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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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着长廊，一路小跑，也顾不得判断自己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跑的，只知道低着头，拼尽全力，只想躲开明晃晃的灯光和月色。待到许晚歌没有了气力，脚步逐渐放缓，思绪慢慢地回到脑海之中之时，才发觉自己已经跑出顾府，正立在府外长街的拐角之处。

天色已晚，路上行人稀疏，许晚歌望着茫茫的夜色，身体颤抖着。

多年前，也就是在这样一个晚上，母亲产下自己，便难产而亡。

总听闻女人生孩子，便是将自己的半条命拴在了鬼门关上，想不到，原来一切都有人暗中操持。

许晚歌脚步虚浮，也不知要去哪里，只是似傀儡一般晃晃悠悠往前而去。

“许小姐？”身后传来一人熟悉的声音。

她慢慢转过头，双目望向那人，方寒脸上的伤已经结疤，看上去再过两日又能恢复了。

许晚歌眼神微暗，若不是因为这两日的事情，她本想找了药给他送到府上去的，却没成想如今反倒又要让他来担心自己。

许晚歌垂着脑袋，轻轻唤他：“方寒。”

方寒见她双目无神，耳后还有些许碎发散落，半分也不像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样子，倒是多出了些许狼狈。

不知为何心竟然一痛，似是漏跳了一拍。

“你怎么了？”他上前瞧着许晚歌的侧脸，轻声问道。

难得见到方寒对自己如此温柔，可许晚歌却没有些许愉悦，只耷拉着唇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摇摇头，便转身向前。

见状，方寒两步跟了上去。

他随在许晚歌身后，瞧着她的侧脸，“可是因为今日我兄长上门提亲之事？”

方寒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晚歌未答话，依旧耷拉着脑袋，向前而去，方寒见许晚歌不想说话，也不再言语，只跟在她的身后。

方寒低沉的呼吸声一点点从耳后传来，让许晚歌心安不少。

穿过正街，二人拐进了一侧的小巷之中。

“方寒。”待到走进巷子几步，许晚歌停住脚步，别过头，耷拉着唇角，抬起头，瞧着方寒的侧脸，“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吗？”

方寒闻言面色发愣，不解地“啊”了一声。

不给他多思的机会，许晚歌一步上前，抬手扯住方寒的右手，自顾自地靠在他的右肩之上。

方寒似是被定了身形，一动不动，张着双手有些无措，呼吸却是更加沉重几分。

怀中的女子呜咽两声，又将头埋得更深，肩膀时不时上下耸动，似是在哭。

往日见到的许晚歌皆是意气风发，古灵精怪的样子，今日却是如此神色，方寒心中一沉，竟然忍不住放下右手，环住许晚歌的肩膀。

他轻轻拍了拍许晚歌的后背，又将左手搭在她的肩上，“想哭，就哭出来吧。”

闻言，许晚歌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委屈得似是一只被主人殴打了的小猫一般，泪水顺着面颊滴答滴答，更是楚楚可怜。

许久之后，方寒只觉得肩膀已经完全湿透，怀中的女子才抬起头，用帕子随意擦了擦面颊，凝视着他的侧脸，低垂着眉角，“谢谢。”

方寒不知如何答话，只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方才落在许晚歌肩上的左手也不知该不该收回来，一时之间只能在空中晃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