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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介宁没好气道:“吃谁的醋?茗浣的?”“哎哟!”南倾文笑得诡谲,道,“你还真那什么……”
洛介宁起身恹恹道:“跟你们谈话真没意思。”
南倾文假装留一下他:“师弟你别走啊!”
杨天明在一边笑得肩膀一起一落,时而又道:“我觉得我们这么打趣师弟有些不好。”
南倾文看他远去的背影,耸肩道:“师弟不会放在心上的。”
翌日,洛介宁看了看那笼子里的漂亮鸟儿,心一软,也放了。只那放在桌案上的鸭子过了这几日居然还一点没有腐烂的气息,洛介宁只觉是因季节原因,这时候气温太低,腐烂的也就慢一些。
林向阳和徐半枫回来了,洛介宁本要被逼的每日去练剑,只道自己病了,成功地逃过了,每日在屋里晃荡。只几日后,无尘轩忽的又传出消息,他们派去豫州的几个门生尽数失踪了。
豫州是碧云府的驻地,前些日子,豫州一个镇子上发生刺杀,在一个酒楼里忽的就来了一帮杀手,把那酒楼搅得天翻地覆。碧云府管不来,就朝玄天楼和无尘轩求救。只不过唐玄同在怀疑下毒一事是否是玄天楼所为,为了他们避嫌,便没让玄天楼派人过来。而无尘轩的门生一过去还没几日,便在再也接不到任何消息了。
这事就怪不得玄天楼头上来了,毕竟这边一个人都没过去,那几个门生又是资质不错的,唐玄同一听说就这么没了,更是大为恼火,一肚子气又不知道往哪里撒,立马就派了百里圭带着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消息传到洛介宁耳朵里边,自然是要先笑一番的。那唐玄同自恃无人能敌,豫州又是事故频发的地方,更况且皇上三月下扬州就要经过豫州,若是这事没有压下去,那么就好玩了。
洛介宁一边转着手里那把扇子,一边在屋里踱来踱去。在三月之前,玄天楼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只等着那九五之尊来了,再平平安安地走了便好。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无尘轩都会将大不敬等头衔安在他们头上,到时候往皇宫里告一状,即使皇上拿他们没办法,玄天楼在民生里头的威望就没了。
本来玄天楼势力比不过无尘轩,但好歹是民心所向。要是连这最后的筹码都没了,结局还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当然,这事自然不用洛介宁担心,在这里呆着这么多日,他早已摸清了南承书的脾气。
洛介宁没事便去找南望,那南望正在跟着南承书学写字。之前跟着蓝暮林时,蓝暮林教他认一些草药的名字,便也熟记于心。
那南望日日不能见着这些人,倒也是挺郁闷。见了洛介宁,那也是兴奋的,只人一进门便道:“哥哥!”
“哎哟,我可受不起。”洛介宁连忙接住扑过来的人,道,“我听说你三月就要去碧云府了啊?”
南望点点头,没方才那么兴奋了,道:“是呀。”
洛介宁摸着他的头顶,难得认真道:“你可要好好学。千万不能辜负了你师父的心意。”
南望更为认真地点头,道:“我知道。”
洛介宁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拉着他坐好。南望见他是有话对他说,便也没了往日的调皮,安安静静坐好等他说话。
洛介宁斟酌着用词,片刻才道:“娃儿啊……”
南望被他这一声叫唤给叫笑了,洛介宁刻了两声,严肃道:“正经一点儿!”
南望立马憋住笑,又看向他。
洛介宁声音放低,道:“你想知道,你师父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是谁吗?”
南望明显地一愣,随即脑子里边飞快转了起来。
洛介宁怕他听不懂,又解释道:“那个他喝醉了仍然念着的人。”
南望小心翼翼问道:“是那个浅思吗?”
洛介宁点点头,看着他的双眸道:“你师父口中那个浅思,是南浅思。孤云一去最南妄的南浅思。”
“啊?”南望明显是没反应过来,望着他愣了半晌问道,“什么最难忘?”
洛介宁一直看着他的双眸,解释道:“南浅思的称号,孤云一去最南妄,孤云是他的佩剑。”
“……哦。”南望惊讶地睁大双眼,问道,“他也叫南望?”
洛介宁道:“是妄想的妄。”
南望明显是不认识这个字,问道:“那是哪个妄?”
洛介宁写给他看:“上边一个亡,下边一个女。”
南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洛介宁又道:“你们俩名字是念一样的。”
南望疑惑道:“那是谁啊?”
洛介宁正色道:“他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剑客,但是很可惜,已经死了。”
南望明显是怔了,顾自低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师父他……”
洛介宁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师父,跟他算是知音。”
南望蓦地抬头望向他,问道:“他们两个,是跟你和钟哥哥一样的关系吗?”
洛介宁也愣了,下意识问道:“我跟钟笑是什么关系?”
南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敢看他,嗫嚅道:“不就是那个……那个……”
洛介宁怔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这小子指的是什么,当即便伸手拍了他一把,骂道:“你想什么呢!”
当然!他还希望是那种关系呢!
等等!蓝暮林跟南浅思哪是那种关系?!
洛介宁被他搞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又拍了他一把,听他叫出“哎哟”才住手,道:“不是!”
南望小小声道:“可是我看师父那样子……”
“行了!”洛介宁皱眉道,“你师父都走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师父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南望立马意识到此事,立马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洛介宁叹了口气,道:“你师父他,或许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这两个南望(妄)了。”
上辈子,为了救南浅思,这辈子,为了救南望。
南望被他这么一说,顿时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弱弱地问他道:“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洛介宁一见他哭,这回立马就心软了,把他拉进怀里道:“傻孩子,我说这些,便是让你好好去做一个像你师父一样的人。他一生高洁,被很多人敬佩尊重,你也应该如此。”
南望用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洛介宁抱着人安慰了一会儿,回了屋子,立马就要找钟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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