威胁的低吼,连眼神都凶厉的几分,敌意十足。
杨丹青转身拦住玉虚真人,问道:“你是来归还斩不平的吗?”
玉虚真人说道:“斩不平原是我玉家祖上的剑,我不能看着此剑落在妖孽的手?里?,自当收回。”
杨丹青面无表情地说道:“什么时候洞天观的镇观之宝沦到你一个破门而出的外人来收回了?玉姓子孙传到现在何止千千万万,随便来一个就能罢占镇观之宝,你怎么不索性把洞天观也拆了?哦,你是想拆,只是还没那能耐。”
聂然发现师婆平时话不多,怼起人来可真不是吃素的。
乾坤观的道士们跟洞天观的道士们都赶到了。
一个面容跟玉虚真人有几分相似的老道士从人群中挤出来,问玉虚真人:“雪岭是不是你打伤的?”
玉虚真人说:“大哥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玉虚真人的徒弟石重道长说道:“在场可是好几十只眼睛亲眼看见是聂然打伤的杨雪岭。”
杨丹青冷声说:“雪岭打出的那道符用的是瞒天过海之术,被人用接花接木之术变成了困阵。聂然想以蛮力破阵,却正中算计,被人用她师父填上去挨了她那一击。”
百万趁着他们吵起来,再看洞天观的人把乾坤观的人挡住了,且都没有上来为难聂然的意思,赶紧按照吕青锋教的把聂然解开?。
聂然在吕青锋教百万解绳子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再看百万解了遍,已经学会了怎么解,回头就把花狸和狗哥解了。
杨丹青扭头对聂然说:“锦毛虎的那笔账,你去算。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她说完,又扭头盯着玉虚真人,出手便是之前?杨雪岭遇到玉虚真人时准备掩护聂然逃走的手?段。
不同的是,杨雪岭之前?用的是符,杨丹青信手拈来。
一片符光缭绕在聂然周围,晃得众人的眼睛都花了。
聂然有种脚下忽然灵魂出窍的感觉,她的身子一晃,又站在了地上,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变了。她、百万、花狸和狗哥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离之前?的巷子足足有一条街的距离。
聂然试着召唤斩不平,没招过来。
百万催促道:“我们快离开。”
聂然问:“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在哪?”
百万点头,说:“知道,在医院。”
聂然带着狗哥、花狸和百万打车去到医院,刚到重症监护室外,便见到两个年纪一大把的老道士坐在外面的走廊上闭目养神。
这两个老道士同时睁开?眼扭头朝他们看去,见到是他们几个,便又闭上了眼睛。
聂然之前?觉得是有人害自己,这会儿到了病房外,心里?发虚。她放轻脚步过去,慢慢地挪过去,朝两个老道士行礼,“见过三师祖、六师祖。”这两位是杨雪岭的三师伯和六师伯,按辈份该喊师祖伯,聂然之前?嫌喊起来绕口,直接把伯字去掉了。
三师祖睁开?眼,对聂然说:“但凡跟你师父学点皮毛,都不至于弄成这样。”
聂然赧颜,又有些感动。自己搞不清楚状况,没办法?解释清楚,他们竟然都信自己真不是把师父打成重伤的真凶。她压下鼻间的酸楚,问:“我师父怎么样了?”
三师祖说:“还没度过危险期。肋骨被打断,内脏大出血,好在现在医学发达,这要是搁以前……”话到这里?,怕不吉利,打住,没再说。
杨雪岭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没少爬到他们身上要抱要背,这孩子淘气?归淘气?,嘴巴甜又贴心,跟他们亲着呢,他们待她就跟自己女儿没两样,突然间,伤成这样……也不知道熬不熬得过来。
有护士过来,见到聂然和百万,问他们是干嘛的,这不是探视时间,让他们赶紧离开?。
聂然有点懵,不是探视时间,三师祖和六师祖为什么可以在这里??
六师叔看聂然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说:“我们是特许的,雪岭要是没有人守着,怕是会出事。”洞天观灭过那么多妖,难免会有妖怪心头记恨想趁机报复的。杨雪岭在这里?躺着昏迷不醒,毫无还手?之力?。医护人员连妖怪鬼魂都看不见,哪拦得住那些东西。
聂然在护士的催赶下带着百万、狗哥和花狸出了医院大楼。她心里?难受又堵得慌,让狗哥给锦毛虎打电话,约他出来,准备找他算账。不过,她对于能约出锦毛虎并不抱希望。
很快,锦毛虎便接通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在国外谈生意,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视频里?说。”
聂然示意狗哥挂了电话。
一个个都跑国外去,跑得了和尚,还得跑得了庙不成!
师婆他们都相信她不是打伤师父的真凶,却为什么当着道门里的人说那句她不再是洞天观弟子,以后干什么事都跟洞天观没关系?
这话乍然听起来好像是因为她害师父重伤,师门容不下她,但实际上还有另一个意思:不管她要干什么事,洞天观都不会出来阻止。
洞天观不出来阻止她,却出来阻止玉虚真人找她的麻烦。师婆知道她不是玉虚真人的对手,把她送走后,跟玉虚真人打起来了。
这王对王,兵对兵,将对将。
玉虚真人自有师公师婆对付,其余的那些,当然是自己去捶。
聂然决定先从清理门户开始!
她对狗哥说:“你去打听下锦毛虎到底在哪里,他手?底下有哪些产业、有哪些头目,回头去我家找我。”
狗哥说:“要不,你别回家了,另外找个地方住吧。伍慧是普通人,我们经常去你家,走太近,对她不太好。”妖经常跟鬼打交道,沾的阴气重,一些不修善行的妖煞气?比鬼更重,对普通人是有害的。聂然知道狗哥的提议有道理,应道:“行啊,我看锦毛虎那别墅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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