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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芳华见魏嫣被关起来心里十分担忧,试探的问道:“老爷真的要罚的这么重么?”魏建生看了她一眼,易芳华便被他的眼神镇住不敢再多言。
魏远泽去北境的圣旨早在魏嫣回来前就到了府里,明日魏远泽便能从诏狱里出来。
次日一早,魏丛愉依旧穿着艳丽颜色的衣裳亲自去接魏远泽。再见到人时魏丛愉心疼起来,魏远泽在诏狱这十数日清减不少。
她叹着气上前两步:“兄长受苦了,阿愉来接你回去。”
魏远泽点点头同她一起回府,上马车后魏远泽先是忍不住出声:“阿愉,受我连累府中的日子也不大好过吧?”
魏丛愉轻笑起来:“兄长为何有此担忧,眼下大凉城是个什么局势兄长不会不知,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自然不会因你之事牵怒父亲。”
魏远泽打量着她,见她未有异样,并不像是为了安慰自己才如此说,心里安定下来。
魏丛愉的目光落在魏远泽的身上,心里浮现出她父兄守轩辕关的情景,忽然觉得去北境对于魏远泽来说也未必那般不好。
“兄长,......”
魏远泽转头看向她,目光温柔。
她本想劝魏远泽在边境切勿逞强急于立功,万事须得顾好自己才行。可转念想到他的那个性子,只怕是难。
“没什么,明日兄长就要启程了,再见不知何时。”魏丛愉眼里起了水雾,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他,用帕子压了压眼角。
魏远泽毕竟是个男子,遇事并不像魏丛愉这般悲观,反到笑眯眯的看着她,安慰着她:“阿愉,此事对于魏家来说未必不好,只是眼下或有困境,但想必这些事情父京坐镇京中都能化解,至于魏嫣.......”
提到魏嫣时,魏远泽沉默下来。
他身为兄长,虽与魏嫣不如魏从愉那般亲厚,但那也皆是因为他和魏丛愉是一母同胞,从小两人又都跟在父亲身边。魏嫣与他接触甚少,所以他对魏嫣也好,魏嫣于他也罢,总是不知道该如何亲近些。
如今年岁渐长,兄妹之间的感情早就不似从前那般靠些小物件就能拉近距离。年少时,魏远泽每年回京前都会亲自为魏嫣挑选生辰礼物,年幼的魏嫣得了礼物自是高兴,只是如今这些事情都如过眼云烟,早就被抛之脑后。
“魏嫣如今被父亲关在府里,兄长回去也未必见的到,眼不见,心不烦。”
魏远泽听她说完,笑了笑没再说话。
马车停到府门口,魏远泽下车后转头去接魏丛愉,两人正要进府,就见春婵急急忙忙的推着魏远泽不让进门。
春婵和秋月两人手里分别拿着艾叶和火盆:“小姐出发前就吩咐奴婢们准备这些,大公子先跨火盆去去晦气吧。”
魏丛愉站在一旁笑看着,魏远泽有些无奈的也跟着笑起来,按照两人说法照办。
前脚刚跨过火盆,春婵就跟在后头拿着艾叶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拍打一番,一切妥当后,这才进了府。
易芳华因为魏嫣告发一事在面对魏远泽时总有些不自在,今日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他素日里爱吃的菜,想要回缓的意味十分明显。
魏远泽对待易芳华倒是如从前一般,未见疏远,不免让她心里安稳些。
回京后,魏建生不许魏丛愉饮酒,今日倒是难得给她倒了杯酒,笑道:“你今日也陪你大哥喝一杯。”
魏丛愉端起酒杯冲着魏远泽眨了眨眼,笑着说道:“兄长不知,父亲私藏两坛好酒就是不拿出来罢了,惯拿这种酒来糊弄咱们。”
说着,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些意犹未尽道:“许久不曾和兄长好好喝一场了,父亲今日就纵了我和兄长痛饮一回吧。”
他们都没有说话,今日过后,魏远泽就要去北境无诏不能回京。
片刻后,魏建生将杯中酒饮尽,说道:“好,今儿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再纵容你一回。”
喝了酒,魏丛愉的话就多了起来,她向来自持,不过是今日倒是想醉上一回,可却不知为何,这酒饮的虽快脑子却十分清醒。
“兄长,”她借着酒劲,抬手拉住魏远泽的手,将他的手心向上翻开。她素白纤细的手指透着凉意,也不知从香囊里摸出个什么东西来拍在魏远泽的手心处,“兄长拿好,此去北境遇事不要逞强,务必珍重。”
魏远泽定晴一看,竟是道平安符。
他知道魏丛愉向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如今却为了他去求道平安符来。
魏远泽鼻尖一酸,抬手遮住魏丛愉的眼睛,缓缓道:“夜卧沙场凭风雨,莫怕儿郎战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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