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和萧绰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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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褚边的力气?之大，差点抱得萧绰喘不上气?。

他片刻才回过?神来，微微挣扎道：“褚边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褚边低首，薄唇轻擦过萧绰的耳垂，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不放。”

萧绰整个人都恍恍惚惚，他到底在说什?么？

“打你电话不接，我到处打听你们在江口的住址，最后也只打听到这个小区，具体哪一栋不知道，我开了快五小时的车才来到这。”

“褚边，你……喝酒了吗？”

褚边蓦地一笑，手微微松了些?，望着萧绰道：“你说呢？”

萧绰还想闻闻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酒气?却见面前的人突然低头吻了过?来。

“唔……”萧绰猝不及防被咬住了唇，他本能想要往后退，褚边像是早就猜中，直接扣住了他的腰，用力将他揽过去。

褚边身上染着淡淡烟味，却没有酒气?，没有喝酒啊。

萧绰怔了怔，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什么！

“唔……你放……唔……”萧绰被吻得整个人发懵，脑子“嗡嗡”不止，他只是机械化地试图将面前的人推开。

褚边有力的臂膀扣住他一点也没有松懈，将他狠狠吻了个遍，随后轻轻往萧绰唇瓣上咬了咬，这才舍得放过他。

萧绰甚至都忘了换气，突然被放开才记得大口喘息，他的脸颊滚烫，耳畔褚边的话语尤为轻软：“那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天？哪天？

萧绰有点懵：“我说什么了？”

“忘了？”褚边倾身靠近他，轻笑道，“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说‘我还要，不要停好不好’，你说‘吻我，不要停’。”

萧绰：“！！”

他本能想否认，可话卷至舌尖，萧绰心口蓦地一沉，这话的确似乎有点耳熟。

他什?么时候……妈呀，这不是他发烧打完点滴回家睡觉时做的春梦吗？！

萧绰一点点撑大了眸子，不会吧？？

褚边看着萧绰徐徐变化的脸色，悠声道：“想起来了？”

不是……

“你、你怎么进?的我家？”萧绰还完全没有想通到底怎么回事。

褚边抿唇道：“不知道哪个糊涂鬼开了门连钥匙都没拔，就那么插在门上，也?不怕进?贼。”

萧绰：“……”所以他恍惚觉得自己没拔钥匙的事是真的！

后来他看到那串钥匙在玄关，还以为是自己放的，其实是褚边吗？

所以，喂他喝水的是褚边，被他缠着又抱又吻的也?是褚边？

萧绰整个人被震惊得有点呆，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说什么，张了张口莫名其妙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因为瞿安来了。”春夜风寒，褚边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我以为她是你女朋友，你的结婚对象。”

“什?、什?么？”

“不重要了。”褚边笑了笑，“听说萧老师喜欢男人？”

萧绰一怔，下意识抬眸，刚好撞上褚边低垂的瞳眸。

褚边注视着他：“那你听说过?我也?喜欢男人吗？”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么巧，这个男人正好是萧老师。”

砰，砰砰——

萧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黑夜被无限放大加重，他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根本就没下楼，他其实在躺下之后就已经睡着了？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靠，真的不疼。

黑暗中，褚边隐忍微哼了一声道：“你没做梦，我被你掐得很?疼。”

萧绰：“…………”

“还不信？”

萧绰没来得反应便见褚边突然低头，接着，他的脖子被褚边狠狠地吮.吸了一口，痛得他直接拧了眉。

“信了吗？”褚边问。

萧绰有些?呆滞。

褚边换了个地方又狠狠吮.吸了一口：“现在呢？”

见他又要低头，萧绰忙抬手去挡，冰凉指腹贴着他柔软炙热的薄唇，萧绰听到自己的加快的心跳声，还有褚边的笑：“信了？”

信信信，都这样了，谁还敢不信？

萧绰仍是被他抱着，他稍稍挣了挣。

褚边道：“别乱动，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萧绰的心跳快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着急忙慌道：“你、你也?可以把外套借给我。”

褚边嗤的一笑：“当年你把外套借给曾昀时也这样打我外套的主意吧？”

萧绰诧异抬眸，脱口道：“你……知道？”

“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做的吗？”

萧绰只觉得环住他的手臂徐徐收紧，他整个人被褚边抱得更紧，他将宽大的风衣直接裹了上来，他轻叹道，“九年了，我找了你九年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却以为你要结婚了……”

褚边身上很?暖，可是萧绰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因为这，他才推开他的吗？

“那蒋千屿呢？”萧绰迟疑了下还是问，“你们在学校时那么好，你们真的没有在一起过吗？”

褚边直言道：“因为有她，那四年我相对过?得还挺轻松，毕竟有个默认的女友就能挡住别人的追求了。”他垂目看来，拧眉道，“如果?知道你也?在中影，我一定不会承认有女朋友。”

萧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那四年他卑微得躲在后面远远看他，看到他开心甚至还默默地祝福过他。

“可前几天你还约过她。”

褚边稍愣后说：“你是说被记者拍到那次？不是我约的她，是《孔克珠》剧组主创们一起聚餐，她是《孔克珠》的原著作?者兼编剧。”

萧绰很?是诧异。

褚边接着说：“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个作家，后来她的梦想升级了，她又想当编剧拍上几部电视剧。所幸她家里挺有钱，你若是回头调查调查就会发现，《孔克珠》整个制作班底就是为了捧蒋千屿，而我自降片酬出演男一号就是还她当年在学校帮我挡桃花的债。”

怪不得连瞿安要说《孔克珠》这本在网上糊穿地心的小说能请到褚边和叶多思这对自带热度的绯闻情侣很奇怪，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褚边低头与他耳鬓厮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所以当年在宁城，他和蒋千屿的那个拥抱也一定有别的解释吧？

但萧绰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了，否则他就得解释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寒假出现在宁城，褚边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他最讨厌的小三生的孩子……

他不会知道的！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褚边……”

“嗯。”

“抱紧我。”

“好。”

他会抱紧他，以后再也?不会放手了。

二人站了会儿，褚边低头才发现萧绰是赤脚穿着拖鞋出来的，他蹙眉道：“先上车。”

那辆白色路虎就停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上，褚边上车就开了暖气?，萧绰搓了搓手见褚边俯身握住了他冰冷的脚踝。

萧绰下意识想要缩脚，褚边干脆抓住让他架在自己腿上用衣服裹住了：“别乱动，捂一会就暖了。”

明明是在封闭车厢内，萧绰却像是被冷风吹到了鼻子，一下子酸涩又难受。

后位灯照亮萧绰的侧脸，左眼弯那道疤显得愈发清楚，褚边掩住波动的情绪，告诉自己，他不想提当年的事他就不问了，而当年在江口的艰难已经过去了。

不要怕，此后所有的风雨他都会替他挡住！

之前?被冷风吹得没了知觉的脚踝终于有了感觉，萧绰却还是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明明那晚上褚边推开了他，他还伤心买醉，结果?现在，褚边竟然追着他来了江口……

还说喜欢他……

“褚……”萧绰刚开了口就听褚边的肚子叫起来，他下意识转口成，“你还没吃晚饭？”

“嗯，确切地说从早上到现在我只喝过?一杯咖啡。”他打听到了萧绰江口的地址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又一直联系不上人，还以为是他故意不接电话，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吃什?么东西。

萧绰脱口问：“你饿得不难受？”

褚边轻笑道：“说实话，还真没什么感觉。”

“你这是饿过?头了！”萧绰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一点了，丰庆小区是老小区，周围没有什?么店会开到这么晚，他急着说，“你在车里等着，我给你做点吃的去，吃完你再去酒店休息。”

他急急下车，刚要关车门，又想起什?么，扭头问：“你订酒店了吗？”

褚边含笑望着他，没说话。

萧绰蹙眉道：“问你话呢，你笑什?么？”

褚边仍是笑，轻语道：“我们这样像不像深夜偷情？”

萧绰一阵语塞，这样的褚边……让他恍惚以为从前认识的那个高冷寡言的褚边是假的。

他叹了口气说：“算了，奶奶他们都睡了，你跟我上去吃吧。”

“嗯。”褚边应声下车，顺手脱了风衣披在萧绰身上，看见他眼底的诧异，他温声道，“去你家里，我不会乱来的。”

萧绰低头“唔”了一声，快步朝前?走去。

褚边深睨着那抹熟悉的背影，一别九年，他变了很?多?，纪止舟说过他的自卑，他也?感觉到了他不像从前那样开朗自信了。他若变不回来了，那他来改变自己，他可以变得话多?，变得爱笑，变成那个能温暖他的人。

……

冰箱里有纪奶奶包的馄饨，原本是打算让他们明天带去帝都的。

萧绰拿了一小袋出来，自从当年他给纪止舟煮了一顿生肉馄饨后，纪止舟就不让他下厨了，以至于到了今天他还是个厨房废。

不过?萧绰觉得也?没那么难，这一次煮久一点不就行了？

难的是他第一次给褚边煮馄饨，难免心理上略有挑战。

此刻，萧绰如临大敌站在锅子前?拎着锅盖起起落落，看着锅里翻腾不止的小馄饨，计算着是不是差不多?了？

要不，再煮一会？

熟一点总比生的好吧？

嗯，再一会。

结果?等他再揭锅盖发现……靠，馄饨皮和馅儿都分离了。

赶紧捞出来捞出来！

等等，他记得纪止舟和纪奶奶会撒一些?紫菜进去的。

紫菜呢？

在哪里？

萧绰一阵翻箱倒柜。

被命令坐在客厅等的褚边看着厨房里那个煮碗馄饨活像是上了中东战场的人忍不住笑，来时内心还在怪纪止舟骗他的事，此刻褚边忽然挺像感谢纪止舟的，幸好有纪家祖孙才让他的盛居可以不懂厨房的活。

这大约是这九年来唯一一件令人欣慰的事了。

纪止舟迷糊睡着隐约似乎听到厨房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又仔细听了听，没听错。

他披着衣服推开门就看见萧绰站在氤氲弥漫的厨房里正打着仗，纪止舟咒骂着冲过去：“这都几点了，你在搞什?么？”

萧绰被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一碗馄饨差点洒了：“小、小舟，你怎么起来了？”

“你这是又饿了？你说你也?不开个油烟机！”纪止舟上前?打开了窗户。

萧绰忙解释：“这不是也没油吗？”

“服了，谁告诉你油烟机只会抽油？你看看厨房都跟被水汽糊了一样。”纪止舟回神就看清楚了萧绰的那碗馄饨。

他大约不知道馄饨在锅里煮着的时候应该先在空碗里挖半勺熬好的猪油，撒上紫菜和小葱，加上调味料，倒上开水做汤底。

这一碗极其浑浊还冒着泡的汤估计就是萧绰直接把煮过馄饨的水给倒了下去。

这他妈也?能下嘴？

纪止舟想让萧绰放下碗，打算重新给他煮一碗，却听萧绰朝外面道：“好了，来吃吧。”

纪止舟回头才发现家里居然多了一个人！

还是……褚边？！

“他……”纪止舟疾步跟出了厨房，按捺不住震惊，“褚先生怎么会在我家？”

萧绰让褚边先坐下，小心翼翼把碗摆在他面前回头说：“我一会跟你解释。”

纪止舟刚还想着怎么能让萧绰吃这么恶心的馄饨，此刻发现是给褚边吃的……那还重新煮个屁。

褚边只在看见面前的馄饨的千分之一秒时间里轻微皱了下眉，随即他若无其事拿了勺子舀了一只……馄饨皮吹了吹送进?嘴里。

萧绰忙问：“怎么样？”

“嗯，还不错。”就是淡而无味，估计他并不知道碗里也?得加点调料吧。褚边又用勺子舀了一颗“肉丸子”。

萧绰又问：“是……是熟的吧？”

“嗯，熟的。”这肉丸子的咸淡倒是适宜，尝得出包馄饨的人手艺很不错，只可惜了给煮分尸了。

纪止舟抱臂站着，丝毫没打算避嫌：“所以你们现在谁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周末放假褚先生还追到江口来工作?？哥你这工作接的也?太……”纪止舟扭头朝萧绰看了眼，突然脸色就变了，“我靠，萧绰！”

萧绰被他吓了一跳：“什?么？”

纪止舟看着萧绰白皙纤长脖子上那一串草莓，他直接将人拽到了灯光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

萧绰尴尬得捂住了脖子。

纪止舟愤怒转向褚边：“你干的？你他妈有女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不是觉得他好欺负？”

萧绰见纪止舟要冲过去，忙拉住他：“小舟，你别……”

褚边径直起身打断了萧绰的话，直面纪止舟说：“我没有女朋友，我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他一个。这样，纪老师还有什?么意见吗？”

“你没女朋友？”纪止舟简直出离愤怒，“那我哥当年看见你抱着的那个女……唔……”

“小舟，别说了！”

纪止舟撑大眼睛看着突然将他的嘴捂住的萧绰，他不可置信推开他的手：“你疯了吗？你信他？”

褚边深吸了口气说：“当年我和蒋千屿的事都已经跟盛居解释过?了。”

“你他妈别叫他盛居！”纪止舟愤怒伸手指着他，“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哥他叫萧绰！”

萧绰忙说：“褚边，你今天先走，我跟小舟好好谈谈。”

褚边没多?说什么，点头要走。

“谈什?么？你也?别走，给我……”纪止舟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见纪奶奶的房门开了，他顿时收住了话音。

“怎么了怎么了？”纪奶奶睡眼朦胧走了出来，“大半夜的，你们大吵大闹的干什么呀？不怕吵到邻居吗？都多大了还吵架呢？咦？这位是……”

纪奶奶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萧绰道：“哦，我、我朋友。”

褚边正了色，礼貌打招呼：“奶奶好，我叫褚边。”

“哎，好好。”纪奶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盯着褚边看了几眼，皱眉道，“哎呀这孩子好像有点眼熟呢，以前来过吗？”

褚边笑了笑：“没有奶奶，第一次来。”

“都这个点了，找小绰有要紧事？”纪奶奶忙拉了萧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不然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有人来家里？小绰你有事得告诉奶奶啊，不会是工作?赔钱了吧？你……你脖子怎么了？”

纪止舟冷冷道：“他落枕了！”

一直捂着脖子没敢放手的萧绰：“……”

“严重吗？”纪奶奶忙说，“奶奶给你拿热毛巾敷一敷。”

“奶奶，您别忙活，我没事。我也?没赔钱，您别多想。”萧绰一面将人拉住，一面朝褚边说，“要不你先订个酒店。”

“好。”

褚边刚拿出手机就听纪奶奶说：“都这个点了，还订什么酒店啊。再说附近也?没什么好酒店，都远着呢。不嫌弃的话，就住家里吧。”

纪止舟脱口道：“住家里？住哪儿啊？沙发吗？”

“啧，你这孩子。咱家的沙发睡我这个老太婆都嫌窄，更别说你们这样的小伙子。既然是你哥的朋友，当然和你哥住一起啦。”纪奶奶回头朝褚边问，“房间小，不嫌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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